第7章 讓一部分人先肥起來
這一年的首富，未來首富王老闆都得仰其鼻息的零售商巨頭黃老闆年底就要進去了。
而過幾年，更慘烈。
不管是有錢的有權的還是有名的，都跑不掉。
朝陽區羣衆笑傲宇內，“週一見”人心惶惶，“蒼蠅老虎一起打”更是人人自危。
於躍每次看到這種新聞都會喝一杯，唸叨一聲於躍啊，得虧你沒牛逼，起碼自由啊……
所以，出名是個很危險的事情，如後來賊火的網劇裏一句話說的那樣，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你多少風光就會給你多少憂傷。
蔫壞是王道！
兩節課過去，午休了，於躍跟着樑子走出了校門。
熟悉的環境，超市、書店、奶茶店，各種小喫以及遍地都是的麻辣燙。
進了一家麻辣燙小店，各自夾菜，各自付錢，三塊錢一碗，真實惠！
這個時候的於躍還沒有條件喝一瓶飲料，因爲他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三百，早上早餐一般不喫，喫的話也就是一個捲餅，一塊錢搞定。中午晚上無論蓋飯還是麻辣燙、冷麪之類的，都是三塊一碗，這麼算下來一天六七塊錢，一個月二百一就夠吃了，剩下的錢是留着買文具用品。
於躍在這上邊很節省，即便筆粉身碎骨了他也會拿出筆芯湊合用，實在不行乾脆就借前後桌的用，週一和前桌說筆丟了，週二和後桌說忘買了，前後桌四個，加同桌五個，週六乾脆不動筆，一週就混過去了。
畢竟家裏條件不好，能省就省點，省下來好買菸抽…...
“快點喫，完事去網吧搞一搞！”樑子一點都不覺得三塊錢一碗的麻辣燙很珍貴，急着說。
“嗯。”於躍繼續慢條斯理的享用。
夏天午休兩個小時，一般好學生吃了飯之後都會回去睡一覺，但在梁樹和於躍看來，這完全是浪費時間和生命，他們這時候除了鑽進網吧就是回到宿舍悄悄玩牌，其實網吧吸引力還是最大的，但奈何泡不起，只是偶爾消費。
梁樹和很多人一樣，玩時下很火的一個網遊，地下城與勇士，當初可是風靡一時。
於躍不喜歡這類無聊的網遊，他一般都是去捯飭QQ，然後跑跑極品飛車什麼的，當初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更無聊。
放在十年後，到網吧去玩QQ，這人絕逼有病，但那時候的於躍就是如此，搞空間，加好友，丟漂流瓶…….不僅僅是飢渴，主要是那時候還挺新鮮的，尤其是那會智能機還沒普及，這已經很有意思了。
他還不算誇張的，那會最誇張的是半夜起來去空間搶車位、偷菜的人，比貪黑起早務農的農民還生猛，魔怔了一樣。
從這一點來說，於躍始終很佩服麻花藤，企鵝搞什麼什麼就能風靡起來，搶車位、偷菜這屬於相對早期的，後來的英雄聯盟、手機喫雞，那每天在線的玩家真是海了去了，當然，遊戲是一方面，主要還是騰訊的用戶太多了，這資源得天獨厚。
天喜網吧在周邊算條件不錯的，裝修精緻，電腦幹淨，在沒有網咖的時代檔次還可以。
於躍下意識的伸手入兜，皺眉道：“忘帶身份證了！”
梁樹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於躍：“帶身份證幹嘛？”
說着從兜裏掏出一個卡片，放到感應器上——滴！
於躍恍然大悟，哪裏用身份證啊，這時候不用身份證，在後世自己這年齡有些網吧還不讓去呢，未成年！
嘎嘎……..
自己還特麼沒成年呢！
想起來了，樑子是有身份的人，是這裏的會員，但不是後來刷身份證就可以的那種，而是有個會員卡片，滴一刷就成了那種。
於躍是沒有會員的，他平常來不起，只是偶爾來，不像樑子，家住平原市，父母都是油田職工，肥的一B。
“給我開臺機子，兩塊錢一小時吧？”於躍不確定的問道。
樑子默默的看着於躍表演，和特麼網吧前臺妹子裝好孩子？搞得好像你沒來過一樣！有勁麼？前臺…….這麼醜！
姑娘雖醜，笑起來甜。
“是的。”妹子說。
於躍掏出五塊錢：“壓五塊錢的。”
妹子沒急着收錢，推銷起來：“辦會員卡便宜，衝五十送十塊。”
才送十塊，太小氣了。
“不差那十塊錢。”於躍很土豪的說。
…….
妹子深深地看了於躍一眼，心想你可真能吹，窮學生！
“二十八、二十九。”姑娘冷冷的說。
於躍見梁樹在欣賞自己，笑着摟過兄弟肩膀，心想哥真不差那十塊錢，差的是那五十。
…....
認真的男人很帥，樑子就是，記得有一次家長會，於躍聽老師和樑子那個在油田當小領導的老爸笑着說樑子挺好的，就是上課容易走神，注意力不集中。
於躍覺得老師是沒看到樑子坐在網吧，否則一定會收回這個委婉的評價。
那時候他就意識到身份很重要，因爲老師就不會和自己的家長語重心長又委婉的笑着說什麼挺好的，而是橫眉冷眼一通暴批，調皮搗蛋影響其他同學學習等等…….
不過於躍根本不在乎，他的家長也不在乎，哪裏會打他罵他，還會笑着和他說：小老弟，下次再叫我給四十就行，就倆小時的事，用不了那麼多。
做生意嘛，得建立友誼，這錢好賺，客戶得籠絡住，搬一上午磚才六七十啊，不錯了。
於躍也很講究誠信，只換過一次人，因爲不能老換，先是爸爸，後來是叔叔，再換還得是舅舅，編的太多怕自己忘。
當然，老李明顯也沒計較，或者說沒注意，這次老爸本尊出現在他跟前他都沒看出不是一個人。
樑子深知一寸光陰一寸金的道理，一門心思放在了地下城上。
於躍開了機子，熟練的握住鼠標，打開單機遊戲，尋找11對戰平臺，沒有！竟然沒有！
轟！
一個超級big的信息在腦袋中爆炸了！
現在11對戰平臺還沒有，現在最癡迷的DOTA還沒進入火爆時代！
於躍想起來了，dota其實正是進入中國是零七年，零八年EHOME戰隊拿了第一個世界冠軍，雖然當時根本沒人關注，職業玩家也是苟延殘喘，但之後，這款遊戲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然不讓之勢火爆全國，從而創造了一個規模驚人的產業鏈，包括職業玩家、視頻解說等，肥了一大票人。
恐怖到什麼程度呢？14年，NewBee戰隊拿西雅圖冠軍的獎金是500多萬美元，第二天的新聞標題是電競戰隊打破中國體育史團隊獎金記錄！之前的記錄保持者是恆大足球隊亞冠冠軍的獎金……
一個電競，比燒了無數億的傳統體育還猛，誰敢信？
當初一大票人都哭暈在廁所了，體育運動員辛辛苦苦累一身毛病，沒有打遊戲的賺的多。
最後一個遮羞布是李娜，劉翔的黃金大獎賽獎金都沒有DOTA冠軍隊MVP獎金多……當然，這說的是純比賽獎金，沒有明星廣告這些效應。
但就這，已經厲害極了。
當初於躍就覺得自己在差學生裏都很垃圾！
那些傢伙都是上學逃課被家長老師打罵的類型，就和現在的自己與樑子一樣，但後來他們牛逼了，打遊戲打出一片天地，然後曾經叛逆不學習調皮搗蛋就成了正能量的堅毅……惹父母生氣則變成了一個不畏強權的艱苦鬥爭，還特麼很狗血的感動了很多高中生初中生。
然後這些孩子把職業玩家當成了人生的豐碑，什麼愛因斯坦、牛頓、居里夫人，那都靠邊站，09、PIS這些大神玩家以及一票打不上職業但在業餘裏也算實力強橫外加搞笑的視頻解說纔是偶像，他們纔是勵志的榜樣，纔是學習的楷模！
這種現象於躍其實還是很噁心的，就像後來的直播一樣，扭曲了很多孩子的價值觀，但他也只是噁心一下，這事國家操心就行了，他就不杞人憂天了，中國十三億人呢，毀點就毀點吧。
於躍現在想的不是憂國憂民，而是怎麼能讓自己先肥起來，有人說了，先讓一部分人肥起來，然後帶動另一部分人肥，和打遊戲一個道理，大哥先拿資源拿等級，然後才能帶節奏嘛。
所以，他覺得，既然註定有一部分孩子要被毀掉，那…….你們讓讓，我來！
佛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於躍尋思，我特麼不肥誰肥？
有了方向，也就有了動力。
於躍開始制定自己的計劃，這條路註定不是一下子就能賺到一大桶原始資金然後開掛走下去的路，但他也不着急，自己回來不能光成爲一個賺錢的機器，青春一閃而逝，能重來一次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再不珍惜，應該也不會有第三次了。
至於錢，有了計劃就不用太心急了！
他現在首要任務是爲以後做鋪墊！
自己的技術在，自己對DOTA遊戲的理解比現在這些開荒者更超前，甚至他知道的一些英雄玩法那些大神都還沒領略到呢，而利用這點，他能積累一大批粉絲！
上傳視頻可以和網站賺錢，他記得當初查過，一個點擊率過萬的視頻能分到四五十，當然，那是14年左右，現在能拿多少他不確定，但這個不是最主要的，主要還是有忠實的觀衆，然後利用衍生經濟賺錢。
把人引流到微博，然後成大咖，運營自己的這個小自媒體都能肥起來，何況還可以開淘寶店，在視頻中推銷自己的產品，總之只要有觀衆，就不愁錢不來。
當然，這個名氣是網絡名氣，不是本人出名，只要自己神祕的站在幕後，就OK！
然後，靜待智能時代和互聯網加時代的到來，那就更豐富了。
收回心思，專注眼下。
打開這時候dota粉絲聚集地，HF對戰平臺，註冊賬號，起個名字，就用上輩子那個——海深憑魚躍。
上輩子他根本沒在HF上玩過，所以不太瞭解HF上的積分細則，但反正實力在手，也不擔心那麼多。
操練了一把，於躍很滿意，手感在，技術在，意識和反應比以前還快了，年輕好啊！
打遊戲的時候樑子看了這邊一眼，隨意道：“魔獸世界啊。”
於躍很認真的給樑子講述了一下DOTA和魔獸世界的區別，這東西還是開黑有意思，試圖把他從燒錢的網遊中解救出來，然後丟到另一個坑裏去。
但樑子很不屑說：“那和CS有啥區別，沒勁！”
於躍直接無語，算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就像自己覺得網遊打怪無聊一樣，他覺得自己這個也算單機。
打了一局，血虐了對面一羣平臺一級的菜鳥，然後關掉機子，剩下的時間不足以打一局，乾脆看樑子玩。
“完事了？還有時間呢。”樑子不知道一局DOTA要多久，說道。
於躍道：“不打了。”
樑子突然響起什麼：“誒？那你給我想想，寫個情書！”
情書！我擦，多久違的詞啊！
終於想起了樑子高中最大的癖好，笑問道：“給誰啊？”
樑子提了一口氣，很嚴肅的說了三個字：“孟新竹！”
三個字落下，那亭亭玉立的形象再次出現在腦海裏！
聽到樑子要給孟新竹寫情書，於躍很振奮！
這個忙必須幫啊！不談和樑子多年的友誼，關鍵是好玩！
想想孟新竹收到樑子情書時候，小宇宙要爆發卻還要忍着的模樣，於躍很開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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