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推行 的阻力
學習是不是出人頭地或者衣食無憂的唯一出路。
大家都說不見得，但學習，考上好大學是最穩妥的。
大家以走藝術路線打了比方，說雖然當演員不需要太高的學歷，但那條路似乎更擁擠也更辛酸。
於躍又問那搞體育呢。
一聽體育，大家反響也頗爲熱烈。
“太累了，我朋友家小孩學乒乓球的，哎喲，每天累的睡覺呼呼呼的。”
“我聽說最累的是體操，全身都是傷，太可憐了。”
“而且這些項目高手還很多，競爭非常激烈，想進國家隊太難了。”
“進了又怎麼樣，不拿奧運冠軍，退役了生活都成問題。”
“我聽說舉重冠軍都要搓澡爲生呢。”
“是啊，這些項目不行的，不賺錢，還死累。”
於躍道：“那可以選一些冷門項目嘛。”
“短跑冷門，但國家隊都不強，有點名氣也是國內的，還是賺不到大錢。”
“不過現在體育明星都出名了走娛樂圈，這個還行。”
“那你得長得帥纔行，也不是都能過去的。”
聽衆人這麼一說，於躍哭笑不得，合着國家項目強的競爭激烈不可取，國家不強的混不到冠軍也不可取…...
“那你們覺得足球怎麼樣？雖然不強，但很賺錢啊。”於躍道。
“足球？足球更難了吧？”
“就是啊，我聽說成才很困難，而且還得有錢，沒錢再厲害人家也不要你的。”
於躍笑道：“那是過去，現在這種現象很少了。”
“那也不好，踢得不好不賺錢，踢得好還捱罵。”
衆人深以爲然，還真是，哪有不罵國足的，根本找不到嘛。
於躍道：“其實足球是個不錯的出路，首先國內球員都不強，如果踢出來很容易找到俱樂部生存，只要能踢超級聯賽，那一年一百萬其實挺輕鬆的，尤其國內的足球經濟很繁榮。這還是偏差的，如果厲害的，那幾百上千萬也是輕鬆的。收入高，競爭力小，捱罵不捱罵暫且不提，肯定比一般讀書的要好的多，而且這東西雖然也辛苦，但比學習肯定輕鬆多了。”
“足球競爭還不激烈？”有人問。
於躍笑道：“激烈什麼啊，你想想，要是踢球的人多，咱們國家能不如日韓麼？其實論足球人口，比他們差遠了。”
“是嗎？”
衆人微微驚訝，以爲國家人多，踢球的就多呢。
“但費用還是很高，而且風險太大了。”有人說。
“費用高是高，不過你算了沒有，現在每年給孩子補課，從小學到大學，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吧？”於躍問。
於躍此言一出，引起了衆人的共鳴。
紛紛開始吐槽現在的補課班。
不補吧，容易落後，因爲大家都補，要補吧，是真貴。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都別補，畢竟競爭的還是大家，可惜這玩意註定沒法形成統一戰線。
因爲有太多人不差那點錢，你補不補人家都補。
甚至專門找厲害的人補，你不補就越拉越遠。
所以補課這事已經成了一個社會問題，讓很多家長苦不堪言。
大家一說道一算計，別說，如今的教育成本太高了，比義務教育免費之前還要貴的多得多。
於躍看向提出觀點的人，又道：“風險大是什麼意思？”
那人道：“萬一高不成低不就，踢不上職業，又影響了學習，找不到工作，這不就白白浪費了青春麼？”
於躍聞言點了點頭，正想着呢，於貴潔開口了。
“其實也不是，很多學了足球的都能拿到二級運動員證書，只要學足球的時候跟着讀書，考大學能加分，而且畢業也有很多用人單位需要這樣的人才，就比如……長河，他們就有自己的足球隊，還經常參加比賽呢，公司就招踢足球的人，找個隨便點的職位掛職，然後主要是代表公司比賽，工作輕鬆不說，還能經常和公司高層一起活動，要是會來事，升職比一般員工都還快呢。”
“是麼？”
於貴潔的話讓很多人驚訝不已，畢竟很有道理。
大家都是職場人，誰還不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
能經常和高層一起活動，那喝酒喝投機了，什麼前程還喝不出來。
於躍明顯感覺到大家情緒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完全不認可，到自己講了競爭不激烈，賺錢還高，尤其是於貴潔的見解，更加讓大家心裏鬆動了。
聊天進行到現在，大家都放鬆的很，喫瓜子都是下意識的了，然後你一言我一語的也沒什麼忌諱。
不過雖然對足球的接受程度好了不少，但大家還是堅持基本的學習路線。
因爲有人無意中提出了一個問題，就是學習好了不僅將來好，甚至唸書就能賺錢。
有個人以自己一個遠房親戚家考上水木的孩子爲例，還特地向兒子被京大錄取的阿姨求證了一下。
就是這些優等生，從高中就開始給家裏賺錢。
初中升高中，成績優異，高中爲了互相競爭，以金錢獎勵爲誘惑。
而考大學的時候，考好了學校還給獎勵。
再就是大學還有各種獎學金，幾乎一路下來還給家裏賺了錢。
這錢還不是小數目，對於很多條件不好，尤其是農村家庭來說，簡直是春雨一般。
那人大概算了一下，初中升高中，因爲被市裏的學校搶去了，沒去縣城高中，賺了三萬多，考上水木，學校獎勵了十多萬，縣裏獎勵了三四萬，市裏還給了點，一算計，到大學，賺了二十來萬，農村家裏的饑荒全堵上了，甚至還買了小汽車，真有光宗耀祖的感覺。
所以孩子很有成就感，家長也賊拉驕傲，親戚鄰居，十里八村都羨慕極了。
這事本來是對計劃推出踢足球可以代替學習謀發展口號的於躍來說本來是個打擊，但他卻眼睛一亮，感覺抓到了一個非常好的點。
不知不覺聊到了快下班，於躍心滿意足的結束了會議。
回到辦公室，於貴潔狐疑的看着於躍。
“於姐不明白我要幹啥？”於躍問。
於貴潔道：“不是想讓公司員工的孩子都踢球吧？”
於躍哈哈一笑：“要指望一個春風，那才能出多少人啊。”
“那是？”於貴潔問。
“做個調查而已。”於躍道。
於貴潔瞭然的點點頭，然後見於躍沒有收拾東西要走的意思，問道：“怎麼，不下班？”
於躍道：“加個班！”
“你加班？”於貴潔覺得這真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於躍笑道：“我也該加個班了，畢竟過的太清閒，你們會有怨言的。”
於貴潔莞爾一笑，道：“行吧，需要什麼和我說。”
“不用，你下班去吧。”於躍道。
“哪有助理休息老闆加班的道理。”於貴潔道。
“別地方沒有，咱這有，走吧，我這活也不需要你，有你跟着我還容易走神。”於躍道。
“真不用？”於貴潔問。
於躍點點頭，說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多管管孩子打遊戲。
於貴潔這才笑着轉身。
“哦對了於姐。”於躍叫了一聲。
於貴潔轉身，於躍道：“你幫我約一下JYJ大領導，看明天我能不能拜訪一下，明天不行就儘快，哪天都行，越快越好。”
於貴潔道：“還有呢？”
“沒了，早點休息。”於躍道。
於躍一個班加到了晚上十點多，寫了一個方案出來。
第二天，於躍帶着曹校長曹陽來到了省JYJ。
JYJ老大姓段，五十多歲的男人。
於躍雖然不是官方，但深受官方喜愛，而且算是本省明星企業家，段局自然以禮相待。
看了茶，簡單寒暄之後，於躍說明來意，遞出了一個方案，道：“段局，您看看，這是我這些天寫的一個關於足球宣傳和教育方面的報告，需要您這裏支持一下。”
段局微微驚訝，隨即拿了過來，然後認真的看了起來。
雖然只弄了一晚上，但於躍當然要說弄了好久，不然好說不好聽不是，畢竟也是個領導。
看了半天，段局是一字不落的看完了，然後帶着欣慰的口氣道：“於總想把足球搞好的心真是一片赤誠啊。”
“段局過獎了，只是想盡點綿薄之力而已。”於躍笑道。
段局點點頭，道：“其實這些年，校園足球一直是一項重要工作，我們爲此也想了不少辦法，措施也不少，但說實話，收效甚微啊。”
於躍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其實這不是咱們的問題，問題還是出在下邊，一個是學生家長不認同這個事，你要說組織足球賽，家長指定說學校竟搞那些個沒用的耽誤學習，他們首先就不認同，甚至牴觸，所以學校也不會很積極，強制性的可以，那總會組織一個球隊，但態度肯定是不積極的，這東西咱們又沒法嚴格把關，所以明知道他們不配合，咱們也沒辦法。實不相瞞，其實我就這個問題，也和很多初高中的校長聊過，其實我也挺理解大家，雖然現在足球也納入了工作考覈的一部分，但相比升學率這些，畢竟還是差太多，這東西又不能倒反天罡凌駕在學習之上，所以不管這個比例如何大，依然不在下邊學校重點計劃之內，別說陽奉陰違，甚至都陽奉陽違。”段局顯然也因爲這個工作飽受煎熬，所以說起來長篇大論都是大倒苦水。
於躍點點頭：“我知道這個問題，現在不就是想解決這個問題麼。”
段局看看於躍，微微一笑道：“於總，按年紀算，我叫你聲孩子也不算佔便宜，我知道你志向遠大，也是個實踐家，但在足球這一塊，我建議你還是差不多就行了，這個工作，這麼多年了，不是一個人能改變的，只有什麼時候大家都引起了共鳴，大家的思想都轉變了纔行，一個人的力量終究太單薄了，也有太多熱血人士想改變這個局面，但你看今天，改變了麼？還是沒有。”
“我覺得能的。”於躍說。
段局自認爲已經苦口婆心了，沒想到於躍還是執迷不悟。
“就靠這個足球賽？”段局問。
“對。”於躍說：“您看了麼，還有很多宣傳計劃呢。”
“我看了，既有省臺，還有體育臺，但是我也知道，其實體育臺還直播過少年足球賽呢，可是結果呢？還不是一樣麼，就是一陣風，根本起不到效果。”段局道。
於躍道：“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也是輔助，還有最關鍵的東西，殺手鐗呢。”
“殺手鐗？”段局疑惑一聲。
“對，只要你支持我把球賽搞起來就好，其他的交給我。”於躍道。
“殺手鐗是什麼？”段局問。
“錢！”於躍說。
“錢？”段局疑惑。
“對，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於躍很財大氣粗的感覺。
段局心中不禁一笑，但面上卻沒有如此輕薄，道：“那王老闆也很有錢啊，搞了這麼多年，還不是一肚子氣的玩不起了麼？”
“他沒把錢花在刀刃上。”於躍道。
段局又是一陣無奈，道：“那你打算怎麼花？”
於躍笑道：“像那些發紅包求下載的app一樣，用錢吸引大家來。”
段局又是一陣迷糊，這玩意還能和app一樣玩法？
這些東西他是聽說過的，比如各種網站，都用發紅包，或者邀請好友註冊得紅包的方式起步，現在吸引用戶都不是用廣告了，就來實在的錢，所以效果很明顯。
但他實在想不通足球怎麼玩。
“那這樣行不行，把這個範圍縮小到春城，別全省了，又各縣市的，太麻煩，也不會有積極的相應，就春城市吧，找幾個學校意思一下，然後該報道報道，該吸引人吸引人，方便的多。”段局道。
“一定要全省。”於躍道。
“這個真不行啊，這工作太複雜了，會引起很大的牴觸情緒，對重點工作影響太大。”段局道。
於躍堅持搖頭。
段局看看於躍，道：“那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了，我也想支持你，但問題是不會有人支持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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