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滅不過來的火
看到這裏，所有人都覺得這像一個保護環境的公益廣告。
正能量的不得了，孩子們都光輝偉岸了。
看看，大家寧願冒着受傷的風險，寧願小心翼翼不盡興，也不忍心去踩踏草坪，多麼偉大啊……
可轉念一想，要是這樣的話，足球運動員都應該拉出去槍斃啊，職業生涯長的處決十次都不嫌多。
接着，視頻轉向了一片黑暗之中，大家以爲結束了，卻沒想到一段對話錄音出現了。
那是曹陽和保安的對話，穿插着出現了於躍的聲音。
這視頻就是於躍發的，然後很多人也意識到他就是視頻裏的人物之一，然後保安大哥的兩句話火了。
一個是小草依依踏之可惜，另一個就是你還年輕啊……
所有人都在想象着那一幕的滑稽，雖然於躍確實不大，但這麼一個大老闆，被一個保安說你還年輕，總感覺搞笑的不行。
衆人歡笑之後，被視頻的結尾給震撼到了。
黑暗的屏幕之中，白亮的字體帶着打字的聲效浮現，咔咔咔的聲音中，交代了十分敏感的東西。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行字出來，有人要遭殃了。
時間：公元2019年X月X日；
地點：春城第XX實驗小學。
……
國內的足球水平不高，但不能因此說國足的貢獻就是沒有，恰恰相反，國足的實力直接導致了諷刺國足這個事業的繁榮。毫不誇張的說，這一點，我們處在世界領先地位。
各種段子層出不窮，能讓人笑的肚皮疼。
所以關於足球的話題，總是能吸引各個行業的人士進來，三教九流，男女老少，對足球這個事，都能說上幾句。
這在國外是罕見的，因爲國外大多數覺得自己不是專業的，不能去評論人家球員教練這些專業的。
但國內不是，反正球員教練也不是專業的，那還有啥不能評論的。
有這個輿論基礎，再加上於躍這個大咖爆料，這視頻想不火都難。
一夜之間，大江南北自然不在話下。
而這個事情的影響還不限於此，不只是像娛樂圈那樣，只是在一定範圍一下風靡，這個直接影響到了很高的層次。
最直觀的體現就是體育臺一天的體育新聞裏都放了這個視頻，講了這個事情，這樣的媒體說的話就很難拿聽了，起碼是春城相關的人很受不了的那種。
然後是國家層面相關部門震怒，做出了重要的批示，簡單歸納就是一個字——查！
態度很堅決，就是查。
查當然只是第一步，處理是隨着就來的。
體育臺的三個記者直接奔向春城，還有很多工作人員分佈到全國各地，就像看看這個現象是一地特色還是廣泛流行。
體育臺的記者還沒到，要查的人還沒下去，春城當地權威部門就發聲了。
經查，事件真實，校長也坦白的承認了錯誤，然後結果直接出來了，相當雷厲風行，直接免去校長職務。
然後段局以及幾個相關領導都做出了檢討，表達因自己失職、疏忽導致的工作落實失誤。
速度之快，態度之堅決，確實讓人很驚訝。
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就此展開，總結起來就是查關於足球這項教育重點工作中有多少陽奉陰違，有多少“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因爲大家都知道，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個例，問題也不僅僅出在這個被處理的校長身上。
於躍因爲這個事情自然又引起了一波關注，然後體育臺的記者趁機到春風給於躍做了個採訪。
記者問於躍爲什麼去調研這個事。
於躍說就是想想弄清楚足球搞不好這個原因在哪。
記者又問他覺得這事是校長的問題，還是更高層次出現問題。
於躍說當然是學校的問題，因爲他們就是爲了糊弄上邊人的。
記者隨後又和於躍聊了一番，然後作爲記者，這個採訪自然也是彙報過的，然後領導也知道於躍曝光這個事不是爲了一己私利，他搞足球的心也是赤誠的，所以提出可以順帶報道一下他的足球工作。
於躍隨即把黃迪波介紹給記者，告訴他帶着記者看看春風搞得足球相關的事業。
於躍的言論一出，倒是讓段局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也是替他說了句話。
其實也是，因爲檢查工作就是他們做的。
當然，段局因此受到領導批評也是免不了的，好在是沒有更大的影響。
所以當暫時的事情平息之後，段局給於躍打了個電話，邀請他喝茶。
於躍坦然赴會。
到了辦公室，段局的客氣比上次還要高了好幾個層次，一把握住於躍的手，笑着道：“於總啊，有什麼事你和我說啊……都好說嘛！”
於躍心想之前不好說我才搞得這麼一出，現在你又說好說……不過於躍知道，自己發之前要是給他看看，那肯定好說了。
問題是於躍不想。
雖然因此可能得罪他，但無所謂，這事他不吐不快，也希望這些事的主導人物受到懲罰。
和他段局無關也好，有關係也罷，反正被處理是你活該。
我跟你又不熟。
於躍道：“也沒什麼事啊。”
段局一頓，道：“你不就是想搞比賽那個事麼。”
“怎麼，段局想通了？”於躍問。
段局看看於躍，苦笑道：“對，我想通了，我覺得可以搞。”
“全省的？”於躍問。
“對，全省的。”段局道。
“哎呀太好了，謝謝段局支持。”於躍道。
你有勁麼？你特麼有意思麼？大家又不傻？
你點火，老子滅火，我再能滅，也架不住你到處點火啊？
段局苦悶不已，還什麼我想通了，什麼支持，還不是你逼的？
“不用，這也是我的工作嗎。”段局道。
於躍點點頭，道：“段局不會覺得我曝光那事是針對您吧？”
段局心想你還想說不是？
但笑着道：“當然不是，你不是也清楚麼，我們是被忽悠的領導。”
於躍點點頭：“是，我知道是這樣，那天只是離開你這，我和曹陽說學校能有什麼抵抗的，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麼，然後他說那可不是，說領導也有難處，我不信，他就帶我去了學校，說學校是如何應付你們檢查的，是如何變着法的牴觸的，也就是那天，我才意識到您的工作確實不好做，下邊確實不支持啊。”
這話把段局說蒙了。
因爲聽起來，好像真的是這麼個道理一樣。
難道於躍不是想威脅自己？
難道他真是體諒了自己的辛苦？
好像還有點錯怪於躍了，再想他還替自己說了話，不由得把那個被威脅的不快拋卻了，然後和於躍把針對足球賽的事情研究了一番。
最後兩人決定，雖然是全省範圍的，但爲了降低無用功，爲了方便，採取一個並不算很公平的方式。
就是按市進行預賽，預賽分兩個部分，各市的市區學校算一個組，選拔出一個冠軍進入正賽。
再就是市下邊轄的縣，一市各縣一起參加選拔，決出冠軍參與正賽。
最基礎的單位是鄉，因爲農村小學基本沒有足球隊，就以鄉鎮的中心校組隊就行，再加上縣城的報名學校，一起角逐出冠軍。
最後一個市出兩個隊參加正賽，一個市區角逐出來的冠軍，一個各縣決出的冠軍。
最後大家一起匯聚到春城，參加最後的正賽。
當然，也不會像運動會一樣一起搞，最低是要隔一週纔打一場，最後決出一至四名。
總共分兩組，一個是小學生組，一個是初中生組。
高中就排除在外了，爲了避免對高考的影響。
雖然這個賽制不公平，因爲很多市裏的小學有足球隊，肯定要比農村的學校強，但受限於一市一名額，很多強隊都沒法參加正賽。不過於躍要的是廣泛參與性。
然後針對賽事組織的各種問題，於躍提出了詳細的方案，段局就一個感覺，豪啊，狠吶！
首先，名字叫春風杯校園足球賽，因爲是春風獨家贊助的。
完整名字還要加上第一屆，因爲於躍要一直搞下去。
兩人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下邊的牴觸情緒，於躍提出了幾個誘導辦法。
第一，是針對學校，每個能進入正賽的學校都有二十萬的獎級金，這錢春風出。
然後冠軍學校於躍直接捐一個大樓，不管是圖書館還是教學樓，或者辦公樓，冠軍要哪個捐哪個。
再就是針對家長，於躍也知道，踢球的大多學習成績都不好，但渴望進入好高中都是不變的。
這個利益段局出，就是縣市級的冠軍球隊球員有加分，而縣市級別球賽的最佳球員和最佳射手、最佳門將都可以以特招身份直接進入縣、市最好的高中。
段局覺得這個容易招惹非議，但於躍說高中也要發展足球麼，這都是一體的，初中時候踢得好，到高中也是校對人才，只要重視足球，那好高中肯定也要好球員。
段局想了想，最後還是同意了。
倒不是覺得於躍說的有道理，只是得防着這傢伙一言不合就點火，那玩意他受不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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