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離別
兩根食指忍不住戳了戳。
我委屈但是我不說。
長淵斜睨了他一眼，陸川眼皮頓時一跳，覺得有股涼氣順着尾椎衝到後腦勺，讓人渾身發涼，不禁打了好幾個寒顫。
電光火石間，陸川忽然想起一件事，趕緊出聲：“爺，將軍發了封百里加急的信，讓我們把尾巴收拾乾淨就趕過去匯合，務必不要留下一絲痕跡。”
顯然，鎮國將軍對長淵的行蹤十分清楚。
長淵蹙眉思索了半響，並沒有做聲。
陸川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忍不住催促道，“爺，我們該出發了，一會天亮更不好找理由現身了。”
長淵鬆開眉頭，忽然問了一句，“你身上有銀子嗎？”
既然要走，也得把胖丫頭的銀子還了。
那丫頭可是實打實的財迷。
長淵不着痕跡地勾了勾脣角，轉瞬即逝。
陸川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點頭，“爺，這次出門急，我身上只帶了幾百兩銀票還有幾塊碎銀。”
長淵朝他伸出手，“拿二百兩給我。”
頓了一下，又改了，“算了，把你身上所有的銀票拿出來。”
總不能讓胖丫頭做虧本生意。
陸川在身上摸了半天，搜出來五百兩的銀票，把他交給長淵，心裏還有些疑問，“爺，您要那麼多銀票做什麼？”
長淵輕擡眼皮，慢條斯理地回，“還錢。”
他把五百兩銀票壓在杯子下面。
心裏想着：胖丫頭應當看得見吧？
頓了頓，劍眉微蹙，要不然他換個地方？
陸川有些訝異，自家爺也會賒賬的嗎？
“那爺，五百兩夠不夠？我這裏還有十幾兩銀子。”他算了算那幾塊碎銀問道。
長淵淡淡道，“不用。”
陸川這才把碎銀收回去。
真好，他們還剩點路費。
陸川又等了一會兒，“爺，我們該走了。”
長淵輕點頭顱，站起身走出了西屋。
臨走前，長淵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楚宛寧居住的東屋，很快又偏過頭，跟陸川迅速離開了村莊。
胖丫頭，銀子已經給了，借條有機會再還好了......
翌日清晨。
東邊的暖陽慢慢升起，立刻把本來灰濛濛又顯得黯淡的天空照亮了。
一道道陽光透過窗臺落在屋內。
刺眼的光芒讓楚宛寧不舒服地側了側身子，換個方向打算繼續補眠。
村裏有不少養雞的人家，此時雞鳴不斷，像是在提醒大家該起牀幹活了。
儘管小破屋離得有些遠，可那麼多隻公雞一同打鳴，這聲音實在是太驚人了。
楚宛寧伸出手捂着被慘虐的耳朵。
有些可憐。
她在牀上又賴了一會牀才爬起來，坐在牀上看着暖陽發呆。
新的一天開始了。
楚宛寧揉了揉眼睛起牀，簡單地把自己被壓亂的頭髮拿梳子打理好，纔出房門洗漱。
洗漱完她便朝西屋長淵住的屋子走過去，敲了敲門，“長淵，今天我打算擀麪做餃子，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屋內沒有一點動靜。
楚宛寧覺得有些奇怪，又擡手敲了幾下。
還是沒有動靜。
楚宛寧眉頭一緊，伸手推開房門。
屋內早就沒有了長淵的身影，就連牀上的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好似壓根就沒有住過人一般。
楚宛寧垂下眼眸，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敢情人不辭而別了。
她斂去眸中情緒，擡起頭笑笑，“走了正好，沒人同我搶餃子喫。”
說完這句話便想轉身離開。
誰知餘光瞥見了桌上，楚宛寧挑了挑眉走過去，把壓在杯子下面的銀票拿起來，有些意外，“五百兩，出手可真大方。”
這語氣說不上好。
“有了這五百兩，中午還喫什麼餃子？上集市買肉去。”
楚宛寧剛想把銀票收進荷包，沒想到長淵寫的借條剛好掉在地上。
她攤開掃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銀票，勾了勾脣，“既然銀子還了，那這借條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說完就想把借條撕掉。
剛撕開一個小角腦海裏不知想到什麼東西，竟然停住了動作，“算了，留着就留着吧。”
楚宛寧把借條連同銀票一起收好，最後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楚宛寧簡單喫完早飯，便拎上一個籃子，直接朝後山的方向走過去。
一路上也碰見了不少村裏的人，那幾位嬸子得了楚宛寧的好處，自然在村裏把楚老太從頭到尾進行了一番譴責。
“你們聽說了嗎？原來寧丫頭被楚老太趕出楚家時，什麼東西都沒給，要不是村長髮了火，只怕寧丫頭連個窩身的地點都沒有。”
“是啊，楚嬸子這回真是做得太過分了！她還是趁楚叔不在家做的決定，過兩日楚叔就要回來了，到時候肯定得發火。”
“不過這也是楚老太活該，換做我可不會同情她！”
“孫女就不是楚家的孩子了？何況楚家的日子也不算難過，不至於連一個丫頭片子都養不下去。”
“說的是，這年頭哪家的孩子不是好幾個，楚家就四個孩子怎麼就養不起了？就算不待見孫女，你們可別忘了，二房還有一個孫女，也沒見楚老太把那丫頭趕出來。”
“說到底楚老太就是偏心二房。”
“沒錯，想當初嵐娘在楚老太的眼皮底下，可沒少受委屈，相比二房的周氏，她過的簡直是神仙日子。”
“誰說不是呢，楚家有今日這種條件，還不是依靠大江出門掙回來的錢？整個村裏除了村長家還有柳家，也就是楚家的日子過得最好了。”
“不過周氏也不算沒有良心，這不，大房的長津小子這些日子就住在二房那。”
“呵，你們都被周氏騙了！”吳嫂子忽然冷笑一聲。
說閒話的婦人聽到這句，趕緊湊過來，“難道你知道別的內情？說來讓大家聽聽。”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滿臉都是興奮的神色，她們最喜歡聽八卦了，“是啊，快說，我們也很想知道。”
想到能掌握別人不知道的消息，大家的眼裏都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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