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換到自己滿意的地
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親哥哥自己生死搏鬥，想顧及她都難。
“別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我。”林語陌扭頭避開，她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用可憐我，我會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莫祁寒收回手，輕輕嗯了一聲。
他倒是忘了，這姑娘與衆不同得很，也大膽得很！
此時前頭，唱名已經完畢，村長宣佈規則，“莫氏王朝的規定，土地重新劃分要公平公正，所以咱們村一直是各家自己抓，村裏的土地有好，中，差三種，按人頭已經分隔好，每家每戶按照每人好中差各一份土地的份額，抓取自己的地！”
頓了頓，村長又道，“至於順序，也按照往年的規矩來，以人少的爲先，人多的爲後，人數一樣的，自己商量！大家夥兒還有什麼意見？”
“沒有！”往年都這樣，兩百多年來就沒變過，能有什麼意見？
“好！現在開始吧！”
然後，所有人都看向林語陌。
後者還沒做好準備呢，可誰讓他們兄妹家裏人最少？
衆目睽睽之下，林語陌走上前，看着面前三個大籃子，隨手一樣拿兩個，然後把兜裏的紙包拿出來給了村長。
“這藥粉是我在鎮子上買的，比村裏的好用點。”林語陌補充了一句，“治療跌打損傷還不錯。”
其實是昨天她在系統撿漏淘到的，只拿出來一點。
給村長也沒別的想法，她至少還要在村裏待上不少日子，希望村長別再找她麻煩。
村長頗爲意外，擡眼看她，只點了點頭，第二戶村民已經等不及來抽地了。
抽完地的林語陌沒走，莫祁寒不解，“你看什麼呢？”
“等換地。”林語陌轉頭看莫祁寒，他的表情告訴她，他是真的不明白，於是解釋道，“誰家不希望自己家的地是挨着的，還有人不喜歡邊遠的地，我等着他們找我換。”
她有系統這個外掛，那麼她的地肯定是越隱蔽越差越好。
“原來如此。”劃地的規矩是他們莫氏王朝定的，除了屬於皇家和王孫貴族的地有定數，其他都併入十年劃分範圍。
但是各地方怎麼執行，只要村裏統一，上頭是不管的。
小河村人口一千多，也就一百多戶，半個多時辰就全部抽取完畢。
相比之前的井然有序，周圍一下子就熱鬧開了。
詢問的，互換登記的，不費吹灰之力，林語陌就換到了自己滿意的六塊地，其中中等地和差等地是挨着的，還是在邊緣，兩塊好地雖然不挨着，但是離她家都不遠。
莫祁寒看着她滿意的往回走，皺眉不語，這姑娘平時也算精明，怎麼這時候就不靈光了？
中等地和差地挨着，那和差地有啥區別？而且都是邊遠的。
差地還不一定有人種，合着這姑娘得了兩塊不挨着的好地，就心滿意足？
眼下的行徑，可不像林語陌平日裏的作風。
回到家，林語陌纔開口，“看你糾結了一路，我告訴你，我種兩塊好地都種不了，不如幫別人，你看我同意換地的，哪個不是村裏的老實人？”
“再說了，差地有差地的好處，你不懂！”
“……”莫祁寒無言以對，他理解不了她的邏輯，抽地之前還說人心醜惡，轉眼就拉攏人心？這姑娘傻了吧！
就在林語陌猶豫要不要和別人一樣，去地裏看看情況的時候，就聽見外面有人喊，“郎中！快去村長家！村長暈過去了！”
林語陌第一反應就是，“有人陷害我？！”
“嗯？”莫祁寒不知道她哪兒得出的結論。
林語陌臉色不算好，“我給了村長一小包傷藥，這會兒就暈過去了，不得說我下毒？早知道我就不爛好心了！”
莫祁寒緊抿着脣，他看見她給村長東西，但不知道是啥，現在看來是真爛好心。
“也不一定。”莫祁寒建議道，“先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林語陌點點頭，她不能坐以待斃。
當兩人趕到村長家時，陳郎中剛把村長弄醒，屋子和院子裏的人都沒有好臉色，還有人沒停過哭，屋子裏哭聲更大。
周圍衆人紛紛嘆氣後陸續離開，一邊走一邊小聲議論，“村長垮了，會不會重新選村長？”
“前兩天發生那麼大的事，我看沒準！”
林語陌不明白了，怎麼就要換人做村長？
“宋大娘！”遇着個比較熟的，林語陌忙跟了上去，“村長咋了？”
宋大娘還是之前給她說過親的，看了屋裏一眼，拉着林語陌就往回走，“鎮子上的官差剛來過，村長家大壯出事了。”
“大壯？不是在京都當差麼？”原主記憶裏有點印象，“他咋了？”
宋大娘小聲道，“死了，官差就是來送屍體的，有人看見了，說是活生生被打死的，好像叫什麼……對了！杖斃！”
乍一聽，林語陌嚇個夠嗆，她知道杖斃是啥意思，“是得罪人了？”
“誰知道呢？”宋大娘嘆氣，“聽官差的意思，這次杖斃了好多人，大壯也是倒黴……”
聽着前面的人議論，莫祁寒直皺眉，倒黴麼？分明是活該！
二十一路軍裏，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他們怎麼說，莫祁寒阻止不了，也沒打算讓林語陌知道，左右和小河村沒其他關係。
再次回到家，林語陌情緒不太高，默默包好了五十個銅板。
“你這是做什麼？”
林語陌看了他一眼，“村長家要辦白事了，得走人情，就算不和睦，也是死者爲大，宋大娘說這是老規矩，再說了……分地這事上，村長最終也沒故意害我。”
“……”姑娘你心這麼大，你哥知道麼？
莫祁寒坐下，看她的神情，問道，“心疼了？忘了村裏人之前是怎麼對你的？”
“怎麼可能忘？”林語陌白了他一樣，“我提不起精神，是因爲杖斃這件事，聽着都讓人害怕。”
原來是因爲這個！
“朝廷不會無緣無故杖斃人。”莫祁寒輕聲道，“最後落得杖斃的下場，怪不得別人。”
“我明白。”林語陌低着頭，“人命如草芥……我不是因爲大壯，而是人命，這個年代隨隨便便就能殺人放火，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算我死了，也是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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