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百變書生徐暢
阮寧接過茶品了一口:“你不用告訴我那些,我沒興趣。”
柳澈問:“爲什麼?”
“因爲你居心不良。”
“你還挺明白的。”
“是你說得太直接。”
柳澈輕嘆一口氣:“可我只是想感化你,讓你瞭解我,知道我這人是可靠的。”
阮寧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可靠不可靠與我沒關係,對我來說,這世上最可靠的只有自己。”
說完,她不再多言,擡眼看向了府衙那邊。
柳澈卻是沉默了,女孩說的話令他心中震驚,她這是有過多少坎坷的經歷,纔能有如此高深的見解?
靠自己?
這話說的還真是沒有一點毛病。
府衙的大門很快被打開,之前帶兵進去的黑色鎧甲將軍和他的手下們押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此人正是黎安府城的知府於歡。
於歡臉色灰敗,官服和官帽都已經被取下,只穿着白色裏衣,被降魔衛押上牢車帶走了。
他們一走,圍觀的百姓紛紛驚聲議論。
“知府大人怎麼被抓了?”
“還是被降魔衛所抓,降魔衛抓人可都是講究真憑實據的,從來不會錯抓一個壞人,難不成於知府他背地裏也……”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人羣一片騷亂,在這騷亂之中,有一個身材佝僂的老頭子看着降魔衛的隊伍漸行漸遠,渾濁的目光輕閃了下,忽的轉身走出人羣,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阮寧和柳澈都看見了這個人,兩人對視一眼,柳澈道:“應該就是他了,走吧,去把人抓了。”
兩人起身結賬就走,走了兩步,二人就很默契的分開,各走一邊。
佝僂老人在遠離了人羣后,背影就撐着了,步伐也變得極爲輕快,除了臉部是蒼老的,周身絲毫看不出一點老態。
老人轉進一個窄小的巷子,走了百米轉了彎來到了一個出口,正打算從出口走出去的時候,一隻腳伸了過來,踢向他的心口。
老人頓時大驚,趕緊側身躲開,那躲閃的速度,非常人能及。
“閣下是誰?”老人穩住身形後,目光警惕的看着巷子口的高大男人。
見此人身形高大,雖是一身農家漢子的打扮,卻氣息不凡,他頓時心底咯噔一下,也不等柳澈說話,從懷中掏出一個煙霧彈,衝柳澈丟了過去。
煙霧彈遽然炸開,柳澈的身形被煙霧淹沒。
等他走出來,擡眼就見那老人已經健步如飛的跑了老遠,他目光微眯:“還挺機靈的。”
話落的瞬間,他也飛身追了上去。
老人在跑到轉角的同時,一邊除去周身的僞裝,等從轉角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容貌普通的青年,他快步朝進入巷子的路口而去。
到了地方,竟一眼看到一個穿着深藍粗布衣裳的村姑站在路口那裏,聽着後面那高大男子追來的腳步聲越發近,青年氣得面色扭曲:“滾開,別擋道!”
他一急之下,就想隨手把那村姑推開。
可揮出的手卻是被村姑一把抓住,然後用力一折“咔嚓”,青年的手斷了,他疼得張口就要大叫,村姑卻又一記手刀劈在他後頸上。
青年有種整個脖子都要斷了的感覺,一個沒支撐住,就暈了過去。
阮寧嫌棄的提着青年一丟,落到柳澈面前:“走吧,找個地方審問。”
寥無人煙的小樹林。
青年被丟在地上,阮寧和柳澈站在他面前,柳澈看了阮寧一眼:“能用對付楊大壯的方法來對付他嗎?直接讓他把知道的都交代出來。”
阮寧搖頭:“不能,他和楊大壯不一樣,畢竟是江湖中人,他的意志力比楊大壯的強大。”
她的催眠術不是無敵的,是分對象的,在對方意志力不堅定的時候使用才能百分百成功。
他們眼前的這個青年,是江湖上有名的百變書生徐暢,他能變化各種容顏,隨意扮做任何人。前一秒他可以是一個摳腳鬍渣大漢,下一秒他就能變成一個不諳世事的深閨少女,他的武功雖然不是很厲害,易容術卻是出神入化。
同樣的,這個徐暢也是容凌的人,同於歡一樣,也是楊大壯的同夥之一。
距離黎安府城十里之外的山林深處有一個名爲黑山寨的賊窩,賊窩裏的頭頭和於歡有勾結,二人同流合污暗地裏劫了不少商隊。阮霄的事,當時劫鏢的就是黑山寨的山賊,原本是想把阮霄直接殺了,可不想阮霄會意外落入山崖。
山崖之下是湍急的江水,此江連接了着大海,人若是被沖走,肯定會流入大海中。
楊大壯沒有見到阮霄的屍體不甘心,就懇求徐暢幫他去找過阮霄的蹤跡,徐暢沿着江河尋到了距離黎安府城最近的海邊,都沒有找到阮霄的屍體,最後從一個漁家的口中得到了一些阮霄的線索。
而那個線索,徐暢沒有告訴楊大壯,他趁火打劫向楊大壯索要一千兩黃金來買這個線索。
楊大壯雖然爲容凌效力,但也沒法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黃金,便一直拖到現在都不知道徐暢查到的是什麼線索,徐暢也是惡趣味的吊着楊大壯不說。
所以,阮寧和柳澈來府城根本不是衝着楊大壯來的,他們是衝着徐暢來的,畢竟楊大壯那裏,阮寧能問的都已經問過了,他已經沒了用處。
而徐暢卻不一樣,他是能找到阮霄的關鍵人物。
只是徐暢善於易容,每天都用不同的樣貌示人,連楊大壯和於歡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極爲狡猾,很難找到。
所以,阮寧和柳澈纔會守在府衙這邊。看到自己的同夥被抓,徐暢肯定會按耐不住,阮寧二人再結合楊大壯說過的徐暢身上的特點,就找到了徐暢。
阮寧道:“我只能在他意識最薄弱的時候用催眠術。”
她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二話不說,蹲下身子伸手掐住徐暢的下巴,一個用力把他的下巴弄脫臼,在徐暢被疼醒的同時,讓他張嘴,把藥塞入他嘴裏,再手一擡,將他的下巴重新接了上去,逼他把藥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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