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兩家斗真相大白

作者:未知
這回該輪到香樟和香未兩父子傻眼了!這罪名怎麼扯到香庚那邊去了,他們都還沒弄明白呢!香明一把怒火燒起了香庚的不滿,香庚指着香未說道:“大哥,你太不仁義了吧?爲了坐穩你族長的位置,你拿自家兄弟開刀啊!我可是你親親的兄弟!香明算個啥,那是隔房的如隔山吶!” 香未忙起身說道:“老二,你說哪兒去了呀?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你吶!” 香明豎起眉毛問道:“族長,您這話是啥意思?難不成您真有心袒護着你自己的親兄弟?我們好歹也是一家子人,您咋能如此偏心呢?” 香樟忙接過話說道:“香明兄弟,你莫多心,這不是正在審嗎?先不說那墨香和香樟木的事,把這四個盜墓賊和馬二郎的事說清楚再說!” 香草笑問道:“這麼快就轉移話題了?今天到底是來審盜墓案子的還是來替貞貞討回公道的?貞貞說的話纔是最關鍵的,你們吆喝一陣又啥用呢?比那當事人更瞭解差點被捂死的情況嗎?香大秀才這麼說,是想把這氣味兒的事抹開嗎?” 香樟正要說話,李氏猛地拽了他一把說道:“我叫你不來,你偏來!好了,把自家的親堂伯給得罪了!走,跟娘回家,這兒有你爹和鎮長呢!” 李氏這麼一說話,香杉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忙說道:“等等!話不說清楚可不能走啊!我記得貞貞出事那天,大堂哥往我們家來過吧?是不是,爹?”香庚猛然想了起來,連連點頭道:“對對對,香樟是來過!他說嫌家裏待着煩就想到處逛逛。來了我們家,一會兒說他的書櫃上不能鏨刻海棠花的紋樣兒,一會兒又說多刻兩隻蝙蝠和兩朵寶相花,說可以保佑他秋闈得意。是不是,香樟?” 香樟的臉色忽地就不對勁了,眼皮自然往下垂落,顯得有些心虛。李氏替他回話道:“是去過,那又咋了?你這話倒是問得奇怪呢!走,香樟,我們回去!” “那不行!”香庚兩父子攔住不放了。眼下他們倆成了嫌疑犯,可不着急得要撇清楚關係嗎?香草也不說話,樂呵呵地看着他們兩家鬥嘴掐架。 “他二伯,你這是做啥呢?”李氏惱怒地問道。 “香樟走了,這話就說不清楚了!”香杉一臉正經地說道,“我記得當時大堂哥拿着我給綠兒姑娘做的小首飾匣子看了老半天呢!綠兒姑娘交代了,那匣子要用香樟木的做,我特意挑了一塊好料給做上了。大堂哥當時還跟我抱怨,說爲啥給綠兒姑娘挑了這麼好一塊兒料,香味兒還特別濃,木色也特別潤。我說人家綠兒姑娘只做個小匣子,用不了多少料,所以找料方便。他那書箱子那麼大,不好找料啊!” “我摸了那小匣子又咋了?”香樟着急辯解道,“我摸了幾下後來不是洗了手嗎?再有味兒也該沒了!” “說起洗手我倒是想起來了,”香庚接過話說道,“你當時還玩了我的彈線是不是?”香樟的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舌頭忽然打結說不出話來了。李氏見狀,急忙拉着香樟往外走。香草忙給小滿使了個眼色,小滿搶先一步,將堂子大門關上了。他兩手一抄,靠在大門上,笑道:“不好意思,鎮長說了,沒把事情理清楚之前誰都不許走!香家大伯孃,帶着你那沒斷奶的兒子回吧!” “給我滾開!”李氏怒喝道。 小滿不理會她,翻了個白眼只管擋在門上。李氏操起旁邊一根拴門的門插棍子朝小滿打了過去,小滿跳起來躲開了,指着香樟嚷道:“分明是心虛了!差點捂死貞貞的人只怕就是他了!大家還不來堵着他,跑了可沒處找去!” “叫你胡說!叫你胡說!”李氏揮着棍子往小滿身上狠狠地打去。 香明愣在那兒,不知道該相信誰了。一院子的人看着李氏追着小滿打。張金和許真花急忙跑上去,拉住李氏,將她推到了一邊。 鎮長皺眉對香未說道:“你就瞧着你婆娘在這兒鬧場子!我看,這就是你們一家人鬧出來的事! 香草趁機俯身下去對那四個人,輕聲說道:“誰強誰弱,你們應該明白了?要是再助紂爲虐,可沒人救得了你們了!” 當中那個被馬二郎叫做盧二哥的人擡起頭來,一臉愧疚地說道:“對不住啊,二郎兄弟,我也不想說謊的!可是香樟那混蛋說,我要不這樣說,只怕就沒命出香家祠堂了!我家裏還有高堂妻兒,出來就是爲了混口飯喫,沒想過連命都搭進去啊!你們三個,快點說實話吧!” 這三人見盧二哥招了實話,都紛紛把香樟威脅他們的話說了出來。院子裏一片驚歎聲,李氏跳起來大罵道:“你們這幾個龜孫子!串通一氣來害我樟兒是不是?我樟兒啥時候收買過你們了?胡說八道,你們莫信他!” “他要不是心虛,咋爲收買這幾個人陷害馬二郎呢?他一心想要馬二郎做替死鬼,分明那琥珀珠子就是他拿的!對貞貞下手的人也是他!” 香草話音剛落,香樟一臉蒼白狼狽地奪門而逃。香明立刻叫嚷地衝了出去,隨後還跟着香明本家的幾個兄弟叔伯。李氏急得拍腿大喊道:“不是我家樟兒!你們弄錯了!不是他!”她一邊喊一邊着急忙慌地跟着跑了去。 香未見事情已經敗落,自己再想幫香樟隱瞞已經不行了!他擡腳就想開溜,卻被香草擋住了! 香草笑嘻嘻地問道:“香家大伯,這麼快就要走嗎?這事好像還沒完呢?”“你……你讓開!”香未心虛地說不清楚話了。 “到底對貞貞下手的人是我妹夫還是您那兒子呀,您倒是說句話呀!”“管我啥事?我……我不管了!” “這可不行呢!嚷嚷着要替貞貞討回公道的人是您呀!您身爲族長,咋能一走了之呢?往後香家的人咋能以你爲首呢?” “你……你想咋樣啊?”香未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可不敢把您咋樣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您冤枉了馬二郎,好歹要賠禮道歉吧?湯藥費的事不能說了不算,明早我就去祠堂問您拿,行吧?” 自邊他穩。“你……”香未生吞了一口冷口水,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香未,”鎮長一臉嚴肅地起身說道,“事到如今了你還想隱瞞下去嗎?我看對貞貞下手的人就是你那不成器的兒子香樟!啥琥珀珠子是從人家馬二郎家搜來的?分明是他栽贓的!你們沒有問清楚事由就隨意對人家馬二郎捆綁毆打,若是鬧上縣衙去,只怕你們香家有幾個人會坐牢了!” 香勝等人急忙說:“都是香樟出的主意!他說要替貞貞出口氣,我們才動手的!”幾個人連忙走到馬二郎身邊,又是扶他起來,又是道歉。 香未的臉從來沒有這麼難堪過,由綠轉了紫,又由紫轉了黑。自打那日他無意中發現香樟掉出琥珀珠子時,他就知道這兒子又闖禍了!他和李氏逼問之下,香樟才承認貞貞那事是自己乾的。 當日香樟從香庚家出來,在白花坡閒逛時看見貞貞拿着這顆琥珀珠子,便想奪了換錢,好趁機去城裏溜達一把。所以他從後面捂住貞貞的口鼻,令貞貞不能呼救,可沒想到他使勁太大,捂得太久,等他鬆開手時,貞貞已經暈厥了過去。他一時驚慌,趕緊撿了琥珀珠子就跑了。 香未和李氏開始想盡法子幫香樟補救,沒想到結果還是被拆穿了!他真是想找個洞鑽進去算了! 這時,香草說道:“我倒沒想難爲香家其他人,只是您身爲族長縱容您兒子行事囂張,總該給個說法。香明問不問你追究那是他的事,但馬二郎被打我必須討回一個公道!” “香未,”鎮長插話道,“拿出個態度吧!” “鎮長,連你也這樣說?”香未被逼得沒路可走,但要他向個小輩認錯,他是百般的不情願啊! 香草一家笑米米地看着那面如豬肝的香未,等着看他到底會怎麼道歉。他張了張嘴,不情願地吐了幾個不清楚的字:“馬二郎,對……對不住……你多擔待……” 就在這時,之前跟着香樟追出去的人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喊道:“不好了,香樟掉河裏去了!”。 香未一聽這話,嚇得三魂去了六魄,趁機拔腿就跑了。鎮長忙招呼了幾個人,隨了那人往河邊而去。然後他對那幾個盜墓賊說道:“念在你們肯及時悔過說出真相,我給你們一條生路,從我們鎮上滾出去!要再來生事,可就要綁在村口燒了!” 四個盜墓賊急忙哈腰點頭地謝過了鎮長。鬆綁後,那個盧二哥看了馬二郎一眼,愧疚地轉身跟他的同伴走了。 衆人這才送忠義堂裏散去,有些去河邊圍觀了,有些則回家睡覺了。張金和小滿扶着馬二郎回了家。香珠看着他那一臉的傷,心疼得要死。香草讓她煮了幾個雞蛋,用布包裹了給馬二郎輕輕地揉搓。 馬二郎感激道:“要不是姐和大家,只怕我這冤枉是喫定了!” 香草笑道:“說起來應該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我大伯家對我恨之入骨,只怕這事也鬧不到那麼大。你歇着吧,讓香珠好好替你揉揉,散散淤。”她說完起身拉着許氏等人出了房間。 許氏擔心道:“說好了成親之前不能見面的呀!這……這好嗎?”香草道:“您瞧着馬二郎都那樣了,還忍心讓香珠不見他嗎?可不得叫人掛心死了!那不過就是個說法而已,您放寬心吧,這親事準吉利!” 許氏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道:“還是菩薩保佑啊!我得趕緊去上一炷香!” 香草長舒了一口氣,伸了伸懶腰,自言自語地說道:“這跟辯論賽沒啥區別啊!可真累呀!” 香辛走到院子裏問道:“你餓嗎?我瞧着你該餓了吧?要不我也給你煮幾個雞蛋?”“算了,你今晚也折騰夠了,早些去睡吧!”“睡不着呢,不曉得那香樟咋樣了?活該掉進河裏,淹死他就最好了!” 香草做着伸展運動時,忽然看見寶兒在門口,便招手讓他進來。寶兒捧着一盒子糕點走了進來,說道:“少爺讓我給您送來的。您說了那些話,費了那些力,想必會餓的。”“真是他想起的?不是你提醒他的?”香草笑米米地接過了糕點。 “您剛纔在忠義堂裏,少爺可擔心您呢!他讓我在外面瞧着點,萬一情況不對,就立刻回去稟報他。”“難不成他還能飛檐走壁來救我嗎?行了,你回去吧!跟他說,我就不跟他道謝了。” “是!” 寶兒笑着跑走了。香草揭開那糕點盒蓋,原來是縣城裏頂有名的桃花糕。她招呼香辛道:“你也餓了吧?趕緊喫吧!”香辛咬了一口,問道:“要不要問問香珠和馬二郎?”“莫去了,小心成電燈泡呢!”“啥是電燈泡?” “反正你去了就是礙眼,人家難得獨處一回呢!”兩個人掩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這時,小滿飛一般地跑了進來,哈哈大笑了起來。香草忙噓了一聲,叫他小聲一點。他止不住地樂道:“那香樟剛剛給人打撈了上來,還剩一口子氣兒呢!渾身上下溼透了,像個沒毛的豬似的!你們真該去瞧瞧那混蛋的下場呢!”“香明呢?”“香家大伯找人擡了香樟回去,香明一直跟着呢!我看這事不必鎮長出面了,香明肯定會纏着他們家把這事給解決了!呵呵呵……瞧那混蛋的樣兒真太好笑了!”小滿說完捂着肚子又笑了起來。 “哥……”小鹿忽然從小門那兒走了過來,睡眼惺忪地問,“你笑啥呢?你們咋還不睡覺呀?”小滿隨手拿了一隻桃花糕,塞到小鹿手裏笑道:“吵醒我妹妹了?走,回去睡覺去!”他拉起小鹿就回食店後院去了。 香草打了個哈欠,把糕點盒子退給了香辛,說道:“今晚,我估計只能上你那兒睡了。”“難不成讓香珠和馬二郎睡?”“管他誰跟誰睡,反正我先去你房裏睡覺了,困死了!” “等等,”香辛笑着抱起糕點盒子說,“我也要睡了,明早還早起呢!” 香家的人很快各自安睡了。當然,香珠是不能跟馬二郎在她孃家同房的。兩人聊了很久,直到許氏來催時,馬二郎纔去了食店後院的客房歇息。 鎮上漸漸安靜了下來,安靜得彷彿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鎮上的人都各自進入了自己的夢想,唯有一個人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腦海裏想的全是那四個盜墓賊留下的東西! 爲了這些東西,他出賣了馬二郎和那四個盜墓賊。當馬二郎來告訴他信兒時,他立刻生出了一個惡毒的念頭,悄悄地寫了一封信,丟進了香家祠堂裏! 他這麼做是想給香草難堪,更想得到那些來之不易的東西。半個月前,他結識了那幾個人,並很快發現了他們的真實身份。於是,他以提供庇護爲由加入了其中。這半個月裏,他們挖了兩座墳墓,收穫了七八件陪葬品。如今,這些東西就在他牀下,只怕倒賣出去,他至少比香草更富有了! 從忠義堂回來之後,他就爲這些東西而憂心起來。他清楚那幾個人不會再輕易踏足鎮上,但難保有人不會翻就帳,所以他思來想去,決定把東西暫時掩埋起來,等風聲過去之後,再一件一件地往外倒賣。 天還未露白時,他就起牀了。用黑布包裹住了那些東西后,他從後門溜了出去。他想過了藏在自家窖眼裏不放心,所以決定藏在離自家窖眼不遠的良坤家的窖眼裏。 趁着晨霧重重,他如鬼魅般地竄到了良坤家窖眼旁,輕手輕腳地解開了掩在上面的草蓋子。可能是因爲心慌,他手一滑,那包袱從他手裏掉了下去。他嚇得牙齒都要緊了,幸好地上是柔軟的泥土,那些東西沒有被打碎。可當他小心翼翼撿起來,準備包好時,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這兒做啥?”“香雲……”吳良生睜着一雙驚恐的眼睛,聲音都有些發顫。 儘管天色暗沉,還罩着一層厚厚的晨霧,但香雲還是看清楚了吳良生手裏那些東西。一個念頭鑽進了她腦海裏——吳良生果然跟盜墓賊是一夥兒的! 她想也沒想,轉身就跑,可吳良生將東西放下,飛快地從後面將她抱住了。她想喊時,吳良生的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 “求你了,香雲!”吳良生那喘着粗氣的聲音在香雲耳邊響起,“莫嚷行嗎?你聽我說,行嗎?”香雲掰開他的手,掙脫了他的摟抱,回身狠狠地甩了一把掌:“你以爲我啥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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