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淩氏順利產子
李懷江得知媳婦今個在鬧市街上的壯舉,默默思索了會兒人生,春闈會試他確有八九成的把握,可殿試——也是大差不差的。
好吧,人生思考完了。
“你可知,上一世李懷海背後的權貴是何人?”
李婉撩起眼皮瞅了眼對面的人,動作嫺熟地給他沏了碗熱茶。
李懷江拎起茶碗,眉頭微挑間,道“莫不是平勇伯府。”
“正是,今個即便我不與平勇伯府對上,日後咱也不可能與這樣的貴權攀扯。”
李懷江抿了口熱茶,感慨道“夫人所言甚是,這皇榜必須得進。”
李婉當然知道男人心裏惦量着啥,今日她撞衝的人物份量有些沉,考差了怕兜不住這隨之而來的泰頂。
“怎的夫君竟對自己如此沒了信心?”李婉打趣道
李懷江笑了“誒~,便是爲了夫人,爲夫也得給您考回來個狀元。”
“杏榜還沒放呢,夫君心風大閃着了舌頭。”
李婉真不想嗔他一眼,孫娘還在,大話也不懂得收着點。
李懷江嘿嘿露出黑牡丹笑“夫人給擋着點風。”
一旁默默伺候的孫娘止不住嘴角彎笑,姑娘和姑爺感情好,她替姑娘和姑爺感到高興。
夫妻倆明明在談論如此莊重的話題,卻風輕雲淡宛如敘家常笑話般,若非聖上有令,孫娘真想,您二位真是多慮了,今個街市上遇到的平勇伯夫人是哪門子長公子,那是個假貨。
十三年前,孫娘奉命趁高燕熟睡之時辨認過真假,若高燕左耳後的創傷,是被有心歹人用利刃去了一層皮,目的是爲了掩蓋其真實身份,可孫娘一眼便認出高燕不是自己的主子。
她的姑娘何止只有一處可辨,當年姑娘還是襁褓中的嬰兒時,她就伺候在姑娘的身旁,姑娘身體的每一處特徵孫娘永遠都銘記在心上。
除了耳後的胎記,姑娘後脖梗處有一顆芝麻大的黑痣,那日她奉命領了新的差事,悄悄潛入初來盛京的一戶人家裏充當宮中的眼線。
便是那日,只一眼孫娘便覺得這戶人家的主母與死去多年的皇太后極其相似,之後她有幸被這家主母留下,其間她也觀察到主母后脖確有黑痣,只是那左後耳根處並未有紅印胎記,孫娘才歇了心思。
或許是皇太后在有靈憐宥姑娘,才讓她發現原來姑娘竟是用了膏子把胎記掩蓋,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紅印,與皇太后神似的相貌,便是她那自被歹人擄劫的姑娘啊。
傍晚,皇宮御書房。
高帝放下摺子,聽了隱衛方纔傳來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話語倒帶了幾分戲謔“呵~,這李懷江倒是有成算,一甲狀元。”
果然好膽識。
罷,便撩眼睨了下首的江德“春闈考生卷宗可閱完了?”
江德伏首道“回皇上的話,該是還沒呢,內閣兩位學士大人,吏部尚書大人,還有禮部右侍郎,以及刑部左侍郎挨個點燈熬油,許是才審閱過半。”
高帝聽聞此言,不禁又樂了,忍不住搓起左拇指的扳指“有意思,傳令下去,朕要在十日內看到春闈杏榜名錄。”
江德弱雞軀體一震,嘴角差點沒忍住抽搐了兩下“是,皇上。”
閉關審卷的幾名大人聽皇上要在十日內拿到杏榜名錄,個個乾澀的嗓子眼裏都泛起了苦汁,可憐見,他們夠拼命的了,瞧瞧他們已近半月沒能好好洗把臉,頭髮一抓一大把的掉,皇上怎的可着他們來挫磨,難道最近早朝沒有那起子佞臣跳出來給皇上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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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悄摸流逝,這日李婉親自送李懷池和李懷城,以及族老們的兩名孫子李銘浩和李銘傑出宅邸。
前幾日李懷池等人總算把京城兩家酒樓的訂單送抵,因着淩氏未出月子,李懷河得留在長留村看着媳婦,還得顧着慶豐行作坊的生產,這次便由李懷池領人送貨。
淩氏上月底順利誕下一名男嬰,總算是圓了他們夫妻多年的子嗣夢,聽孩子生下來時足有六斤重,可比豐哥那會子胖了一斤。
年前李懷河便託他們大哥李懷江給未出世的孩子取名,走前李懷江才把名字給了李懷河,如果是個姐兒便叫李明悠,若是個哥兒就叫李銘然。
出自,世路如今已慣,此心到處悠然。
這隱晦,李婉真真替未出世的侄兒感到糟心。
四個夥子分別駕着兩輛馬車,在李婉的目送下緩緩駛離返回長留村。
回了後院,李婉將茶廳案桌上擺放的幾件瓷器古玩心找來箱子放好,這幾件瓷器都是李懷江最近在各大詩會上羸回來的珍品。
黑泥鰍江因着有上一世的鑑賞知識,詩會上的獎品擺出來不是好貨,他還傲嬌的不願參加,便是要羸也得給李婉羸回幾件傍身的好物件。
也因着他最近時常出入京城內舉辦的大詩會,通體發黑的體徵已有不少人給他取了花名外號——李煤球。
李婉:……(捂臉)。
除了詩會,李懷江常去的便是京內有名的兩間書肆,還在書肆裏認識了一名同爲應屆貢生學子的後生——宋之秋。
宋之秋來自嶺南,出身貧寒,早年父母雙雙離世,與年僅十二歲的幼弟相依爲命,此次赴京趕考變賣了家中能賣的,才湊夠來京趕考的費用。
“照你這麼,我倒希望這個宋氏後生能考上,不然他與他年幼的弟弟回了嶺南也無生存依靠。”李婉邊擦拭着瓷器,邊道。
連家中房子地契都賣了,便是靠着此舉一搏,據他來京把幼弟也帶了來,兄弟倆當下暫住在京城最便夷客棧,等待放榜的這段時日裏,靠着給人抄書賺幾個銅板度日。
與李懷江相識那日,正好是他到書肆與書肆掌櫃結算工錢。
李懷江抿了口茶,悠悠嘆了口氣“嗯,望他能夠得償所願吧。”
夫妻倆這邊正着話,四虎急匆匆從前院過來。
“李大哥,有位自稱姓宋的舉人在咱宅子門外,是有事求您一見。”
李懷江聞言放下茶碗,默默地與媳婦對視了眼。
李婉“你可與宋舉人過,咱家在哪?”
李懷江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幾次相見都是在那書肆,從未談及咱家的情況。”
“那你快去吧,許是有什麼急事,才尋上咱家來的。”
李懷江點頭起身,跟着四虎一塊到前院。
不多久,李懷江讓五虎到後院與李婉了宋舉人之事,原來宋舉饒弟弟突發重疾,手頭上的銀子錢不夠付醫館的診療費,走投無路之下才打聽到李懷江的住所。
李懷江已帶了四虎隨了宋舉冉那醫館,李婉聞言想了想,拿了個荷包裝上十兩的碎銀交給五虎,讓他帶着去醫院尋李懷江。
李懷江身上永遠不會超過五兩,這是李婉給他規定的份例,便連四虎和五虎如今都比李懷江手頭寬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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