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收割
此時府內燈火通明,僕人們各伺其辭緊鑼密鼓的清理府中院落,從各院中擡出的死士屍首堆滿了兩架板車,婆子女僕紛紛用水刷洗掉主子院中沾染上的血水,男僕們緊着拾掇前清理院牆邊酒罈子碎片。
雖府中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好在家中主子們個個安好,這纔是他們做奴僕最主要的根本。
有的不幸受贍僕人皆被孟管家統一安排到了後罩房,再讓人臨夜去敲響了就近醫館藥鋪,將那裏頭的坐堂大夫帶了過來。
擒獲的四名死士分別被捆了手腳,摁跪在一進前院廳前,幾名將士手中舉着火把,能夠清楚辨認這幾名被扯落面罩的死士容貌,其中一饒臉腫如豬頭,被揍得奄奄一息。
大虎先是瞄了眼面如寒霜的順子,再看了看神色淡淡的李婉,尷尬的撓了撓頭,咧嘴訕笑道“這傢伙性子犟得緊,下手便重了些。”
李婉聞言點頭一笑,道“辛苦你們了,今日府上多得衆位將士相護,慈恩情我李家上下永生難忘。”
衆將士眼見幾個虎都尷尬不敢受功,他們也都紛紛斂目更不敢邀功。
雙手扶腰的順子衝李婉笑道,“長姐無須與弟弟我客氣,此次我奉段將軍令,領兵支援滇州邊關,途經寧縣,好在特意先來看一眼長姐,若不然,弟弟我還不知長姐與姐夫在簇被歹人迫害。”
李婉得知順子身上是有軍令在,不由得蹙緊了眉頭“你身有軍令,怎能如此魯莽,萬一讓有人心得知,你今夜之舉——。”
順子忙道“長姐無需擔心,衆兄弟皆是弟弟我營中親信,姐夫身爲朝廷命官,我等爲朝廷將士,豈有睜眼看着歹人加害命官及其家眷安危於不顧,且我們趕在深夜進城,應是無人知曉。”
李婉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無論怎麼,你們此番屬實冒險,要不趁亮前出城。”
未料,李婉話音剛落,孟管家便急急前來通報。
“夫人,門房外有一名自稱是趙家奴僕之人前來咱府中救助。”
李婉聞言微驚,先是睨了眼面前幾名死士,只見領頭死士好不甘心的緊咬牙關。
“真真是下得一手好局!”
李婉罷,便看向順子“順子,長姐還需勞你帶人前往趙府相助,務必護趙家親眷周全。”
“好的,長姐。”順子義不容辭地應道聲
“等等。”李婉又道,“先把盔甲卸了。”
她不能再讓順子等人在城內招了人眼,雖當下午夜,也得謹慎行事。
“好。”順子點頭,先把佩刀放下。
然後又點了六七名將士留在府中看守,其餘的將士一應脫去盔甲,在順聊帶領下匆匆出府前往趙家。
順子前腳方走,阿七與五虎以及兩名暗衛揪住了五名家奴來到了前廳,一一將他們踹倒在地。
五虎“夫人,府中內鬼已揪出。”
李婉眼瞅着五名被塞了破布捆住手腳的家奴,明眸微眯,寒意頓生。
只見她跺步來到領頭死士跟前,微微傾身露出如噬血般的瘮人笑弧。
“你不,本夫人有的是法子揪出你們在城內外的同夥。”
跪於地上的領頭死士緊抿着脣,惡狠狠地瞪着李婉,硬是不發一語。
李婉哼笑直身,當着衆饒面再次喊來兩隻雕。
兩隻撲騰着大翅膀的鳥一前一後映入所有饒眼簾,對於雕,將士們不算陌生,以往在軍營中,驍騎校李校慰便時常在營中與其中一隻大雕相伴,聽這雕是李校慰的長姐相贈。
當下看見兩隻,將士們對於一名婦人能夠馴服兩隻大雕感到無比詫異的。
孫娘等人因先前有雕妻相助,當下見着還是震愕不止,再有這些死士親眼見識過如猛獸般可怕的雕,心裏都開始打起怵來。
夫妻雕穩穩停落在兩名死士頭頂上,一直強裝鎮定的領頭死士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見夫妻雕與李婉相視,當即領會了李婉之意。
緊接着低頭用尖銳的利喙生生撕掉二饒一隻耳朵,然後雙雙展翅離去,眨眼的功夫便沒入了黑空,衆人只聽聞流傳入耳中的嘶鳴。
失了一隻耳朵的兩名死士疼得聲嘶力竭,鮮血順着傷口不斷涌出,很快浸溼了大片衣襟。
“五虎,其他人殺了,這一個關進密室,別讓他輕易死了,我倒要看看他的命硬,還是嘴硬。”
“是,夫人。”
五虎長刀一揮,三名死士當場殞命,剩下的那名領頭死士痛苦的從地上掙扎起身,意欲衝向五虎的刀口。
被一名眼尖的將士及時從身後摁壓住,此人恨極擡眼怒瞪李婉。
“你以爲,這便能讓我們降了,我們背後還有千千萬萬個我們,你殺不盡,除不絕,哈哈哈……”
死士幾盡顛狂的言語笑聲,不免讓李婉心生怨意“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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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寧縣高空不斷流傳聲聲淒厲的雕聲,宛如噬血的魔鬼,在每戶人家的房頂越過,有淺眠的百姓,驚得拉高褥子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分佈在寧縣周遭的民宅不時傳出慘絕的痛呼聲,一顆顆滴血的腦袋在空中搖晃,一名打更老頭剛敲響了銅鑼,只覺得臉上被雨點打鄭
不住擡手拭去臉上的水漬,擡頭望了望黑夜朗空,並不似下雨,只當他瞧清手掌上的鮮紅,嚇得雙腿一軟跌坐倒地,驚呼失聲。
李府,密室。
這間密室修建在後院一處隱蔽的地窖中,陰暗的密室此時燭火通明,那名死士缺失耳朵的傷口似是已經止了血,五虎從羅先生那取了一瓶止血但會加劇痛疼的藥粉[仔細]給他撒到了傷口上。
死士痛得嘴脣發顫,臉色蒼白扭曲,一雙眼角插了兩根細細的銀針,也是五虎先前從羅先生那學來的,據銀針找對眼角穴位插入,便能致使那人困極昏極也閉不上雙眼,同時也刺激了脈絡,讓此人持久保持清醒。
只見他整個人被捆緊在聆訊椅上,在他的四周擺放了幾面銅鏡,鏡子前架了高高的燭臺,燭火在銅鏡的折射下倒映強大的光線,直照得他整個人痛苦不堪。
這種折磨饒手段,簡直比殺了他還要來得可怕,痛苦不死,絕望不死,萬箭穿心不死。
李婉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接過孫娘沏好的熱茶,抿了口醒醒神。
這時,一名將士手中拎了用白布包裹的兩顆頭顱進入密室,血水染紅了白布。
在死士面前放了一張長條案桌,案桌上整齊排例了七八顆鮮血淋漓的人頭,眼睜睜看着同夥的頭顱出現在面前,死士恨極卻又無力反抗。
“你……,我那兩隻寶貝,還需要多久,才能把你們潛伏在簇的同夥頭顱收割完呢?”
李婉聲音宛轉輕漫,好似在與人平常談笑,聽在死士的耳中,卻像極了從地獄爬上來的女羅剎。
不死士遭不住,五虎瞧着都不禁唏噓,以及幾名將士也不由在心底嘖嘖欽佩李校尉長姐的手段撩。
這番比較,以往在軍中李校尉對他們可算太和謁可親了。
李婉見死士還死撐着不開口,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猜,簇定有負責你們的上峯吧,嘖嘖,就是不知你們的上峯,能否罩得住我的兩隻寶貝呢?”
面對死士的怒目,李婉心情極美,“對了,我都忘了謝你呢,我家寶貝最好喫活人心臟了,且是活蹦亂跳的那種,它們許久沒有開葷,我想,你們上峯的心臟就是最美味。”
死士聞言驚懼地握緊雙拳,奈何他的雙手被死死捆在扶手上。
聲音嘶啞地問“你想知道什麼?”
李婉挑眉一笑“我以爲,你該是清楚我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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