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 一輩子的好算計
李野氣的張嘴罵娘,把旁邊的陸知章都嚇了一跳。
合着這個叫褚世繡的如果去找她的姘頭鬧,他的姘頭就是耍流氓,要受處分,而過來找老解鬧,就是正常復婚,屁事兒沒有?
真是一手好算計呀!
李野氣的喘了好久,才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老倪,我剛纔看到那個褚世繡抱着一個孩子,最多也就五六個月大,你能確定是誰的嗎?”
“這個我可以確定,肯定不是老解的,因爲當初就是褚世繡去醫院孕檢,才東窗事發跟老解鬧起來的,老解一直憋屈,就是吃了這種啞巴虧。”
“.”
“我可去她的吧!啞巴虧只有啞巴纔會喫,有嘴有舌頭還能喫虧?她做夢去吧!”
因爲李野聽說過類似的炸裂事例,所以瞬間就猜透了褚世繡的心思。
當初老解爲了男人的面子,吃了一次啞巴虧,所以褚世繡就認爲老解還會喫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於喫一輩子。
那個相好的一時半會兒離不了婚,那就掉頭來找老解。
老解每年上萬的工資,替那個男人養孩子,到時候摔盆頂瓦繼承遺產.我擦,這還真是一輩子的好算計呢!
“李野,這事兒怨我,我有責任,我現在就去你們單位.”
電話那頭的倪大神也非常懊惱,當初他把老解送到李野這裏,算是解決了自己的一個難題,不曾想卻給李野帶來了麻煩。
但是李野卻說道:“老倪,咱們就事論事,這事兒怨不得你,你現在也不用過來,但是你得把那個男人的工作單位和身份信息告訴我,有必要的話我會去找他的。”
倪大神乾脆的道:“行,咱倆一起去找他算賬,不能總是欺負老實人,你記一下.”
李野記下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看了看錶,發現快到開會的時間了。
他就對陸知章說道:“老陸你先去開會,我待會兒就過去。”
陸知章道:“那行,我就說你有重要的工作處理。”
陸知章走後,李野又撥通了技術科的電話。
“喂,我是李野,我找老解。”
“哦哦,李廠長您稍等,我去喊老解”
李野等了一分鐘,電話那頭有了聲音,但卻不是老解,而是周子晴。
“李廠長,我是周子晴,老解正在處理一個重要的實驗”
李野怔了怔道:“那等他忙完了給我打傳呼吧!我的傳呼號小朱和吳炎都知道。”
李野尋思着跟老解說褚世繡的事情,哪裏能讓周子晴知道。
但是周子晴卻突然問道:“李廠長,你是要跟老解說他前妻的事嗎?”
“.”
李野愣了幾秒,沉聲說道:“是小朱還是吳炎告訴你的?你先不要亂想,這件事應該怨不得老解,只是有人胡攪蠻纏。”
周子晴淡淡的道:“是老解告訴我的,今天早上門衛打電話過來之後,老解就躲在實驗室裏哭了.後來我跟他聊了很久,知道了很多事情.”
“.”
李野腦海中有一大羣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很憤怒,能把一個大男人逼到哭鼻子,可見那個褚世繡給老解留下的心理陰影有多大。
但是老解這個大憨憨,有什麼話跟我說就好了,幹嘛跟周子晴說呢?
李野無奈的道:“你看住老解,別讓他做傻事,我現在過去開導開導他。”
但是周子晴卻說道:“我已經跟他聊的差不多了,有些事就是悶在心裏太久,所以積累成疾,真要說出來也不過是一點小事而已,不過李廠長您現在能來一趟也好,我們有點事要麻煩你.”
李野頭疼的道:“有事麻煩我?還有什麼事啊?”
周子晴輕輕一笑,淡淡的道:“幫我們開兩張介紹信。”
“.”
。。。。。。。。。。。
李野一個多小時之後,纔去了總廠的會議室。
按照牛紅章的風格,這會兒估計會議剛剛過半,自己還能趕上個會議總結。
至於牛紅章會不會因爲李野的遲到而呵斥發難,李野已經根本不在乎了。
你見過公司銷冠因爲會議遲到而誠惶誠恐承認錯誤的嗎?
哼,不在現場蹺二郎腿就不錯了。
不過李野進了會議室之後,卻沒看見牛紅章,而是馬兆先在主持會議。
李野微微欠身,解釋道:“報告,有點緊急的事情,所以來晚了。”
馬兆先微笑着點頭,指了指陸知章旁邊的椅子:“不晚不晚,牛書記還沒到,我只是暫時跟大家說一些閒話,正事兒還得等牛書記來了再說,呵呵。”
“哈哈哈哈~”
會議室裏響起了一陣笑聲,至少有一半的人跟着馬兆先笑出了聲來。
李野坐到陸知章旁邊,低聲問道:“老牛一直沒來?”
陸知章點點頭,表示另一個遲到的人,就是牛紅章。
今天的會議本來說好了由牛紅章主持,結果他卻遲到了,怪不得馬兆先會說“怪話”呢!
老牛跟奉天汽車廠通電話的事情,李野已經告訴馬兆先了,所以表面上一直跟牛紅章很和諧的馬兆先,也開始說話帶刺兒了。
但是李野跟陸知章交流了一下眼神,卻都想到了一個可能。
褚世繡找講理的地方,找到牛紅章那裏去了。
【她是不是得到了高人指點,知道誰最喜歡拿着這種事情做文章?】
“今年我們一季度的經營利潤已經結算出來了,比去年第四季度高了11%,這離不開大家的共同努力.”
“如果第二三季度還能保持良好勢頭的話,我們可以再把廣大職工的工資漲一漲,今年的物價漲的太多了,咱們也得爲工人的生活考慮考慮”
馬兆先暫時主持會議,主持的也挺帶勁,因爲自從他成爲總經理開始,不管是總廠還是一分廠的效益都在逐步上升,這可是實打實的成績。
而參加會議的其他人也挺高興,效益好了,大家的福利就高,車間工人漲十塊錢工資,在座的各位怎麼着也得十八、二十,皆大歡喜。
“嘭~”
會議室的門被人猛的推開了,牛紅章冷着個臉走了進來。
會議室內的蝦兵蟹將們立刻坐直了身子,因爲就從牛紅章開門的動靜來看,他大概率是要搞事情,自己可千萬別撞到他的槍口上。
揪住一點小事噴你半天,你還不敢還嘴,窩不窩囊?
馬兆先淡淡的看了牛紅章一眼,微笑着道:“我看你沒來,就先佔用了一點會議時間,現在還有一點內容就結束了,老牛你先喝口茶穩穩神好嗎?”
牛紅章看了看和顏悅色的馬兆先,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但馬兆先這“一點內容”,足足說了半小時還沒完,導致牛紅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李野知道,這是刀人的眼神。
但是他很奇怪,牛紅章到底想刀誰?
馬兆先不給他面子,他就能刀得了馬兆先嗎?
馬兆先一口氣說到了十一點,才總結完了一季度的成績和教訓,然後讓牛紅章發言。
牛紅章本來是準備了一大通材料的,但現在馬上就要喫午飯了,那還那時間讓他長篇大論?
所以牛紅章沉聲說道:“這次會議,本來是要討論兩支測試車隊前往雪區途中出現的諸多問題,但因爲時間有限,就挪到下午繼續討論,
接下來的時間,我有個問題,要問一下李野和陸知章兩位同志。”
牛紅章眼神灼灼的注視着李野和陸知章,沉聲問道:“作爲一名管理幹部,你們是不是就覺得高人一等了?
把一個六個月的孩子和他的母親,擋在門外兩個小時,不讓他們母子跟自己的丈夫和父親見面,你們是要幹什麼?”
牛紅章提高了嗓門,嚴厲的問道:“讓你們當幹部,是爲人民服務的,不是讓你們作威作福,仗着手裏的一點小權利就壓迫羣衆的”
“你們還有沒有道德?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你們還”
“.”
會議室內的人都看向了李野和陸知章,八卦的眼神布靈布靈的閃閃發光。
只要火燒不到自己身上,就不耽誤他們喫瓜。
不過老牛話還沒說完,馬兆先卻打斷道:“老牛,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嚴重了,你這哪裏說的是李野和小陸啊!你這說的是舊社會大惡霸呀!”
不等牛紅章反駁,馬兆先就又問向李野:“具體是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要阻攔那名婦女?”
李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冷冷的反問牛紅章:“牛紅章同志,你是怎麼認定那名婦女的丈夫在我們單位的?她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她的身份?
我們做工作,需要認真仔細,不能耳朵根子軟,被人哭了幾句鼻子就貿然相信,現在社會上有很多騙子,就是利用我們的善良之心,達到可惡的自私目的。”
“嘶~”
會議室裏響起了一陣吸氣聲。
李野這幾乎就是公然頂撞牛紅章了。
他說自己工作要認真仔細,豈不是說牛紅章稀裏糊塗,耳朵根子軟,被一個婦女給騙了?
“哼?認真仔細?那當然了,如果沒有證據,我怎麼有臉質問你們這兩位人民的好乾部呢?”
牛紅章冷冷的笑了笑,拿出了一樣東西,扔在了會議室的桌子上。
李野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離婚證》三個大字。
而陸知章看不清,只能伸手拿了過來,然後就臉色古怪。
你拿一本離婚證,能證明什麼?
證明老解跟褚世繡已經不是夫妻了嗎?
那人家老解不願意見褚世繡,不是合理合法嗎?
但是牛紅章卻冷冷的拋出了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震的不輕。
“這本離婚證,是無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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