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一國之君 豈有真情
冰華聽着，看着，不說話。
又或者是因爲脖子被呃住，哪怕現在能夠喘息，但依然還在劇烈咳嗽，根本無法好好說話。
慕陽焱看着她，再次詢問。
“皇上城府之深，並非你能夠駕馭，與其每日擔心受怕，不知什麼時候斃命，還不如狠下心……”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冰華閉上眼，慕陽焱沒注意到的角度，她的手在一點點結印。
慕陽焱在她要動手的瞬間，忽然鬆開了呃住她咽喉的手。
同時塞了一枚丹藥到她嘴裏，喃喃出聲。
“慕某人不殺你！不殺你！”
“殺了你，你怎麼會知道，傅華時的心到底有多黑？”
“你所謂的感情，在他眼裏一文不值！”
“你得活着！好好活着！站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看着他萬衆矚目，君臨天下，而你……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他一步步往後退，似乎備受打擊。
“哈！”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冰華看過去，發現慕陽焱的表情有些詭異。
仔細一看，發現他眼底的情緒也充斥着某種瘋狂，瘋狂中又透着濃濃的絕望。
原本因爲喪女之痛，形如枯槁的他，背脊一點點下彎，似乎背上壓着千金重石一樣，讓他再也無法挺直背脊。
枯瘦如柴的手背上，青筋暴露，似乎下一秒能夠漲破血管，鮮血迸濺而出。
“瘋子！”
“你們都是瘋子！”
“一個爲了帝位什麼都能利用的人，值得你們一個一個，前赴後繼，飛蛾撲火？”
“瘋子！愚蠢的女人！”
“愚蠢！”
“哈哈哈……”
“哈哈哈……”
冰華擡起的手，在看着步履蹣跚一步步退出去的慕陽焱時，慢慢放了下來。
眼底雖有疑惑，可看着慕陽焱形如癲狂的樣子不似作假，她從皇宮逃出來費勁了心力和靈力，這會兒再和慕陽焱動手，對自己沒有半點兒好處。
擡起手看了看，見之前的青紫痕跡已經消失，她心中驚愕。
所以，慕陽焱真的放棄了？
放棄殺她！
也放棄了進宮報仇？
若是那樣……她吸口氣，身體精疲力盡，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而此處，顯然不能久留。
對慕陽焱沒有完全消除戒心，等慕陽焱出去後，她放輕了腳步，快速尾隨上去。
街上到處都是官兵，行人行色匆匆，膽小的嚇得不敢出門。
而慕陽焱瘋瘋癲癲出門，他身形和相貌因爲枯瘦如柴，加上情緒波動太大，穿着打扮看起來和乞丐差不多。
經過他身邊的官兵看到，湊上來快速看了一眼，跟着就走了。
冰華瞧着，雖然覺得被人當成乞丐很噁心，很丟人。
但現在這個情況，想要順利出京，像慕陽焱那樣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幾番掙扎，冰華轉身進了一條無人的巷子。
再出來時，蓬頭垢面，甚至還跛了一隻腳。
她身上還有一張人皮面具，戴上去後又抹花了臉，頭髮上沾了鍋灰，身上衣服髒的不忍直視。
從巷子裏跛足出來，官兵們看到跟着過來，但離得近了就被她身上濃濃的泔水味道薰退。
草草看了一眼，趕蒼蠅似的將她趕走。
“滾！”
“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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