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 大病一場 身體更弱
若非無心大師的話一遍遍在耳邊迴響，已經許久不見鮮血的含章殿，只怕再次被鮮血染紅。
“今天……是陛下給的最後期限了吧？”
“是……”
“娘娘……是不是真的……能醒來？”
“肯定能醒來，娘娘人那麼好，肯定能醒來的。”
最後這篤定的聲音，堯毓聽出來了，是靈兒的。
大腦反應有些慢，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暗紅色的紗帳，上面用金線勾勒出五爪金龍圖案，繡娘技藝精湛，飛龍栩栩如生。
這是在含章殿？
她閉了閉眼，忽然想到了阿離。
“阿離？”
堯毓忽然出聲，驚動了守在帳幔外的靈兒和另一名宮女。
聽到娘娘的聲音，兩人有種劫後餘生的歡喜。
“娘娘，您醒了。”
靈兒飛快地掀開紗帳，果然看到娘娘醒了。
“娘娘。”
堯毓看她蒼白的小臉上無法言語的喜氣，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還是第一時間左右查看。
沒看到阿離，而且這裏確實是含章殿而不是京郊別院的銷魂殿，她的心忍不住緊了緊。
“阿離呢？”
靈兒知道娘娘是在問小殿下，連忙按照陛下的話回覆。
“娘娘，小殿下如今課業緊張，去了寒月書院。”
堯毓怔了怔：“阿離去了寒月書院？什麼時候的事？”
她和阿離剛見面，阿離抱着她一聲一聲喊着“母后”的情景不斷地在她腦中回放，讓她根本無法接受一醒來發現阿離不在身邊。
都怪她身體太虛弱，否則……怎麼會因爲情緒太激動，竟然暈了過去。
靈兒忙回話：“回娘娘，小殿下是今日一早纔去的，書院假期已經結束，小殿下是寒月書院的學生，所以……”
“但小殿下很擔心娘娘您的身體，走的時候還哭着……”
堯毓非常虛弱，竟然讓自己連做起來都有些喫力。
靈兒瞧着，連忙過去扶着她坐起來，又拿了大迎枕放在她後背處，讓她舒服地靠着。
“娘娘，您昏迷三天了，幾乎什麼都沒喫，奴婢給您端碗蔘湯過來。”
看娘娘神色呆呆的，靈兒忙示意旁邊的宮女去端湯。
堯毓氣色非常差，三天時間，她又瘦了些。
她想再問問阿離的事情，但心口非常憋悶，她生怕一口氣沒順過來，又再暈過去，所以不再出聲。
努力讓精神放鬆，她不敢再有激烈的情緒。
到了這會兒她才深刻認識到，慧園大師說的付出巨大代價，到底意味着什麼。
她最初覺得身體就算極度虛弱，但她還活着，還回到了青雲大陸，呢見到謝臨君他們，就是極好的。
可見到了他們，她才發現自己不知足。
她想有個好身體，能夠一直陪在他們身邊。
從阿離出生到現在，她已經錯過了差不多四年。
阿離最純真美好的童年，都快被她錯過了。
很早很早以前，那還是在現代的時候，她剛剛知道成年結婚生子到底意味着什麼事，也曾幻想過自己婚後生活，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後的生活。
她一定會像當初爸爸媽媽還在世時寵着她那樣寵着她的寶貝，帶他去玩耍，陪他嬉戲笑鬧……
可這一刻，她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旁的。
堯毓的心，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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