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哄人
“娘娘,奴婢昨夜仔細看了那蛇,也給劉太醫瞧了,那蛇大有蹊蹺,好似是被下了什麼蠱毒一般。”
寧姝言早就料到那些蛇屬實很蹊蹺,竟連雄黃也不怕,而且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的,更別提蛇羣紛紛襲來,哪有這麼巧的事?必定是人爲。
她冷聲道:“可有查到蛇是從哪裏進來的?”
秋樂道:“奴婢和李章一番察看,發現後院的角落那裏有一個小洞,只是被一些植物擋住了,平日也未察覺到。”
寧姝言知曉,自古以來的寵妃皆是在無數陰謀詭計中一步步上位的,可是針對自己不止一次兩次了。這次那人何止是想害自己,簡直是要了自己的命!
她眼眸一轉,冷光閃動:“這些人真以爲本宮是軟柿子麼?扶本宮去看看。”
說着寧姝言走到牆外,因爲下了兩日的雨,地上的土壤還有些溼潤,周圍的草木上亦有露珠。
寧姝言走近後,蹲下看着地面,只見一道道腳印在地上。
秋樂看着當即道:“看着像是個男人的腳印,但是這花紋來看並非是太監的。”
宮裏的宮女太監穿的衣服鞋子皆是有規定的,而這腳印上的紋路複雜,有好幾個銅錢大小的圈圈,齒紋深,看着就知道防滑性定是非常好。
這時子楹過來道:“娘娘,皇上來了。”
寧姝言連忙吩咐子楹讓蕭煜也過來。
蕭煜來此,本也是想說此事,看到腳印後吩咐楊安:“搜!每個宮,每個園子都要查,必須把此人揪出來!”
他臉色陰沉,聲音亦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皇后既然參與了查此事,自然也要通知她一聲。
正殿中,堆的高高冰塊漸漸融化,精雕圖案也一點點模糊消失下去,好似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滑落,瀰漫着清涼舒適的氣息。
秋樂端着藥碗上來:“娘娘,該喝藥了。”
寧姝言聞着那燻人的藥味,蹙了蹙眉:“本宮都與你們說了無事,怎麼又熬藥了。”
秋樂和聲道:“那蛇有劇毒,這藥有清熱解毒的功效,娘娘哪怕沒事喝了也不壞事的。”
清熱解毒的藥寧姝言知道苦不堪言,她頓時皺着個臉。
“將藥拿過來。”
聽着蕭煜吩咐,秋樂連忙將藥呈上。
他接過冒着輕悠悠熱氣的藥碗,柔聲道:“來,朕餵你。”
寧姝言垂眸看着黑漆漆的湯藥,男人一旦開始對你好,甚至一件小事都哄着你的時候,多半就是上心了。
但若是這樣你就滿足了,那就別再指望他對你的感情還會更深。
你要讓他覺得,這一點好還不夠!
他便會想盡更多的辦法和心思去對你。
寧姝言聲音嬌嬌軟軟的:“臣妾真的不想喝,喝了有些不舒服。”
寧姝言撇過頭去,好似真的聞到那個味道就難受一般。
蕭煜放下藥碗,將她抱入懷中,溫柔道:“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難不成喝個藥還要朕哄着?”
寧姝言揚脣輕笑,擡起雙手勾住蕭煜的脖子,明眸如寶珠熠熠的看着他,嬌聲道:“就算臣妾讓皇上哄着,皇上不該哄麼?”
蕭煜輕巧的刮一刮她的鼻尖:“該哄!行了吧!朕真拿你沒辦法。”
說着他正欲端起藥碗,卻見她湊上前來,貼着他的脖子不依不饒道:“那皇上如何哄臣妾?”
她指尖輕輕的在他脖間划着,柔軟又酥癢。
蕭煜微微一愣,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他這輩子,還真沒哄過人,也不知如何哄女人,莫說是女人,就連自己的孩子也從未哄過。
看着她揚起的小臉,蕭煜垂頭輕輕落了一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隨後又寵溺的撫摸着她的頭,融融笑道:“乖,將藥喝了。”
比起前世那些花言巧語,眼前的男子就過於呆板了,不過寧姝言對他的誠懇以及溫柔還算滿意,畢竟他是帝王。隨即盈盈笑道:“那皇上您喂臣妾。”
說着她揚起下顎,蕭煜端起藥碗,一勺一勺的喂到自己嘴中。
其實這樣更是苦,還不如自己端起藥一口氣咕嚕咕嚕喝下。
寧姝言喝着就覺得好笑,要怪也只有怪自己矯情做作咯。
可是男女之間的相處,永遠也離不了調情。
那些男人口中包括現代的男人也一樣,口中說着不喜歡撒嬌的女人,可誰不喜歡溫香軟玉?
一旦女人撒嬌,男人的心都會軟了下來,會讓男人充滿幸福感和滿足感,也會讓男人更加呵護你。
畢竟,男人不會愛上一個比自己強勢的女人。
只會愛上需要自己保護的女人。
寧姝言一碗藥千辛萬苦的喝下,蕭煜連忙拿起一旁的蜜餞喂到寧姝言嘴中,方纔覺得嘴中的苦澀褪去,這才滿意的笑着。
蕭煜也跟着嘴角往上揚起:“如此,滿意了?”
寧姝言嬌嬌的哼了一聲,俏聲道:“以後臣妾喝藥也得皇上喂臣妾,否則臣妾就不喝。”
蕭煜笑吟吟的督了她一眼,雙手握在她腰間輕輕一捏,促狹道:“得寸進尺!”
寧姝言被他捏的癢癢的,咯咯笑着:“皇上,癢!”
她正欲從他懷中起身,誰料蕭煜將她扣的緊緊的,撓着她的腰肢。
皇后踏入琉音閣,就聽到裏頭的嬉笑聲,裏頭寧姝言笑如鈴鐺一般。
更重要的是,她清楚的聽見皇上也朗聲笑着。
她腳微微一頓,一路炎熱,背後薄薄的汗水此刻只覺得涼颼颼的。
太監高呼着:“皇后駕到。”
殿中聲音戛然而止,可皇后心中卻浮起一陣陣的酸澀。
她緊緊的捏着一旁杜若的手,每一步都走的沉重無比。
她一直都知道皇上寵寧姝言,可宮中的人誰沒有被寵過?琳昭容,穎昭儀,乃至於莊妃整整七年長寵不衰。
可她沒想到,皇上對寧姝言一寵,就寵了一年多。
更沒想到她一個庶女,晉位速度如此之快!
而且,皇上對她比莊妃盛寵的那時候還要過之而不及。
她身爲皇后,寵妃只要她不威脅的自己的地位,無論皇上如何寵她,自己都不會介意。
可是,方纔皇上的笑聲,是那樣純粹愉悅。
自己同他十年夫妻,別說那樣的笑聲,哪怕是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也甚少有。
想着,她心中越發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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