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貴太妃逝
蕭煜也跟着洋溢着溫暖的笑容:“出來一次,這樣開心?”
“我高興的是今日的煜郎有些不一樣,若是在平日裏聽人胡言亂語你定會不悅,而今日您言行竟如此滑稽。”
蕭煜反問着:“那夫人喜歡嗎?”
“自然是喜歡的。”
“沒了規矩的束縛,且同煜郎這樣相處,我覺得就如同普通夫婦一般。”
實際上蕭煜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哪怕之前在王府,他也沒有帶過王妃或者側妃出來這樣逛過。
隨即又問道:“那我再同你往前逛逛。”
寧姝言卻搖搖頭:“不了,熠兒在宮中,我有些放心不下。”
熠兒出生後就一直在自己身邊,如今離開了半日,她心裏總是有些忐忑不安,怕他在那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出事。
蕭煜溫言道:“朕讓侍衛把守在昭陽宮,又有你宮裏的宮女守着,言言不必擔心。”
話是如此說,可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便無心再逛,就同蕭煜回了宮。
在進入城門那一刻時,蕭煜見她眼中的光芒不由得黯淡了幾分。
從前不覺得,而如今他越來越覺得,言言厭倦了後宮。即使她臉上帶着溫婉的笑容,可是卻不像在宮外那樣的燦爛純粹。
“以後朕經常帶你出來,咱們再將熠兒帶上。”
寧姝言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他:“真的嗎?”
蕭煜點點頭,揉着她的手:“君無戲言,朕自然說到做到。”
寧姝言知曉,天子出宮不易,並且很容易遭到一些反黨的侵襲,單單答應會帶着自己和熠兒出宮已經很不容易了。
到了皇宮,蕭煜便回了昭宸殿處理國事,寧姝言自然回了昭陽宮。
跨進宮殿,就看到子楹拿起團扇在同熠兒玩着躲貓貓,熠兒樂不可支的跳躍着,興奮極了。
發現寧姝言後他嘴角咧得更開了:“母母……母母。”
寧姝言連忙上前將熠兒抱在懷中,溫柔道:“熠兒有沒有想母妃啊?”
熠兒小臉湊近寧姝言的臉頰貼了貼,又喊着“母母。”
秋樂笑道:“娘娘您放心,二皇子沒有吵也沒有鬧,睡了一會兒覺,醒來便和子楹玩得可高興了。”
秋樂話剛說完,所有人因爲李章進來的一句話,臉上的笑容都蕩然無存。
他說:“貴太妃薨歿了。”
寧姝言雖然已經猜到了貴太妃命不久矣,可是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心頭也是一愣。
他們離開煊王府僅一個時辰,這消息就傳來了宮中,想來走後沒多久,貴太妃就薨了吧。
當夜,煊王來了宮中求見蕭煜。
蕭煜自然知曉是何事,直接讓楊安回絕了他,讓他回府。
而煊王爺卻跪在殿外,說要是蕭煜不見他,他就在外長跪不起。
念極他喪母,最後蕭煜還是讓他進來了。
大殿中冰塊風輪徐徐轉動着,雪白的寒氣透明的散開,使殿中益發清涼沉靜,卻帶了無限的冷意。
煊王擦去鬢角的汗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未來得及說話蕭煜就道:“若是爲了貴太妃下葬一事,便不必多言了,朕心意已決。”
煊王俯身在地,神色悲慼:“皇兄,母妃和臣弟從未求過您什麼,這是母妃這輩子唯一的願望,還請皇兄應了母妃。臣弟往後定當鞠躬盡瘁爲國效力,報答皇兄您的大恩大德。”
他甚少稱蕭煜爲皇兄,也很少自稱臣弟,今日這稱呼也是想喚起蕭煜的親情。
可拿定主意的事情,蕭煜是不會改變的,語調微微一沉:“朕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三弟,別挑戰朕的耐心。”
煊王雙目通紅的愣了片刻,擡眼直視着蕭煜:“皇上當真要如此絕情嗎?母妃自從入宮以來,就深愛父皇,從未做過任何傷及你之事。就憑父皇對母妃的寵愛,母妃若是想要落井下石,拉你下馬。皇上你覺得你今日還能坐在這龍椅上嗎?”
當年,先皇寵愛珍貴妃,愛屋及烏,所以也甚寵愛珍貴妃所生之子(煊王)。
就在衆人以爲皇上要立煊王爲太子的時候,還是二皇子的蕭煜卻因爲一次箭術得了皇上的青睞。
從此這位二皇子便經常出入皇上的書房,並且還幫着處理國事,批閱奏摺。
朝中更有好幾位大臣連連上奏摺,請求皇上立下儲君,並且推薦二皇子蕭煜。
最後還未定下儲君時,皇上卻因爲一場疾病駕崩,在奄奄一息時,將儲君之位交給了蕭煜。
或許人人都覺得,煊王纔是先皇最疼愛的兒子,是否蕭煜用了什麼手段才讓僅僅幾年的時間,就讓先皇將江山都交給了不受寵的蕭煜。
而如今蕭煜才知道,煊王一直都不甘心自己坐上這天下之主的位置,他覺得這個位置應該是他的。
他凝眸於煊王身上,原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泛着寒冰一樣的冷色:“三弟!父皇不是昏庸之人。他爲何會把儲君之位交給我,卻不交給最疼愛的你,你當真就沒有想過嗎?”
煊王失母之痛,加上對蕭煜這些年的怨氣在心中連連翻騰,咬一咬牙:“這個皇上您不是最明白嗎?你有曾經的南宮將軍,還有程太傅幫襯您,更聯絡好些大臣紛紛上奏冊封您爲儲君。若是沒有南宮將軍和程太傅,皇上您覺得您還有希望嗎?”
蕭煜轉動着手上的玉扳指,冷峻的臉上怒意漸顯:“那也得朕有那個能力讓旁人幫襯!無論是刀劍之術,還是武功謀略,朕都比你強。朕問你,你會什麼?你沒事的時候就喜歡騎騎馬,打打獵,父皇無論交給你什麼事,你都辦得一塌糊塗,偷偷交給旁人去辦。你真以爲父皇不知道嗎?父皇不過是在給你和貴太妃一個面子而已。父皇怎麼會把天下交給你這樣無能的人?”
聽着他說自己無能,煊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如要破裂一般,當即就想發作。
可一想着母妃的遺願,他又極力將心中的怒意壓下。
好一會兒,他才平靜下來。聲音緩和了幾分:“皇上,您比臣更懂這後宮之爭,倘若當初我和母妃要爭,若母妃是個蛇蠍狠毒的女人,皇上你早就身首異處了。母妃臨死之際,是那樣的求您,她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同最愛的人合葬而已!她這一生僅僅只有這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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