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真相了 作者：未知 別人都說，陳莫如今落得個身敗名裂，也該反省了，以後好好的做人，不要再糊塗下去了。 於是聽慣了這些言論的陳莫，此刻忽然聽到林彩妮支持他的說法，他都感覺匪夷所思了。 這時候，又聽到林彩妮再次鄭重其事的說道：“你們是兩情相悅，是神仙眷侶。我佩服蘇蓉兒的勇氣，也願意做你的堅強後盾。我們想法子解決難題，你不要氣餒。” 說着話，林彩妮按揉一下陳莫的手背，稍稍用了些力氣。 “我跟蓉兒只是兄妹，我不想讓她違揹她父親，可是她冒雨等我，我又不能說狠話傷她的心，是我太優柔寡斷，才變成現在這樣，還害得她受傷。我不怪別人，只吃一塹長一智好了。”陳莫這才認真的解釋道。 得，怎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陳莫還來說他的這套關於親妹妹和後妹妹的理論，林彩妮還以爲他已經被蘇蓉兒表現出來的勇敢給打動了呢。 “你……居然不喜歡她……她那麼好，你怎麼可以不喜歡她呢……”林彩妮替着蘇蓉兒抱不平。 “我是喜歡她，但我也不一定就要娶她啊……”陳莫很無奈，“本以爲她對着我跟對蘇雲歸都是一樣的，是我太粗心了……” “你的確很粗心，我早就看出來，她對你不一樣。”林彩妮搖頭。 “不知道蘇雲歸之前有沒有看出來，或者，他也覺得蓉兒還是孩子，孩子的心智不成熟。所以那時候，他不只是沒有禁止蓉兒跟我一起嬉鬧，還喜歡陪我們一起遊山玩水。” “唉……還一直羨慕你們是一對金童玉女呢，鬧了半天，你根本不識金鑲玉。”林彩妮長吁短嘆起來。 驚豔了這麼久，原來一切都是浮雲。 “我什麼都給不了她，恐是她年幼無知，高估我了。”陳莫苦笑。 林彩妮想了想，又問道：“如果門當戶對，你會娶她嗎？” “我不知道，如果她的父母都同意，如果我不是軍戶出身，應該……會吧……”陳莫思量着。蘇蓉兒的確挺可愛的，也許，她真的會是一個好的伴侶吧，只是陳莫從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假設。 “軍戶？你不是農籍而是軍戶？”林彩妮驚得差點跳起來，“那麼，你怎麼會有機會當先生呢？因爲你考取過功名？” 雖然這個時代的先生們都不需要什麼“學歷”，只要有過童生資格，識得字懂得四書五經也就罷了。人們對着先生的要求很低，甚至，還有些貧困的地方，先生都是濫竽充數的，識字少的可憐。但，這些的好事，卻是輪不到軍戶的。 蘇亭長這人也算是一個高雅的了，他當時重新修建學院，一心只想聘用幾個真正學識淵博而又比較靈活的年輕先生，所以，陳莫就脫穎而出了。 但陳莫居然是軍戶出身，難道這麼爆炸性的新聞，蘇亭長竟然不知道？ 聽說軍戶不只是沒有當先生的資格，還是不能跟別的戶籍通婚的，軍戶的地位太低，軍戶一輩人只允許一個子嗣參與科舉，而其他人，必定都是軍戶。 軍戶也不是永無翻身機會，一種方式就是英勇善戰，然後提升將軍。另一種可能，就是靠着一個參加科舉的子嗣揚眉吐氣，改變戶籍。 但這些的這些，以林彩妮的猜測，陳莫都不是。這樣想着，林彩妮又上下打量陳莫一番。 林彩妮一向不瞭解陳莫，只知道他溫潤恬靜，卻沒想到，她今天會把關於他的這麼大的祕密給挖掘出來。 “確切的說，我有兩份戶籍。我還在襁褓時，我娘帶着我四處流浪，跟我爹爹走散了。我師父收留了我跟我娘，在五龍山村爲我們編了農戶戶籍。我在靈山寺，我娘住在茅草屋裏，開了幾處菜園子，並以繡錦爲生。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娘找到了我爹爹，帶我離開這裏，投奔他老人家了。於是，我又被編進了軍戶名冊。我的兄長要參加科舉，沒有我的份兒，我不高興，就惹了禍。於是被我爹爹給驅逐出來，我便又回到了這裏。五龍山村總說不如鎮子上繁華，我就在鎮子上買了這棟小房子，重新整理了一下。”陳莫將前塵往事娓娓道來。 “那你參加書院的選拔比賽時，是隱藏了你的軍戶戶籍，從而只用了農戶。”林彩妮舉一反三。 “對。當時，五龍鎮書院擴大了規模，把周圍學塾和村落裏邊推選的優秀學子都吸引了來，故而想要增加四位年輕的先生。學塾裏邊很多先生都來應徵，甚至路人也可以一試。我看他們並不管應徵者有沒有參加過科舉，一律只以學問論定。策問和經卷還有八股文以及詩詞都考了一遍，我便糊里糊塗的入了亭長的法眼。後來我才知道，披閱卷宗的，根本不是亭長大人，而是才華出衆的蘇雲歸。甚至後來，就連我擁有重複戶籍的事，也被蘇雲歸查了出來。” “然後呢？蘇雲歸是怎麼幫你的？”林彩妮聽得津津有味，原來蘇雲歸對陳莫有知遇之恩呢。 “他偷偷出資幫我銷了軍戶。這事，亭長大人並不知曉。”陳莫繼續補充，“也正是我的把柄被他抓在手裏，他讓我做什麼，我大多不會拒絕。” 陳莫說着，脣角欣然上揚。這表情，壓根就不是一副被別人抓住了把柄受制於人的表情，而是對着回憶的絲絲開懷與眷戀。 “原來如此。”林彩妮恍然大悟，原來陳莫的半生顛沛流離，都可以寫一本書了。 “所以，你不需要幫我說通亭長，以我的身份，蓉兒若是跟了我，只會讓她擔驚受怕受苦受累。如果你有法子，倒可以幫我勸蓉兒不要再胡鬧了。”陳莫認真的說道。反正在他來看，林彩妮腦袋裏裝的點子的確是不少的。 “對了，你剛纔說，她也受傷了。是她父親狠心將她打傷的麼？”林彩妮話鋒一轉。 她想不明白，像蘇蓉兒那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她的父親真能捨得下狠手？ “說起這一點我就很奇怪，是有人用繩子故意將她絆倒了。而且，她看到絆倒她的人當中有兩個志學之年的子弟。她又沒有跟人結仇，他們爲什麼要那麼狠的對她，我覺得很蹊蹺，有可能是專門針對我的……”陳莫冥思苦想了三兩天，就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此刻，有林彩妮在這裏，他得趕緊說一說。 “你把當時的情況跟我講講。”林彩妮“哦”了一聲，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