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趕不走的阿孃 作者:未知 “二妮,我生病了,我好難受……”陳莫見着林彩妮又罵他,便趕緊把他這慘兮兮的現狀抖擻出來。 “你的臉還痛不痛?”林彩妮放下米粥,她伸手摸摸陳莫的左臉頰。 她在爲昨夜,她一時衝動就動手打人的舉止後悔。 特別是這個時代,丈夫是一家之主,哪有娘子敢打自己相公的。 “痛,但是心更痛,痛的快死了。”陳莫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關心就裝可憐。 “那你要不要打回來?”林彩妮實在是無計可施。 “等我恢復了,讓我咬回來……”陳莫三句話不離佔便宜。 “滾……”林彩妮推陳莫一把。 陳莫歪倒在了牀上,但他又堅持着爬了起來。 “那我滾了……”陳莫說着話,就要掙扎着下牀。 “別……”林彩妮趕緊按住陳莫,“你給我好好躺着。” “我餓……”陳莫轉移話題,他的眼睛看向一旁的米粥。 “我再去找一把勺子來。”林彩妮起身。 “哎,不用了,我還是就這樣湊合着喝吧。”陳莫立刻阻止,他不想讓林彩妮出去,以防止她再遇見蘇雲歸。 蘇雲歸死賴着不走,就是爲了見縫插針的不停的說陳莫的壞話。真恨不得一腳把蘇雲歸給踢出去,但這是陳祺的府邸,陳祺不會讓陳莫亂來。 爲了躲自家阿孃,陳莫就喜歡把林彩妮安置在這裏,看來以後,陳祺這裏也不安全了。 真是鬱悶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關起門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呢? 陳莫伸出手來端起小米粥,把米湯都喝完了,沉澱的小米卻留在了碗裏。 於是,陳莫又把他的銀針拿出來兩根,用了銀針湊合着把碗裏的米粒往嘴裏劃拉,這樣一來,他依然喫的津津有味。 “噗……”林彩妮忍不住就笑了,她衝着門口喊一聲,“來人,準備點簡單的飯菜端上來……” 林彩妮也餓了,她要陪着陳莫一起喫飯。 …………………… 臘月初八,林若蘭和楊廓成親了。 楊平因爲楊廓要成親的事,和楊廓鬧了很大的矛盾,兄弟倆差不多都算是反目成仇了。 只是這些事情,蘇雲歸覺得,這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但他今天,卻非常非常鬱悶。 別誤會,不是爲了林若蘭,而是因爲,林彩妮。 他想不明白,半天都想不明白。爲什麼當初,他只做錯了那麼一點事,林彩妮就不依不饒的對他,甚至直到後來,他完全彌補了,林彩妮也還是不肯原諒他。 但她對待陳莫,卻不是這樣的,她都不在乎她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她一忍再忍。 陳莫什麼都幫不了她,卻又什麼事情都扯她後腿。陳莫有一個討厭的孃親,總是沒完沒了的欺負她,也沒見着陳莫爲了她能做出什麼措施來。 陳莫只會在她面前裝可憐,然後把所有的難題交給她一個人去承擔。 這些,是蘇雲歸眼裏所看到的心裏所感受到的。 如果說一開始,他決定放手了,可是現在,他放了手卻又放不下心,他覺得,林二妮這樣下去,不只是不會得到幸福,還會被陳莫給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心痛,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心痛過,他覺得,陳莫不配擁有林二妮的愛。 如果林二妮當初,能夠把這份執着的愛分給他半點,他蘇雲歸發誓,他還怎麼可能會娶林若蘭做妾,他死活都只會娶林二妮這一個。 可是,爲什麼現在,他的林二妮會自甘墮落到這種程度,人家無視她的付出她的苦痛,她卻還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人家。 所以,蘇雲歸忍無可忍了,他要把林二妮給奪回來,他的下半生,要好好愛林二妮一輩子,再也不會讓她受苦受累受委屈。 但是,他也看到了,陳莫只要實施這麼一次苦肉計,林二妮就會和陳莫又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想要分開他們,越來越難了。 蘇雲歸只好讓傅惠明幫他想主意。 傅惠明說,林二妮最討厭人家不能夠一心一意的對她,所以,只要能讓林二妮看到陳莫和別人好,她就會對陳莫徹底死心。 但陳莫也不是那麼好誘惑的,他古板無趣,他從來不會願意和林二妮之外的任何女子發生任何舉止的曖昧。所以,蘇雲歸拜託給傅惠明的事,讓傅惠明絞盡腦汁都籌劃不來。 年關時,陳祺的人總算是把陳阿爹給接來了。 搬個家也不容易的,很多事情需要安排,戶籍什麼的需要官府出面解決。 雖然陳祺自己都成了做官的,但是縣官不如現管,他離家太遠,處理起事情來,並不是那麼的方便。 可不管怎麼說,陳阿爹還是可以跋山涉水的趕過來了,馬車不能走小路,走的只能是官道,便顯的路程特別的遠。 馬車裏邊裝載的東西太多,而且也不急着趕路,路上便經常休息,所以耗費了兩個月的時間才趕過來。 陳阿爹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畢竟經歷過這麼多年的兵戎生涯。 只是他混了三十年,也沒有混上一個將軍的職位。 陳莫想要把他阿孃給驅逐到陳祺那裏去,讓她跟阿爹住在一起。 但陳莫卻不能明顯的說出來,所以,他就絮絮叨叨的跟他阿孃說:“阿孃,我阿爹終於還是來了,我們好多年沒看到他了,一起去見見吧。” “你這個渾小子,不是都跟你阿爹形同陌路嗎,這回怎麼懂點兒情義了,俺娘還以爲你會一直狼心狗肺下去!”陳阿孃皺眉。 “總說他是我的阿爹,是你當初選擇的良人。他沒有養過我,卻賦予了我血脈,我能怎麼樣?”陳莫以牴觸的情緒如此說。 他們母子說這番話的時候,林彩妮就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她正窩在被窩裏看書呢。 “你自己過去看看他吧,他好歹還賦予了你血脈。可是對阿孃來說,在你襁褓的時候,他沒有在阿孃身邊幫忙,在你需要下考場掙取功名的時候,還是指不上他。阿孃便習慣了沒有他。”陳阿孃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