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陷害(2更) 作者:未知 衙役進村,便驚動了許多人。 人們都跟着過來看熱鬧,聽衙役說夏曦殺了人,頓時都驚的夠嗆。 琪兒正在點炭盆,看衙役銬住了夏曦,小小的身體朝着衙役撞過來。 拷人的衙役不防,被撞了個仰面朝天,頓時急眼了,爬起來,一腳朝着琪兒踹了下去。夏曦把琪兒拉去了一邊,他這一腳,正好踹到夏曦身上,夏曦接連後退了幾步,撞到了門框上,疼的悶哼了一聲。 衙役還覺得不夠,罵罵咧咧的,還想着再踹,“小兔崽子,反了你了,竟然撞老子。” 旁邊一名衙役阻止他,“算了,張爺和他們關係不錯,別回頭惹火了他。” 拷人的衙役這才收回腳,把掉落在地上的鏈子撿起來,使勁一拽,把夏曦拽了一個踉蹌,這才覺得滿意了,轉身。 夏曦迫不得已跟着走,琪兒死死的拽住他的衣服跟在一邊。 “柱子,蘭兒,看好琪兒。” 兩人趕緊上前,琪兒拽住不撒手。 “琪兒聽話,娘跟你保證,很快就會回來。” “娘。” 琪兒哭着喊。 “聽話,你去找張爺。” 琪兒這才鬆開手,眼睜睜看着夏曦被帶着走遠,哭着催促柱子,“柱子叔,快點,我們去縣城。” 柱子把琪兒推給蘭兒,轉身就往家裏跑,抖着手把馬車套上。讓蘭兒和琪兒上了馬車,高高的揚起鞭子猛抽了下去,馬兒喫痛,撒開蹄子就跑。 都是走的大路,馬車很快追上了衙役,看夏曦被鏈子拉着,走的很是喫力,柱子心裏一酸,咬牙又狠狠抽了馬兒一下,馬車直接從幾人身邊飛奔了過去。 “孃的。” 拷人的衙役罵,“一個鄉巴佬竟然有馬車,比我們這些喫官糧的還威風。” 旁邊的幾個衙役不說話。這張渾仗着是縣太爺的親戚,整日裏在縣衙裏耀武揚威,來時他們幾個便建議,不用給夏娘子拷上,可他不聽,非要如此,他們幾個勸了也沒用。 “快走!” 張渾把火發在夏曦身上,猛的拽了一下鏈子,夏曦被拽的踉蹌了一下。 …… 柱子趕着馬車進了縣城,直奔張爺家,一進門,便大喊,“張爺,不好了,嫂子被抓起來了。” 砰! 他的話聲落,門一下被打開,張爺從屋裏大步出來,“怎麼回事?” “衙役說嫂子殺了人,拿了他,如今正在來縣城的路上。” “你們怎麼來的?” 張爺邊往外走邊問。 “趕馬車。” “你跟我走,蘭兒,你和琪兒留下,我不回來,你們哪裏也別去。” “知道了。” 蘭兒應。 琪兒掙脫她,快步跑着追上張爺,“我也要跟着去!” 張爺腳步頓住,看他,神色嚴肅,“你去了只會添麻煩。” 琪兒抿緊了嘴脣。 張爺大步往外走,吩咐,“把大門從裏面閂上。” …… 柱子趕着馬車,按原路返回,幾乎往回走了一大半後,才遠遠地看到幾名衙役。 夏曦踉蹌的跟在後面。 張爺心急如焚的坐在車轅的另一側,看此情形,直接一躍而起,幾個起落便到了幾名衙役面前。 幾名衙役一驚,紛紛抽出腰間大刀……“ “是我。” 說話間,張爺已經停下。 另外幾名衙役鬆了一口氣,把大刀收起來,唯有張渾,還拿着晃着,很是警惕的看着張爺,喝問,“你敢劫人?” 其餘幾名衙役假裝望着遠處,彷彿沒聽到他的話。 張爺身手好,朋友多,人仗義,就連縣太爺都給三分面子,偏偏這個張渾眼皮淺,敢這樣對張爺。 張爺並沒有理會他,眼光落在夏曦身上,髮絲凌亂,喘着大氣,雙手被拷着,手腕已然紅腫。 收回目光,張爺抱拳,對着張渾,“兄弟,賣給我個薄面,把人鬆開,我先帶去縣衙門口等你們。” 張渾早就看張爺不順眼了,一個不入流的在街上的混混,憑什麼得了縣太爺的眼,當下臉一耷拉,“不行,她是重犯,不能交給你。” 張爺深吸一口氣,壓着心裏竄上來的火,“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怎麼會……” 張渾手一揮,“少給我來這一套,我說不行,就不行。” “真的不行?” 張爺語氣已經隱隱發怒,偏偏張渾還沒有聽出來,鬥雞眼一瞪,“我說不行,就是不……” 話沒說完,人已經飛了出去,咚的一下落在地上。 另外幾名衙役腳動了動,感受到張爺外泄的怒意,便沒有邁出去。 張爺把拷着夏曦的鏈子打開,“人我帶走了,到了縣衙,我自會給大人交代。” 另外幾個衙役自當沒看見,直到張爺帶着夏曦上了馬車,幾人才跑去張渾身邊,把他扶起來。 張渾這一下摔得不輕,鬥雞眼都變了,幾人忍住笑,搖晃他。 “攔、攔住他。” 張渾還不死心的指着馬車喊, 沒人應他。 …… 夏曦坐進馬車內,張爺坐去了前面,說柱子,“趕慢一點兒。” 柱子慢慢趕着馬車。 走了一段路後,感覺夏曦得氣息平穩了,張爺微側身,詢問,“到底是什麼回事?” “俞義的毒計。” 只一句話,張爺便明白了,聲音放柔了一些,“別怕,有我。” 夏曦沒回應,閉着眼,靠在車壁上。 俞義昨日一計沒成,今日又來一計,看來不把她至於死地誓不罷休。 …… 馬車一路到了縣衙門口,夏曦下來,張爺讓柱子把馬車趕回去,“趕去我家後院,今日你們也別回去了。” 柱子應着聲,調轉馬頭回去了張爺家。 張爺領着夏曦進了縣衙,縣太爺端坐於公堂上,聽到動靜,擡眼看來,見是兩人,十分意外。 “張澤,你這是……” 張爺進了大堂,拱手,“大人,不知夏娘子犯了何罪?” “有人狀告她殺了人。” “不知是何人告她?” 縣太爺揮手,一名婦人上前來,噗通跪在地上,“青天大老爺,您一定要爲民婦作主啊!” 張爺眯了眯眼,“這位是……” “民婦是縣城東五里處曹家村人,我家那口子是跑馬車的,昨日,這夏娘子僱了我家的馬車,誰知,誰知,我那口子竟然被殺了,有人看到是夏曦所爲。” “何人看到?” 一人被擡上來,身穿粗布衣裳,衣裳上打滿了補丁,在看到夏曦時,身體劇烈的抖了起來,目光也垂了下去,落在衆人眼裏就是害怕的,卻沒人知道他垂下的眼光中都是恨意。 夏曦一眼認出了他是昨日攔截馬車之人,嘴角勾了勾。 來人被放在地上,抑制不住的咳嗽了幾聲,這才啞着聲音說,“家中小女昨日生了重病,小的急匆匆的來縣裏請大夫,沒想到半路看到了這個女人殺人,小的跑過去阻止,遭到她的毒打,要不是小的裝死躲了過去,恐怕也早就沒命了,還請青天大老爺爲小的作主,嚴懲了這狠毒的女人。” “張澤,你可聽清楚了?” 縣太爺擺着官威,明顯着是信了他們的說辭,讓張爺不要再多說了。 張爺上前一步,盯着作證之人,目光幽深,夾着寒光,“你真的看清楚了,就是夏娘子所爲?” 作證之人一個勁的點頭,“小的看清楚了,就是她,沒錯。” “好,那我問你,她一個弱女子,是怎麼把你一個壯漢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她手裏有兇器。” “什麼兇器?” 作證之人脫口而出,“匕首!” 張爺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是匕首?” “我、我、我……” 作證之答不上來,唯恐露了馬腳,連忙高聲喊,“求青天大老爺爲小民作主啊!” 告狀的婦人也跟着喊,“求青天大老爺爲小民作主!” 啪! 縣太爺一怕驚堂木,“好了,張澤,退下!” “大人!” 張爺還要再說什麼,縣太爺怒喝,“退下!” 張爺站着沒動。 張渾一溜煙的從縣衙外跑進來,一眼看到張爺在,鬥雞眼裏冒出光,“老爺,快把他抓起來,他半路劫走了人犯,還打傷了我。” “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其餘幾人都可以作證。” “來呀,把張澤拿下,押入大牢!” 一衆衙役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有一人上前。 縣太爺氣得一怕驚堂木,“來呀,拿下!” 衙役這才反應過來,上前,把張爺拿住。 “押下去!” 張爺被帶了下去。 縣太爺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張爺反抗,堂上這些衙役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又重重的一拍驚堂木,“夏氏,你可認罪?” “認如何,不認又如何?” “認了,簽字畫押,等候秋後問斬,不認,就要受皮肉之苦。” 夏曦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大人,我倒是想問問,我爲何要殺車伕,是貪他錢財?還是與他有仇?” 縣太爺被問住。 “既然我一不貪財,二與他無仇,我想問問大人,我爲何要殺他?” “這……” 夏曦往前走了一步,到了作證之人面前,咄咄相問,“你既然看清楚了,那我問問你,我殺人時,用的是左手還是右手?車伕有沒有反抗?你是怎麼勸阻的?” “我……” 作證之人頭上冒出了汗。 夏曦猛然轉身,對着縣太爺,“大人,既然他都說不上來,那他就是做僞證,這樣的人應該先打十大板!” “我說的上來!” 作證之人一聲喊,唯恐衆人不相信,急切的說道,“你殺人時用的是右手,車伕有反抗,可你太狠了,匕首刺在他的身上,我上前勸阻說讓你得饒人是且饒人,你急了眼,所以連我也想殺。” “好,既然如此說,那我再問你,我捅了他幾匕首?都捅在什麼位置?” “這……?” 作證之人又答不上來了,額頭上冒出汗。 夏曦還要再問,作證之人忽然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縣太爺,…… 一衆衙役,…… 還敢不敢做的再明顯一點兒。 啪! 一拍驚堂木,縣太爺下令,“先把證人擡去醫館救治,犯人暫且收押,明日再審。” 夏曦被帶了下去,證人也被擡了下去,大堂上靜下來,縣太爺癱在了椅子上,掏出帕子,擦着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他身爲縣令,這幾年在平陽縣雖沒有什麼大的功績,但也沒有過錯,更沒有草菅人命過,如今卻……,想到一早月柔讓人送來的信,縣太爺的汗流的更多了。 …… 大牢,昏暗潮溼。 夏曦被單獨帶進一間牢房,裏面隱隱約約透着點燈光,地面上鋪着幾根稀疏的稻草。 獄卒把牢門打開,態度還算不錯,“進去吧。” 夏曦走了進去,獄卒把牢門鎖上,“這裏不比外面,老實一點兒,少喫點苦頭。” 說完,掂着鑰匙轉身走了。 來到另外的一間牢房外,對着裏面的張爺點頭哈腰,“張爺,照您的吩咐給了她一間單獨的牢房,您放心。” 張爺點頭,“多謝。” “不謝,不謝。” 獄卒擺着手,“您要是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的一定盡全力辦到。” 張爺再次點頭,衙役點頭哈腰的退下。 張爺倚牆而坐,看着那間牢房的方向。 …… 落塵山莊。 天色黑了下來。 早早的喫過晚飯,風澈便命人擺上棋盤,自己跟自己下棋,但今晚明顯的有些心不在蔫。 每走兩步,便擡頭看看外面的天色,一直到天色漸晚了,還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風澈臉黑了下來,把棋子往棋盤上隨意一扔,“風安!” 外面無人應。 這纔想起風安還在書房外罰跪,揚聲喊,“來人!” 一名下人推門而進,動作很輕,“少爺!” “去吧風安喊來。” 下人應聲退下,沒過多大一會兒風安進來,“少爺。” 風澈沒頭沒腦的一句,“你去接夏曦過來!” 風安愣了一下。 “怎麼,沒聽懂?” “屬下這就去。” 風安轉身出去。 風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眼睛眯起來,心中一片漪漣。 …… 大牢內,獄卒提着飯過來,犯人們爭先恐後的過來搶飯。 獄卒不耐煩的吆喝着,一一分發完。 而後到了張爺這邊,把籃子裏放置在一邊的單獨的一個碗往他面前一放,而後給他舀了一勺稀飯,“你的。” 燈光黑暗,張爺卻看清了他的臉,不是認識的,眉頭動了一下,“你是……?” ------題外話------ 媽呀,忙瘋了,差點忘記上傳。 今日更新結束,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