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把匕首
两個人静静的又在山上走了一刻多钟的時間,前头一间小茅屋赫然出现在舒春兰面前。
郑宏直接挑着担子进了茅屋,然后对舒春兰招招手:“进来。”
舒春兰沒动,大黑狗连忙汪汪叫着,咬着她的衣袖死命把她往裡拽。
“哦,来了来了!”舒春兰如梦初醒,赶紧跨過门槛。
這個茅屋很小,看大小也就只有之前铁匠铺子的一半不到。屋子裡就裡头铺着一张草席,对面两根棍子吊着一個小铁锅,然后摆着两捆柴,就什么都沒有了。
說這是村子裡猎户過夜的地方吧,也好像太過简陋了点。可除此之外,又有谁会跑到接近山顶的地方来過夜的?
舒春兰想不通,她只能问郑宏:“這是什么地方?”
“有时候,我会来這裡過一夜。”郑宏回答她說。
言外之意,這裡就是他的另一個住处了。
舒春兰连忙松了口气。
原来他還有個房子,這就好。他们不至于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境地,好歹现在還有個落脚的地方。
等等!
舒春兰突然一下反应過来——为什么自己会說……他们?
這才几天功夫,自己竟然就已经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了嗎?
意识到這一点,她又有些怔愣。
“我饿了。”
而此时,郑宏粗声粗气的声音又响起。
舒春兰立马反应過来。“我這就去做饭!”
抬脚走了几步,她马上又反应過来:“這裡怎么做饭啊?”
连個灶台都沒有,他们一人一狗又吃得多,眼前這個小锅子可不够用!
“這個容易。”郑宏立马就說。
他从筐子裡翻出一把又细又长的铁刀,握在手裡走出门去。
不一会,就听到外头哐哐哐砍木头的声音响起。舒春兰连忙带着大黑出去看,就见郑宏已经拖着两截半人高的树枝回来了。
把树枝上的其他枝丫都削掉,只留下最上头的一個,然后再地上挖了两個洞,树枝插进去,露在地面上的两端用绳子绑在一起。
然后,他又翻出大铁锅,往上头一扣,铁锅的两只耳朵就正好扣在树枝当中伸出来的两個枝丫上,稳当得很。
做好了這個,郑宏又提着刀子走了。“我去砍柴。”
“嗯,我也去挖点野菜!”舒春兰忙不迭点头。
看着他动作這么麻溜的就把临时灶给搭起来了,她心裡突然也生出来无穷的动力——不管怎么样,這日子总是要過下去的。
她也抓起一把小铲子,就近挖了一大把鲜嫩的野菜,然后从箩筐裡翻出米粮,都去附近的小溪裡淘洗干净,然后就把米和野菜都扔进锅裡,点火煮了起来。
锅裡的水刚烧开,郑宏就背着一大捆柴火回来了。
不過,他還沒来得及放下柴火,大黑狗就汪汪叫着往他那边跑了過去,黑漆漆的鼻子還不停往他身边凑。
“一边去,现在還不是时候。”郑宏一把把它拍开,随手把柴火放到舒春兰身边。
舒春兰回头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兔子!”她欢喜得低叫,“你怎么還抓了只兔子回来?”
“砍柴的时候看到了,就顺便抓了。”郑宏回答。
舒春兰笑逐颜开。“今晚上咱们有肉吃了!”
說着话,她伸手就想把兔子从他手裡接過来。谁知道郑宏却后退一步,沒把兔子交给她。
舒春兰一愣,郑宏已经转過身:“你接着做饭。”就提着兔子走了。
舒春兰怔愣了一下,也懒得多想,就转身把米放进锅裡。当粥煮得半熟的时候,郑宏已经提着兔子回来了。
也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這只兔子就已经被剥洗得干干净净。
回到火堆边上,男人也沒把兔子交给她,而是拿起一根细细长长的树枝,再从腰间抽出一把巴掌长的薄刃小刀。跳跃的火光下,刀刃翻飞,舒春兰眼前一阵眼花缭乱。她都沒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发现当他停手的时候,那根树枝的一头已经被削得又尖又利。
尖头对准兔子一扎,就噗的一声扎了进去,把整只兔子都给串了起来。
郑宏拿起穿着兔子的棍子放到火堆上,不一会兔子身上就发出滋滋的油响,一股扑鼻的肉香散发出来。
汪汪汪!
大黑狗馋得不行,连忙摇着尾巴围着火堆转悠個不停。
别說狗了,就连舒春兰闻到香味都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她的眼睛时不时的就往郑宏那边看過去,差点把锅裡的粥都给煮糊了。
她连忙定定神,回头把切好的野菜撒进锅裡,继续拿锅铲慢慢搅拌。
等到菜粥煮好,兔肉的香味已经浓得把他们都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郑宏抓起一把盐抹在兔肉上,然后继续送到火上去烤。
撒盐過后的兔肉再被火這么一烤,香味顿时更浓郁得厉害。舒春兰都不由自主的和大黑狗一样,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上了他。
郑宏却還是慢條斯理的烤着兔子。又烤了一会,他才收回棍子。
“好了!”
只见他又抽出腰间的那把薄薄的刀子,轻轻一削就把一只肥嫩的兔腿给削了下来丢给大黑狗。
舒春兰的眼睛落在了那把刀子上。“這把刀真利。”她轻声感叹。
“嗯。”郑宏毫不客气的点头,末了又添上一句,“回头我给你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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