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覺得有些好解氣
夜司辰幾人無視那些人的打量,從車上取下小凳子小桌子小火爐等物品,又是取了柴火生了火坐上了鍋,將淘好的米煮進鍋內熬起了粥。
用袖子遮掩住衆人灼灼的目光,洛輕姝往那裏面照舊加了切好的碎肉末以及青菜葉,又是灑了少許鹽巴,便是蓋上了蓋子,又拿起另外一個火爐上燒好的開水泡了茶,這才爲軒轅煜又是熬上了藥膳湯。
不多時,那藥膳湯以及米粥的香味便四溢而出,引得洞內那些人連連抽動着鼻翼,口中也是不停地流着口水。
太香了,這幾人做的飯食真是太香了!
正在幾人有些蠢蠢欲動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驚叫聲。
“呀,快來,好多野兔!”
軒轅煜是沒有下車的。
山洞內畢竟不像是屋內可擋風遮雨,即便是生了火,那也是有些寒涼的,留在車上倒也暖和。
聽見外邊的動靜,他只是掀開車簾一角往外望了望,看見那些難民一哄而上撲向那些幾乎靜止不動的野兔,便也是放下了車簾。
二哥和皇嫂就像是神仙下凡,走到哪裏,哪裏就會出現精貴的肉食,從而不會讓那些災民來哄搶他們的食物。
現如今,這種異象又是出現了。
若說與兩人沒有干係,打死他都是不會相信的。
雷九說,自他們離開灃西府,府城內莫名出現的野雞野兔便也是沒有再出現過,倒是出現在了他們沿途走過的路途上,讓那些災民得以有了可暫時果腹的食物。
且那野兔野雞好似有些很聽話,就待在雪地裏等人來抓,不會像以前那些野物一樣上躥下跳的,讓人勞而無功。
“哈哈,有喫的了!爹,娘,看,我和弟弟抓到了野兔,有三隻呢,足夠我們撐到那西和縣了。”
“我們也是,今晚不用捱餓了......”
歡笑聲此起彼伏,讓他們忘了剛來的這幾人香甜的飯食,紛紛去找柴火烤起了手中的野兔。
一些帶了鍋具的,便也是撿來石頭搭起了簡易的鍋竈,鏟上一鍋積雪來燉兔肉來喫。
山上寒涼,陰面的積雪還是有些厚的。
連湯帶肉的,總也好過幹嚼硬嚥。
那女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洞外的馬車,算計的眸光更是隨着雷九的身影來回移動着。
這小哥長得真好看,比那窩囊廢好看多了。
且人家還有着馬車可使喚,一看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看來安然回家後,一定要和這窩囊廢解除了婚約。
這窩囊廢身無長物,家中也是一貧如洗,哪裏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她好歹也是河州府城裏的一個富家小姐,不說找什麼皇家貴胄之人,起碼也是得要找個官家之人或是高門大戶,這樣的窮酸,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
只是去往二叔家那邊省親時只就帶了奶孃和車伕,二叔刻薄,見着到處雪災,不但將她和奶孃趕將出來,還將她的馬車也是據爲己有了。
這一路上若不是有那窩囊廢護送,怕也是來不到這裏。
不過,若是自己能夠與這小哥搭上關係,那這窮酸,便也是可以不用再理會了。
看着雷九將那碗噴香的藥膳湯送入了馬車內,那女子的眼眸頓時便更加的明亮了。
那車內之人身份定是不凡,看來自己的好運要來了。
想至此,那女子壓制住心中的悸動,邁着小碎步便來到了雷九的身邊。
“這位小哥......”
雷九眸色一寒,轉身一腳就將那女子踹飛了出去。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主子的車架也是她能夠靠近的。
正蹲在一邊處理兔子的邱從文有些愕然地看着躺在雪地裏痛呼的洪菊。
“哎吆小姐......你沒事吧?”
那奶孃慌忙跑上前,從雪堆裏扶起了面色扭曲的洪菊。
邱從文垂眸繼續着手裏的動作,沒有再去理會那洪菊。
自己要作死,他也沒有辦法。
只是洪菊那髮絲凌亂的模樣讓他有些想笑,也覺得有些好解氣。
他們三人在這路上已經走了近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裏,那洪菊對他是百般刁難和呵斥。
若不是看在兩人有着婚約的份上,他豈能甘願受這些委屈?
只是沒有辦法,這婚約自小便定下了,父母又是極其看重這門親事。
在聽聞這洪菊被那人趕出家門時,父母便是好心接了她們二人回去,並傾盡所有讓他送她回家。
畢竟家裏窮,供不起這尊大佛在家裏久居。
且他也是聽聞那河州府現如今很是富庶,去上一趟估計還會帶回一些喫食也是說不定呢。
若是省着些用,那盤纏足夠他們幾人來到這河州府了。
可這洪菊嬌生慣養,一路上不但要住客棧,還必須頓頓有肉,自己身上那點散碎銀兩十日前便被那洪菊給折騰光了。
這五日以來,三人風餐露宿,飢寒交迫,着實讓邱從文有些無語。
他們那個窮家,拿什麼養活這大小姐?
好在馬上要到河州府了,等再扛過一日便好。
進入河州府境內總也會有一口熱乎飯喫。
如此想着,邱從文收拾乾淨了手中的野兔,便是拿出鐵鍋架在火上燉了起來。
爲了父母,他也是要堅持去往那河州府一趟。
“廢......廢物......看着本小姐受委屈你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本小姐要你何用?”
洪菊捂着肚子,眼神幽怨地看着坐在那裏烤火的雷九,內心裏有着深深的恐懼,頂着衆人嘲笑的目光不敢對雷九幾人發火,便是將火氣撒在了邱從文的身上。
邱從文淡漠攪着鍋中的兔肉,往裏面加了一把柴火,又是將剩下的大半隻野兔用布袋包好,小心放進了包裹裏。
“洞內空間狹小,那污穢之物小生便也是好生收着纔好,洪小姐可隨意放。”
邱從文也是看出來了,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根本就是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待安全進入河州府境內,這人便也就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了。
這婚約估計到達那河州府便也就保不住了。
所以自己也就沒那必要與之虛與委蛇,委曲求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