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進宮見駕
洛懷垂下眸子,喝了一口清香四溢的茶水,嘴角禁不住揚了又揚。
妹妹能有一個幸福的晚年,他就放心了。
待想到慘死的司文荷,洛懷又禁不住一陣唏噓。
那丫頭小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但嫁進皇家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最後居然也敢將刀刃面向自己的親人,簡直是死有餘辜。
若不是妹妹和妹夫找回了家人,怕是他們,根本就扛不過此等人間慘劇。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等趙義廉幾人進來,司夜闌忙起身爲幾人做了介紹。
“鎮長,這是我孃舅。
身邊這幾位是家裏的侄兒。
三舅,這位是趙丞相的父親趙鎮長。”
洛懷忙起身回禮。
“原來是趙丞相的父親,失敬失敬。
夜闌啊,你們着紅溝村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這裏雖是鄉村,村民們也都帶着點鄉土氣息。
可來來往往的人個個衣衫乾淨,看見生人也是絲毫不露怯,恭敬有餘,但沒有怯懦。
即便司夜闌已封爲侯爺,但他們在司夜闌以及趙丞相的父親面前一點都不拘謹,看着十分和諧。
等再看見身着常服,與村民們談笑風生的太上皇時,洛懷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這還是以前那個手段狠辣的陛下嗎?
如今看來,竟是與常人無異了,眼中不再是深沉與計謀,而是一片平和。
看來這紅溝村,還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可除心魔,可保平安。
相較於大人們的客套,幾個小輩可算是有地方釋放天性了。
今日恰逢休沐,幾人與洛天漠夜君麟在皇城時就已相熟,現如今再次見面,沒了以前的生疏,有的只是再次見面的喜悅與激動。
等喫過飯,洛天漠便帶着他們進了山。
等坐在獅背上暢遊了一圈龍頭山,後又去溫泉池裏打了一次水仗,幾個表哥紛紛表示不願離開紅溝村了。
這裏不但空氣好風景好,主要是好玩的東西也有很多。
不光是玩兒,洛天漠還帶着他們上山摘了靈茶,下水摸了魚。
恰逢稻穀成熟,他們還體驗了一把豐收的快樂,簡直是滿足得不得了。
洛輕姝倒是沒有和他們去瘋。
因爲大嫂突然覺得不舒服,洛輕姝便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洛懷像個老頑童,一會兒跑到地裏看藥材,一會兒跑到溫棚裏看蔬菜,一會兒又跑去作坊看大家制作牙具等物,忙得那是一個不亦樂乎。
到了晚間,何娟被司天恆抱進了原先的舊屋子裏。
洛輕姝說,舊屋子裏盤的是土炕,土炕吸潮,在土炕上坐月子要比在牀上好。
三間土坯房都是修整過了的,牆面也都用竹片包裹了起來,住在裏面絲毫不比樓上差。
而洛懷一行人被安排住在了二樓。
家裏空屋子極多,實在不夠住還有溪東那邊的小院子呢。
晚間,何娟順利產下一子,可把家裏每個人給樂壞了。
“哈哈,妹妹這裏真是人傑地靈,這好事簡直是一樁接着一樁呢。”
洛懷很是開心。
“我決定了,等孩子過了滿月我再回皇城。”
司老夫人滿眼含笑,聽着那邊傳來的孩子啼哭聲也是開心不已。
“兄長,若是你願意,以後就別回去,你就在紅溝村這裏生活。”
家裏什麼都不缺,可比在皇城生活要舒坦得多呢。
“哈哈,我也有此打算。
等孩子過完滿月,我回去就和家裏人商議一番。”
實在是這裏太美太好了,他真有些捨不得離開了。
怪不得太上皇會厚着臉皮跟着夜王來這裏,誰會不喜歡紅溝村這樣輕鬆快樂的生活?
“親家母,咱們這也算是四世同堂了,以後啊,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方氏聞訊也趕回了紅溝村。
城裏的生意她現在完全交給了老二媳婦,她有時候只操心收一下銀子便好。
每個月掙來的銀子她也只留下其中的一小部分,剩餘的就都分給了兩個兒子。
說起來,小女兒也嫁了個好人家,她現在啊,也到了該享清福的時候了。
“可不嘛老姐姐。
聽說你家連偉和翠兒也快要成婚了,咱們家裏這人口是越來越多了。”
司老夫人最喜歡和方氏說話。
這方氏雖是農戶出身,但說話辦事很是周到,也沒有農人的小家子氣,很得司老夫人欣賞。
平日裏兩個老姐妹再加上王老夫子的夫人,她們坐在一起能聊上三天都不帶歇息的呢。
紅溝村喜氣洋洋,馬赫壯一行人歷時二十天,終於趕到了京城。
來不及與自己相熟之人打招呼,他們便風塵僕僕齊齊進了宮。
御書房內,軒轅煜正坐在御案前批閱奏摺。
聽見魏力衡和馬赫壯求見,連忙讓宣二人進了御書房。
“參見陛下。”
兩人齊齊跪地行禮。
軒轅煜親自將二人攙扶起來,賜了座,又讓人送來了茶水。
“兩位愛卿一路舟車勞頓,真是辛苦了。”
“爲陛下做事,不辛苦。”
魏力衡與軒轅煜算是很熟悉,但人家畢竟是皇帝,所以說起話來帶着一點小心翼翼。
畢竟,軒轅家的人沒給他留下過什麼好印象,即便軒轅煜是夜司辰一手推起來的,他也帶着一絲謹慎。
看了一眼面容謙和的新帝,魏力衡在心底斟酌一番這才說道:“皇上,我們雖然已經成功收復了南牧國,但末將和夜王商議後決定.......決定不爲難他們,也不將他們驅逐出境,而是讓他們留在原籍繼續勞作。”
說實話,魏力衡就是一個行軍打仗的莽夫,玩不來文官的那些花花腸子。
現如今可以說四海平定,也許他們這些武將也該到解甲歸田的時候了。
但有些話,他不吐不快。
“末將以爲,不管是哪國的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
一切的決策都在於掌權者。
末將也許是仁慈所致,願意放他們一條生路。
還有,南牧國皇家之人我們也沒有重罰或關押,而是委以重任,讓他們治理一方城池,讓他們得以在自己的故土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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