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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環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去了。
安易旻沒想到就這樣被拒之門外,曾經那個愛他愛到非要嫁給他的柳清越,如今連見他一面都不肯。
他心中不知是什麼感覺,說不出來,總之不太好。
他在下人的攙扶下,勉強能走幾步了,他腿傷得厲害,多走幾步都疼,安佑宏生氣之下,下手沒個分寸,傷到筋骨了。
他正在想要不要讓下人將他的請求傳達給柳清越,就看到柳清越帶着碧環從前門出來。他心中一喜,正要上前叫住她,偏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柳清越身前,一個年輕公子從車廂裏出來,兩人相視一笑,而後兩人說了兩句什麼,柳清越就跟着他上了馬車,馬車隨即離去。
那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儀表堂堂,風度翩翩,且穿着也不俗,顯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這個場面對於安易旻來說,不亞於一道晴天霹靂。
他一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剛纔看到了什麼?柳清越跟着一個男人走了,兩人有說有笑,還共乘一車!如此親密的勾勾搭搭!
他那一瞬間理智被抽空,轉頭就吩咐安家的下人,“快,扶我上車,跟着前面那輛馬車!”
馬車追着那輛馬車跑了很久,安易旻一路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就在奇怪爲何柳清越突然要和離,還那樣快地將嫁妝全部都搬了出來,沒有留下一點餘地。卻原來是她不知在哪裏勾搭上了別的男人,難怪了!他一時間只覺得沖天的怒氣將他淹沒,回想方纔那個場面,他都想氣得想動手打人。
他竟然被戴了這麼頂綠帽而不自知?柳清越是什麼時候背叛他的?難怪他從來不去她的院子,也沒看到柳清越有任何着急,說不定她在出嫁前就已經跟這個男的好上了,所以新婚之夜,纔會那種態度對他!
安易旻越想越覺得哪那都可疑,越想就越氣氛。臉色跟吃了毒菌一樣,白裏透着綠光。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那輛馬車終於在一處宅院前停了下來。
“大爺,那馬車停了。大奶奶下車來了。”外面馬車道。
安易旻這一刻忘記了他腿上的傷,他霍地站起身來,他動作太大,腿驟然疼得他眉頭直皺,但是他忍住了,他推開下人的攙扶,自己撐着下了馬車。
果然看到柳清越和那個男子有說有笑的,兩人已經下了馬車,並肩而行,正準備往府門走。
青天白日,兩人竟然敢如此放肆!
安易旻再也忍受不了,他寒着臉,大喝一聲:“柳清越!”
那本來要打算進去的兩人聽到聲音都回過頭來。
眼前的這一幕奪走了安易旻的理智,新仇舊恨,齊齊涌上心頭。
當初若不是柳清越堅持要嫁給他,他和柳清和之間怎麼會受這麼多苦?可這柳清越嫁給他卻又如此不守婦道,還妄想和他和離?他還沒同意和離呢,她就跟別的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成雙入對?
安易旻氣得雙眼發紅,理智早就被怒火燒得一乾二淨,他一瘸一拐地朝柳清越衝將過去,像頭髮怒的野獸。
柳清越轉身看到安易旻,還微微有些驚訝。這驚訝落早安易旻眼中,更加認定了她是被抓了現行後的做賊心虛。
他終於走到柳清越跟前,想也不想,擡手就欲給柳清越一巴掌。柳清越沒有躲,她旁邊的男子卻出手一把鉗制住了安易旻,隨即輕輕鬆鬆一甩,安易旻就被摜在了地上。
他本來屁股就有傷,這一摔將他結痂的傷口摔裂開了,疼得他不自禁地齜牙咧嘴。
柳清越這才上前一步,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安易旻,“安易旻,你想做什麼?”
安易旻生生忍住疼,恨不能指着柳清越鼻子破口大罵。
“柳清越,你這樣不知廉恥,還知道什麼叫做婦道嗎?如此不要臉,光天化日,就與外男成雙入對,你將我這個丈夫置於何地?你柳家的女兒果然都不要臉!”
這句話將柳清和也罵進去了。
柳清越沒有說話,她默了片刻,冷不丁地一腳踹了上去,這一腳正好揣在安易旻的大腿上,他受家法正是大腿和臀部,這一腳真是疼到心裏去了。
可這還沒完,柳清越一腳接着一腳,一腳狠過一腳。
安易旻本來就行動不便,這會兒更是逃都沒法逃,他又顧忌臉面,不願意隨地打滾來避開,只得硬生生地受下。
“柳清越,你瘋了?”他瞅着空檔大聲喝。
但是柳清越不理會他,她又猛踢了幾腳,才停下來喘口氣。
安易旻早就疼得眼淚橫流,他萬沒想到柳清越竟然會動手。雖然這不是柳清越第一次動手打他,但是這樣下死手還是第一回。
“柳清越,你…你個潑婦!你竟然敢踢我!”
柳清越又是一飛腳,正好踹在安易旻胸口上,這一腳絲毫沒有留餘地,安易旻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差點閉過氣去。
柳清越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冷冷地俯視着他。
“安易旻,你也配跟我說廉恥二字?你自己做過什麼,難不成你已經忘了?你跟柳清和私通苟且的時候,將我這個妻子置於何地?將柳清和的丈夫置於何地?你也配跟我提要臉二字?”
“你!”安易旻臉色鐵青,他真的從來沒想過自己和柳清和那樣是不道德的,猛地被柳清越當着臉罵,他一時不知怎麼反駁。
“怎麼,你想說你們是真愛?我呸!你們這叫打着愛情的幌子,實則幹着畜生不如的勾當!”柳清越微微俯身,盯着安易旻的眼睛,冷不丁問道,“趙二爺是你們害死的對吧!”
安易旻臉色突變,他目光一閃,嘴上已經下意識地否認,“你胡說!趙二爺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柳清越冷笑一聲,趙家不是喫素的,既然已經懷疑到安易旻頭上來,就一定會嚴查。若是安易旻他們做的手腳,趙家就一定能查出來。
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她本就在知道趙二爺的死訊的時候,就懷疑過是安易旻和柳清和兩人聯手動的手腳,只是她沒有證據。
“讓我猜猜,你們是怎麼害死趙二爺的,我想,一定是下藥吧。否則趙二爺不會突然暴斃。”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冷冷地看着安易旻,果然見他眸光閃了一下。
“看來真是下藥了。”柳清越收回腳,在地上搓了兩下,彷彿想將腳上砸的髒東西搓掉。“你與其來找我發瘋找打,還不如好好想想,你安家二房就你一個男丁,恐怕要絕嗣了。我想趙家很快就會找到證據,你還是想想怎麼安置你那老孃吧!”
那藍色圓領袍的男子就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柳清越狠厲地收拾安易旻,眼中盡是驚訝,隨即變成高興。在他印象中,柳清越還是那個爲安易旻癡爲安易旻狂的樣子,今天這樣毫不心軟地痛毆了安易旻的模樣,看了真是…真是讓人通身爽快。
他早就覺得安易旻不是良人,不能託付終身,只是他這個表妹着實被迷了腦子,一心一意要嫁給安易旻。
好在如今總算是迷途知返了。
“快進去吧,理會這些閒人做什麼,祖母該等急了。”鄭景澤帶着微笑叫她。
柳清越也是搬出來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柳清越還有個很疼愛她的外祖母,甚至柳清越小時候因爲體弱多病,曾在外祖家借住過幾年。這也是柳家雙親爲何會偏愛柳清越一些。因爲他們覺得對柳清越有所虧欠。
當初柳清越執意要嫁給安易旻傷了鄭老太太的心,這一年多幾乎就沒有什麼往來。但是鄭老太太還是心疼外孫女的,一聽到她和離的消息,立馬吩咐她的孫兒,也就是原主的表哥過去接她。
柳清越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聽說安易旻來了,猜想他應該還在外面候着。她故意和鄭景澤共乘一車,安易旻一定會以爲她早就紅杏出牆了,以男人的心態,他一定會受不了會追上來找茬,剛好可以趁機收拾他一頓。
安易旻果然跟了上來。
柳清越拍了拍手,道:“表哥先請,我都忘記帶點禮品來了,真是失禮。”她出門是臨時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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