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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樣的人,還受到皇帝的寵信,他後半生官場異常順遂,一直到致仕在官場上都是站在權力巔峯的人。
興許是每每看到趙晚清,他都會想起自己潦倒落魄,不得不做人贅婿的日子,從而心存不滿。他先是將兒女的姓氏都改爲馮姓。他在趙丞相面前再也不會唯唯諾諾,在趙晚清面前,也不會再裝出體貼好丈夫的樣子。
趙丞相是生生被變了臉的馮冠書氣死的。而後在某一次他疼愛的小妾衝撞趙晚清被趙晚清處罰的時候,他大發雷霆,下令將趙晚清關了起來。
趙晚清是被活活餓死的。馮冠書下令不準下人給她送喫食,隨即美人在懷的他不知是不是故意,就忘了此事。等下人們有一天想起這個曾經的丞相之女時,她早就餓死了。
馮冠書是個極狠心的人,不然他也坐不上後來那麼高的位子。
不甘的趙晚清用自己的靈魂爲報酬,換來了陸漁幫她完成心願。
“呸!這個任務的男一好惡心人啊!”巴拿拿都忍不了。
陸漁也深有其感,正要說話,那個見她半天沒有反應的丫鬟插了一言:“姑娘,姑爺回來了。”
“夫人!”
遠遠的,院門口出現一個着淡青直裰的男子,他面容俊朗,氣質儒雅如竹,看到陸漁看過去,他露出一個溫潤而明朗的笑容,“夫人,爲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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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鳳凰男之妻(一)
“拿拿,”看着馮冠書越走越近的身影,換了芯子的趙晚清道,“你有沒有聽過有一個專門的詞形容這類男的?”
“什麼詞?”
“鳳凰男。這類人通常是中山狼,得志就猖狂。”
說話間,馮冠書已經走到了近前,他微微笑道,“怎麼不理我?身子不舒服嗎?”
“是,不舒服。”
馮冠書感覺到趙晚清的語氣有些生硬,追問道:“哪裏不舒服?”
“看到你就不舒服。”趙晚清十分直白,說着還將頭撇開,彷彿是真的看到他就不舒服一樣。
馮冠書以爲她是在跟他說笑,伸手欲將她從石桌上摟起來,不料趙晚清伸手推開他,且不是那種玩笑的推開,她是真的拒絕他的觸碰。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做什麼?”
趙晚清眉心間不加掩飾的嫌棄讓馮冠書一怔,“晚清,你今天是怎麼了?”
趙晚清站起身,彈了彈方纔被馮冠書碰到的衣角,彷彿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
這個動作讓馮冠書臉色微變。
趙晚清還要去熟悉一下這個新地方,好在巴拿拿將這個新家的構造圖呈現在她腦中,她只需要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她前腳一動,後腳馮冠書就跟了上來。
他湊到她身邊,小心地哄,“晚清,我聽說女子在孕期就是會莫名其妙地心情暴躁,你要是哪裏不高興,儘管朝爲夫發火,只要你高興就好了。”
趙晚清卻驚得頓住了腳步,她轉頭驚訝地看着馮冠書,“你說什麼?我懷孕了?”
馮冠書比她還驚訝,“怎麼了?你今天是真的不舒服?”怎麼會連自己有喜的事情都忘記了?
“哇!恭喜宿主喜當娘!”巴拿拿頓時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趙晚清強行收起了驚訝的表情,她機械地轉過身朝前走,表面風平浪靜,內裏實則翻江倒海。
“怎麼會這樣?我纔不要給鳳凰男生孩子!”
“那怎麼辦,你過來時原主就已經懷上了。”
“不行,我絕對不會要這個孩子,拿拿,系統裏有沒有安全的墮胎藥?這個世界的我怕吃了就嗝屁了。”
“墮胎藥?”巴拿拿的聲音消失了一會兒,沒多久重新出現,它方纔去查詢了。
“沒有。”
“***”趙晚清忍不住罵了一句。
馮冠書注意到趙晚清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晚清,是哪個下人惹你不高興了?不然命人打一頓,或者實在是礙眼,就發賣了。”
趙晚清本來心情就煩躁,這馮冠書又一直在一旁嘰嘰歪歪的讓她更心煩,她轉過頭,臉上帶上了嘲諷,“你還真不客氣,趙府的下人是你想賣就賣的嗎?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啊?”
這話讓馮冠書臉上血色頓失,他僵在原地不再跟着趙晚清。直到趙晚清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他臉上纔出現羞惱和難堪。
是啊。他現在是贅婿,即使是做了趙丞相的贅婿,出門還是有很多人暗地裏笑話他,甚至有些人當着他的面就敢出言嘲諷他。
馮冠書從來不理會,他知道這些人不過是喫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人。若是一個成爲趙丞相女婿的機會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搶着做。依靠自己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實在是難如登天。有這樣一個平步青雲的機會擺在面前,誰都會抓住。
他不覺得做丞相女婿丟人。再加上趙晚清是個溫婉賢淑,又負美貌盛名的人,對他百依百順,趙丞相對他雖然嚴厲了些,但是畢竟是望婿成龍的心思。他是趙丞相的女婿,趙丞相只得了趙晚清這一個女兒,兒子都沒有,所有人脈資源,都會傾瀉到他身上。
馮冠書覺得這門親事簡直是稱心如意,最近嬌妻還懷了身孕,他得意得走路都帶風。
但是今天是怎麼了,一直溫順的妻子竟然會出口傷人?還盡揭他的痛處?
馮冠書很不高興,他本來也就不是那種體貼耐心的人,心裏有氣他就不想僞裝自己,轉身就去了書房。
而趙晚清沒心思熟悉趙府了,她在煩惱肚裏的這塊肉要怎麼打下來。
“實在不行,只能試試這個世界的藥了,完成任務之前,我應該不會嗝屁的。”
既然主意定了,趙晚清倒沒有那麼煩惱了。
她跟巴拿拿商量,“如今之計,是先一步找到馮冠書的父母和妻兒,擺到趙丞相面前,他就能認清這個馮冠書是個什麼人渣,肯定就會同意和離了。”
“可是我現在,孑然一身,要怎麼去尋找馮冠書的妻兒?要是請趙丞相幫忙,肯定馮冠書會知道,說不定他就會像原主那世一樣,提前對妻兒下手,到時候就死無對證了。”
巴拿拿快速地檢索了一遍原主的信息。
“有了,原主有個手帕交名叫李夢鳶,是戶部尚書之女,她兄長在瓜州做刺史,瓜州正是馮冠書的老家所在的地方。”
趙晚清大喜,“拿拿你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巴拿拿得意極了,“請叫我幫手拿。”
今天太晚了,只能明天遞帖子去拜訪李夢鳶了。
當天晚上,馮冠書賭氣沒有過來喫飯,晚上也沒有睡,聽伺候的採荷說他在書房歇下了。
“這鳳凰男好大的氣性,心眼也夠小的。”趙晚清諷刺了幾句,就沒再理會,自顧自地睡下了。若是馮冠書來,她還得想法子趕他走呢。這樣剛好。
次日用過早膳,趙晚清就吩咐了下人備馬車,往尚書府去了。
李夢鳶和原主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和原主悲慘的一生不同,她後來嫁進了侯門,一生生活順遂。
聽到趙晚清來訪,李夢鳶甚至親自迎到了垂花門。
趙晚清跟着李府的下人走,還未走到垂花門外,李夢鳶先看到了她。
“怎麼今兒晚清竟想起我來了?捨得離開你那新婚夫君了?”打趣的聲音傳來。
趙晚清放眼望去,一個着煙羅紫的十六七歲的姑娘立在垂花門外,笑意晏晏地看着她。
興許是原身殘留了意識,一看到這個姑娘,趙晚清就油然生出了親近之感。
她笑容真誠了許多,“我想着很久沒看到你,今兒剛好得閒,就過來看你來了。”
說話間,她已走到了李夢鳶的近前。
李夢鳶生了一張圓臉,膚如凝脂,雖然不算驚豔,但也是個相貌很耐看的姑娘。
她身量比趙晚清高一些,身材纖細,梳了一個垂髫鬢,這是少女的髮式。
李夢鳶上前兩步拉住她,笑道:“自你成親,我們就沒見過了,今天你得好好地和我講講。”
說着,她還促狹地對趙晚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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