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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雪這才注意到宋薊對奪玉的稱呼。
同宋薊一樣,這個天資卓越的奪玉,她也是聽過名字的。聽說是青玉門除了宋薊之外,天資最好的人,年僅二十來歲,就已經凝出金丹。
範雪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還是在無數天材地寶的堆砌下,才勉強凝出金丹。之後因爲境界不穩,就一直停滯不前。
不過今日一見,她心裏十分瞧不起這個奪玉,剛纔見她對敵,不過一個金丹修士就能將她打成重傷,她範雪還以一人之力在三個金丹修士手下全身而退呢。想來傳言也不可盡信。又想起師尊曾經在她面前遺憾過,青玉門似乎有意讓他門下這兩個天資最好的弟子結成道侶。範雪心裏頓生不適,她刻意地忽略了奪玉,直接向宋薊道:“宋師兄,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身上還有好多師尊給的護身法寶,尋常人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
宋薊還是猶豫,再次詢問奪玉,“奪玉師妹,你覺得呢?”
奪玉本來就受了內傷,見這個範雪非要跟着同行,而宋薊也是一個萬個願意。她也懶得做這個惡人,便道:“宋師兄決定吧。”
這個範雪是個麻煩精,她光是那一張臉都要生出不少的事端來。
反正她帶來的麻煩,宋薊都有本事解決,與她無關,奪玉也就不再說話了。
範雪一聽奪玉這樣說,彷彿篤定了宋薊一定會答應一樣,頓時高興得驚呼起來,像是一隻美麗的精靈圍繞在宋薊身邊嘰嘰喳喳,但是聽來又不覺得聒噪。
“宋師兄好厲害了,輕而易舉地就將那三人打退了。”
“宋師兄獨自下山歷練不害怕嗎?”
奪玉想翻白眼,敢情她是透明的?
宋薊被她捧得有些不好意思,“沒有的事,範師妹謬讚了。”
兩人一口一個師兄師妹的,奪玉懶得多聽,她用靈力封了耳朵,默自調息。等藥效差不多發揮作用了,她站起身來,將耳朵上的靈力撤去。
“宋師兄,這就走吧?”
她取出自己的飛行法器,一言不發地捏了決,先行一步。
“宋師兄,這個奪玉姑娘好凶啊。”範雪微微皺着好看的眉,嘟噥着嘴道。
宋薊不得不解釋一句,“奪玉師妹天性冷淡,並不是針對你的。”
範雪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我還是覺得宋師兄好。”
宋薊頓時紅了耳尖,他很是不好意思,“師妹,我們這就走吧?”
範雪道:“我方纔對敵,靈力已經用盡了,我可以和師兄同乘嗎?”
這也沒什麼,宋薊點頭同意。
天上的雲朵迅雷一般地倒退,遠處的山巒不過瞬息之間就能到達。
後面的人很快追上奪玉。奪玉偏頭一看。
範雪和宋薊同乘一劍,那劍就手掌寬,範雪也不嫌站着累得慌,她站在宋薊身後,顯得十分嬌小。
看到奪玉的目光看去,範雪臉上不復在宋薊面前的柔順,她目光冷淡地對上奪玉,隨即將目光移開。
“喲!這個範雪還有兩張臉,男人面前一張,女人面前一張。”
“嘁,這麼會裝,連我都要唾棄她了。”巴拿拿也跟着道。
專心爲美人御劍的宋薊顯然沒有注意到身邊兩個女人之間的針尖對麥芒。又飛了半日,遠遠地能看到一個城鎮出現在遠方。
“範師妹,不如我們下去歇個腳吧?”
在劍上站了半日,範雪腿都快站僵了,聽他這麼說,自然是巴不得,連忙同意。
宋薊正要往那城鎮飛去,餘光注意到奪玉,才意識到自己忘記詢問她了,又連忙問道:“奪玉師妹認爲呢?”
奪玉冷笑一聲,“宋師兄和這位範姑娘都已經決定下來了,問我做什麼?”
宋薊被她的直白搶得有些尷尬,正要說話。已經有人先行替他打抱不平。
“奪玉姑娘,宋師兄是擔心你趕路太過勞累,怎麼你還不領情呢?”範雪一臉你真是不識好人心的神情看着她。
奪玉本來都打算跟着一起下去的,但是這個範雪做作的婊樣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冷冷道:“這裏距離北辰境起碼還有半個月的路程,若是每遇到一個城鎮都下去休整一番,這半個月的路程我們起碼要花上一個月來走。師兄是下山歷練,還是帶美人遊玩?”
宋薊頓時啞然。奪玉說得沒錯,他們是下山歷練的,本來就該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他提議下去休整,也不過是顧及到背後的範雪,他擔心她那樣嬌柔的樣子怕是喫不消這樣匆忙地趕路。
範雪這時候當然要跳出來充當善解人意的角色了。
“師兄不必顧及我,奪玉姑娘都能堅持,我也可以的。”
只是她臉上的神色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就好像是顧及宋薊強撐着不倒。而奪玉的堅持就像是不近人情。
奪玉深吸一口氣,她實在是難以和這個範雪同行了。
“這樣吧,我看範姑娘是真的支撐不住了,我就先行一步,宋師兄帶着範姑娘後面再來吧。”
說着她不等宋薊說話,御着法寶,眨眼間就只剩一道背影了。
然而這個時候的宋薊雖然對範雪有些好感,但是還不至於昏了頭。他下山之前,文夢師叔就特意來拜託他好好地照看奪玉,若是奪玉就這樣獨自出發,路上遇到什麼意外,他回去難以交代。
他愧疚地對範雪道:“奪玉師妹心急,我擔心她一個人會遇上意外,我們還是追上她一起吧,”
範雪聽了暗自咬牙,其實她也不願意和奪玉同行,但是她畢竟是宋薊的師妹,宋薊顧及着她,範雪當然不能表示反對。
“宋師兄言重了,這是當然的。我看奪玉姑娘有些急功好利,若是路上真遇上什麼人,怕是要喫虧,我們還是趕緊去追她吧。”
宋薊當即就覺得這位範師妹真是人美心善,而對比之下,堅持要趕路的奪玉彷彿就有些任性了。
奪玉看着追上前來的宋薊二人,心裏有些無奈。
其實遠離這二位可能更好,畢竟這二位可是要遇上魔尊赤麟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當三人連夜趕路,遇到一個廝殺現場時,奪玉就有一種不是很妙的感覺。
那人着玄衣,一頭黑髮十分有特色地編成了一根根小辮子,辮子齊腰,一張臉在月光的銀輝中顯得異常雪白,紅脣妖冶。他身量很高,站在那十幾人中間,氣定神閒,似乎他不是被十幾個元嬰金丹高手圍住,而是這十幾人都是他的下屬。
“這氣息不對。”宋薊皺緊了眉頭,不敢再輕易靠近。
“什麼?”範雪一張小臉嚇得雪白。
“這好像是魔人的氣息。”宋薊神色變得凝重,果然如消息所說,內境都有了魔人的蹤跡。
“這被圍起來的人不知是誰,若是正道人士…”宋薊說到這裏猶豫了,若是正道人士他也做不了什麼,對方人數太多,即使他上去,也是送命的份。
但是沒等他猶豫太久,那邊有人嘰裏咕嚕地說了一長串誰也聽不懂的話,只見中間那人冷哼一聲,隨手就放了法術,一個趁其不備,將幾個金丹魔人打成重傷。
剩下的魔人見他暴起傷人,紛紛都亮出了看家法寶,一言不合就打得熱火朝天。
宋薊目光熱切地看着中間那人,“這人到底是哪位大能?竟然在這麼多魔人的圍攻下不落下風?”
他本來想上前出手相助,但是隨即發現了不對。中間這人竟然使用的也是魔力,這人也是魔界之人!
不僅宋薊臉色不好,奪玉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這中間這個渾身都散發着張狂之氣的男人,一定就是魔尊赤麟了。
“我們還是趕快走吧,這些魔人說不定已經發現了我們!”奪玉建議道。
宋薊卻不同意,“奪玉師妹,我們下山就是爲了幫助北辰境的修士將魔人打退,如今在這裏遇上了魔人,哪裏有避開的道理?他們敢深入內境,一定是有所圖謀,我們要將這件事查清,好報告給師門!讓他們所有準備。”
奪玉聽得想罵娘,“大哥,你要逞英雄,也衡量一下敵我實力再說啊,對方起碼五六個元嬰,中間那個能以一己之力對抗這麼多高手,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境界,我們這邊呢?就只有你是元嬰,你覺得你能對付幾個元嬰高手?還不論中間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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