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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爲了吸引人注意,這說書生將星彥的故事說得極爲香豔,果然引得樓上樓下喫飯的人都看了過去。
見成功地吸引到了注意,這說書人大爲得意,說起星彥的兒子,星無瀚來。
“話說這星無瀚,是星彥和他的師妹所生,師妹當年已經許給了華山少掌門,也就是如今的華山掌門許自清,師妹和星彥兩情相悅,兩人就偷吃了禁果,生下了星無瀚,師妹未婚生子,自覺沒臉做人,就從嵩山的後山跳了下去…”
話還沒說完,聽衆們津津有味,一物飛快朝說書人的嘴射去,隨即就傳來一聲慘叫,那說書人的嘴上牢牢地釘上了一隻竹筷,竹筷微端還在顫動。
衆食客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得一跳,連忙朝竹筷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黑衣青年坐在二樓一處,臉色冰寒。
這青年星眸劍眉,長得竟十分英俊。
陸南音也看了過去,這人就與她對面坐着。
他射出竹筷之後,沒事人一般重新從筷籠裏取出一根,繼續喫着,即使察覺了她打量的目光,也沒有擡頭將目光迎上來。
這青年內息內斂,顯然是個高手。
樓下不斷響起那說書先生的慘叫聲,將不少食客驚走。那青年半點不受影響,有條不紊地喫着他的飯。
陸南音猜測這個青年應該就是星無瀚。
她只看了一眼,又低頭喫飯。
這說書先生也真是的背,這麼多人都在說星彥和他兒子的事情,偏生這個說書先生撞在了正主頭上。
而且這個正主顯然很討厭別人一再拿他的事情來說笑博樂。
一頓飯畢,陸南音叫了小二來結賬。
她走出酒樓。
說起來,既然盟主都已經選出來了,她得去嵩山一趟了。
她就買了馬,問清了路,買了些乾糧,便打馬朝嵩山方向去了。
路途遙遠,最快也要四天才能到達。
她獨自走了兩天,第三天,她早起上路。纔出發不久,背後就傳來一陣馬蹄聲,而且是越來越近。
那馬跑得飛快,不多時,就趕上了她。
這幾天她遇到不少的趕路人,這個路過的人她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不過這人卻“籲”地一聲,將馬速放慢下來。
陸南音這才望過去,乍一看有些眼熟,隨即她想起來,這不就是幾天前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星無瀚嗎?
星無瀚和她對視了幾秒,才口吐人言。
“我記得你,你膽子很大。”
陸南音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纔好,這樣的打招呼方式她第一次遇到。
“你這是要去嵩山?”星無瀚問她。
陸南音忍不住反問,“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嵩山?”
星無瀚嘴角一抽,算是笑了,“我知道你,你是陸南音。你要給陸家報仇,當然要去嵩山派。”
因爲陸家的事情,陸南音這個唯一存活的陸家人,當然關注度不低,星無瀚知道她也不奇怪。
“我也要去嵩山派,結伴而行如何?”
星無瀚的眼睛生得很好,就像他的姓氏一樣,盛滿了碎星。若是他不像現在這樣不苟言笑,說不定在外面的名聲就會加上一條江湖美男了。
有人同行,陸南音也不拒絕。不過她不知道這星無瀚的底細,還是在心裏暗自防備着。老話說,江湖險惡。
兩人夜歇晝行,再過了兩天,兩人就到了嵩山腳下。
他們在路上就已經得知了,星彥廣發了英雄令,召集各門派和天下豪傑,到嵩山一同共商滅魔大計。
陸南音和星無瀚一起到了嵩山派門外,那看門的弟子竟然連星無瀚也不認識,十分禮貌地問他們名諱。
陸南音自報家門,而星無瀚看着那弟子,臉上露出一個冷笑,他倨傲地微擡下巴,“我是星無瀚。”
那弟子眼裏的震驚就差溢出來了,連忙將兩人迎至花廳,纔去通稟星彥。
星彥彼時正在跟各門派的掌門說話,一聽弟子來通傳陸南音來了,立刻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來得好!”
見他大喜,百劍門掌門問道:“盟主,不知何事如此高興?”
星彥便笑道:“陸家姑娘來了,正在花廳候着呢。列位稍後,容我去接待陸姑娘。”
陸南音此時的到來,顯然讓所有人都驚喜。
因爲就想打仗要師出有名,這圍剿魔教,當然也需要一個名頭。而陸南音這個苦主,再加上已經出了家,但在別人眼裏還是紀家人的紀鳴喬,還有一些師兄師妹什麼被魔教人所害的人,苦主都聚齊了。
紀鳴喬安靜地坐在他師父印鑑法師身後,聽到陸姑娘這三個字,眉頭都未動一下,彷彿陸南音曾經沒有做過他十幾年的未婚妻一樣。
星彥一聽到弟子說到陸南音來了,就大喜,將弟子後面小聲說的星無瀚給漏掉了,他立刻吩咐弟子將陸南音請過來,也好讓她當着這麼多英雄豪傑的面,好好訴一訴苦,好將衆人的同情心激發出來,進而讓他們對魔教更加憤懣,到時候剿滅魔教的時候,才能擰成一股繩。
他期待地等着陸南音走進來,看清走進來的二人其中一人時,他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是星無瀚!”
人羣中有聲音驚呼。
星彥很快從僵硬中恢復過來,當着這麼多英雄豪傑的面,他不可能自掃顏面,便好像沒見到星無瀚一樣,只慈善微笑着看向陸南音,“陸姑娘,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快請坐。”說着,他露出一副同情的神色,悲痛道:“陸家的事,陸姑娘放心,今日這麼多英雄豪傑在這裏,一定會爲你、爲陸家討回一個公道!”
“沒錯,正是這個道理!”
“不錯,我們一定會爲陸家討回公道!”
衆英雄高聲附和。
陸南音就四面抱拳,“多謝各位。”
星彥想要忽略星無瀚,星無瀚卻不想讓他就這樣過去。
“星盟主,我聽說星盟主大發英雄帖,爲何唯獨不給我發?難不成,我還不如這些人?”他說着,手指往一旁隨意點了點。
那堆人不止有年輕人,還有一些門派的長老。雖然知道自己可能不如星無瀚,但是被星無瀚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他們不如他,還是讓人氣得臉色一變。
星彥臉色頓時一僵,呵斥道:“狂妄小兒!這裏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這麼多前輩在此,豈容你放肆!還不快退下!”
這對父子果然不和,見面就掐。
星無瀚嘴角又冷冷地揚起,他不僅沒有退下,反而找了一張空椅,大搖大擺地坐下了。
星彥怕他還會說出更得罪人的話來,也不敢再斥責他,只好吩咐人給陸南音看座。
當即就有弟子搬來椅子,貼心地讓她和幾個女弟子坐在一起。
這幾個女弟子應該是花音谷的,她們的師尊和那些有名望的長老坐在了一起。
陸南音坐下之後就沒有發言,沒有像星彥想象的那樣,將陸家的慘案哭訴一番。讓他略微有些失望。
陸南音注意到她對面一方坐着幾個和尚,其中一個十分年輕,相貌不俗,想來應該就是紀鳴喬了。
紀鳴喬察覺到一道打量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他擡起頭來,和陸南音的目光撞上。
紀鳴喬無動於衷地轉開了目光。
旁邊那個女弟子一直在暗中觀察她,陸南音早就發現了。她裝作不經意地回過頭,對上那個女弟子的目光,笑問了一句,“你受傷了?”
這女弟子容貌出衆,身穿白裙,這花音谷的人都穿着白裙。因爲捱得近,而且陸南音的嗅覺十分靈敏,她早在過來的時候,就嗅到了這個女弟子身上淡淡的藥味。
那女弟子不妨她竟然會這樣問,眼裏閃過驚慌,“沒有啊,我沒有受傷。”
陸南音將頭轉開,在心裏問拿拿,“拿拿,你猜這個人是誰?”
巴拿拿道:“是誰啊,不可能是容女吧。”
“我猜她十有**就是容女了。容女被我所傷,這會兒傷口應該還沒有完全癒合。她剛纔分明喫驚的,臉色卻絲毫不變,顯然這人帶了面具。我見她似乎有些在意我和紀鳴喬,她應該和紀鳴喬已經開始有糾葛了。”
巴拿拿狗腿地讚了一句,“宿主,你好厲害啊,下個任務我們去破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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