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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彩兒,別難過,回頭娘給你相看個更好的,這次咱們也相看一個讀書人,以後中了舉,你也是舉人老爺的夫人了!”
雲彩瞪圓了眼睛,“娘,這怎麼可以!”她將江氏安撫的手打到一邊,“這舉人有多難考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三年才一次,這次咱們這個青城有幾個舉人呢,就是有,也是三四十歲,老得可以當我爹了!”
江氏也沒想到運氣竟然這樣背,若是云溪晚回來一點,事情已成定局的時候還好說,現在八字還沒一撇,真是不好處理。
雲彩捧着自己的肚子,冒出驚人一句,“我這個月的月信沒來!”
江氏聽了只感覺天旋地轉,她穩了穩心神,心想這是雲彩爲了逼她們說的謊,就道:“那晚徐良驥喝得爛醉,他碰都沒碰你,你不可能懷孕的,興許是這個月心情過於興奮,所以才月信不調吧!”
誰知雲彩紅着臉道:“他那晚上半夜就醒了,然後就脫我衣裳…”
江氏一聽差點暈過去,隨即捶足頓胸地後悔,自己是做了什麼孽啊!
雲彩還是未嫁之身,也不敢請大夫。只好讓一個心腹去給徐良驥帶話,就說雲彩已經有喜了,讓徐良驥拿出解決的方案來。
徐良驥自己做過什麼,心裏清楚得很,一聽雲彩竟懷了身孕,一時也是左右爲難。
云溪當天就走了,她說她在城裏住慣了,這個破房子她住不下去,徐良驥心裏有鬼,也不敢攔她。而袁氏巴不得她趕緊死在外面,留在眼前看得心煩,所以也沒有阻攔。
雖然云溪已經去了城裏,但是隻要她沒死,徐良驥就不能另娶。
只好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納妾!
心腹將徐良驥的意思帶回給江氏,江氏一聽,差點慪得背過氣去。好好的女兒,本來就算嫁不成徐良驥,城裏還有那麼多門當戶對的可以挑選,就算不是舉人,也是門楣富足,嫁過去也不愁喫喝,一生安樂,最重要的是,嫁過去是正室,生了孩子叫自己孃親!
可現在呢,因爲一步踏錯,就已經沒了回頭路可走,也沒有分叉口可選。她女兒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不管是不是妾,她都只能嫁給徐良驥了。
江氏當然不能讓雲彩嫁過去作妾,衡量之下,就回了話,讓徐良驥娶雲彩爲平妻。
雖說是平妻,但說到底還是妾,總歸說出去名聲好聽一點。
徐良驥還沒有來得及答應,不知從哪裏得知消息的云溪又跑回來警告他。什麼平妻,想都不要想,若是他徐良驥敢答應,她就將徐良驥酒醉輕薄小姨子的事情傳出去!
徐良驥真是有苦難言,他不知道云溪到底都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還如此準確,就好像她當時就在現場一樣。
至於云溪爲何知道,當然要歸功於有錢能使鬼推磨了。
這日,徐家舉家搬進了城裏。
云溪作爲正妻,當然要一同住進徐家現在的小院子了。雖然她現在在城裏的院子比這個大了數倍。但考慮到要讓渣男過得不如意,還是住在一處方便操作點。
她咬牙不鬆口,徐良驥爲難得兩邊都沒了辦法。
江氏因爲着急女兒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就不停地給徐良驥施壓,一定要讓他娶雲彩爲平妻,而這邊,云溪說什麼都不肯答應。
而且,在某一日,徐家竟然收到了知縣家的請帖,還是請云溪的帖子,一開始徐良驥還以爲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後面一問云溪才知道,原來她進城的這幾個月,竟然和知縣夫人有了交情,兩人親密到以姐妹相稱!
這更讓徐良驥不敢輕舉妄動。
江氏急得滿嘴起泡,徹夜難眠,兩個月眨眼就過去了,眼看着雲彩的肚子就要顯懷了。
雲老爺將這件事遷怒於江氏,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怒斥她不知羞恥。
江氏也是有苦難言,誰知道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呢。沒了法子,她只得親自去見了徐良驥,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徐良驥不肯,而是云溪咬牙不肯答應。而且云溪還放言,要是徐良驥敢答應就要將他和雲彩的事情傳出去。
別提徐良驥了,就是江氏聽了都不敢輕舉妄動。
徐良驥都還算好,他畢竟是男人,這樣的名聲不會讓他傷筋動骨,但是對雲彩來說就是致命的。
她勾引自己的姐夫,還未婚有了姐夫的孩子,這樣的名聲若是傳出去,光是想想,江氏就不寒而慄。
若是這樣的名聲真的傳出去了,雲彩只怕活不成了。
江氏平生第一次求云溪,她親自找到了徐家來。可是她在云溪面前強勢慣了,早就已經學不來低三下四。
“云溪,你別忘了當初是誰養你這麼大,徐良驥是舉人,你在他身邊這麼久,應該也學會了什麼叫知恩圖報吧。”
云溪本來是要去處理一批新到的布匹的,沒想到徐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還反客爲主,自己跑到榻上坐下,喝了一口熱茶,又擡頭審視了她幾眼,才高傲地蹦出一句可笑的話。
云溪諷刺一笑,“知恩圖報?你說徐良驥?他要是真的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也不會弄大你女兒的肚子了。”
江氏臉色大變,雲彩懷孕的事,根本就沒幾個知道,云溪是如何知道的?
“你..你胡說!”她下意識地反駁。
云溪一笑,“就當我在胡說吧,雲夫人還有沒有別的事,你沒事我還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說着,她轉身就要走。
江氏連忙叫住她。
“云溪,你不能走!”
云溪理都不理她,擡腳就往外走。
江氏終於急了,她本來是想端着架子來命令云溪,畢竟云溪做姑娘的時候,見了她就跟見了老虎一樣乖得不得了,從來不敢反駁她的話,不然也不會當初應她的意思嫁給徐良驥了。她想着她要是要求云溪,諒云溪也不敢反駁。
沒想到云溪如今做了舉人老爺的夫人,膽子也大了,話沒說兩句,就敢給她甩臉子看。
江氏不敢聲張,連忙追上去拉住云溪不讓她走。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同意雲彩嫁給徐良驥?”
云溪看了她一眼,提出條件,“將我孃的嫁妝還給我。”
江氏臉色一變,云溪娘留給她的嫁妝確實都在她手裏,她本來打算等雲彩出嫁的時候,就將嫁妝給雲彩的。
“你孃的嫁妝?你娘留下的那幾個鋪子,早就虧損了,我都往裏面貼了不少錢,哪裏還有?”
云溪甩開她的手,“事實是怎麼樣,你心裏清楚得很。我也不妨告訴你一句準話,若是不將我孃的嫁妝還給我,雲彩休想嫁進徐家,就算是姨娘,都!不!可!能!”
云溪一字一頓地放出狠話,甩開江氏的手就大步離去,留下江氏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那些嫁妝她都打理了這麼多年,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虧損的,因爲她一開始不會打理。後來摸索出了門道,這才經營得有聲有色,裏面有她的太多心血,要是真的將嫁妝還給云溪,她真的捨不得。
可是不還,看云溪這個樣子,就是拿捏準了,纔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威脅她。
江氏心裏掙扎萬分。
等回到了家,看到一臉希翼地迎上來的女兒,江氏心裏又開始不忍。
罷了。先將雲彩嫁過去再說,鋪子可以以後再拿回來,云溪不過就是個弱女子,要收拾她,以後有的是法子!
“徐家那邊已經同意了,你就安心地等着嫁過去吧。”她慈愛地拉着雲彩道。
雲彩大喜過望,簡直要喜極而泣。
次日,江氏雖然肉疼,還是將云溪親孃留下來的田莊和店鋪的田契和房契都送了過去。
云溪其實也沒想到會這樣輕鬆地完成一個任務,都歸功於徐良驥和雲彩的不要臉。
既然拿到了嫁妝,云溪也就鬆口了,但答應下來的也不是平妻,而是妾。
對,只是妾!
江氏簡直氣得胸口疼,但是也沒辦法,把柄在人家手裏握着呢。最重要的是,雲彩的肚子等不了了。
雲家悄無聲息地就將雲彩嫁來了徐家,甚至連酒席都沒辦。
因爲他們丟不起這個人!好好的嫡女去給別人做了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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