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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馬伸手要將藍欣抱住,但是藍欣動作更快,伸手攔住了他,“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藍欣現在沒有趕他出去,都是想在言語上想羞辱他,先解解氣。
沈揚這會兒什麼都依着她,她說不動手,沈揚就真的不動手了,他苦口婆心地相勸。
“這麼久了,我和藍馨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想你也應該看明白了,我們就是…”他本來想說我們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但是沒想到被藍欣打斷。
她聲音裏充滿了厭惡,“我知道,舊情人關係嘛。我說過了,要救你就自己割肝,我雖然尊重生命,但是我更愛我自己。先不說我失去了一部分肝臟會怎麼樣,這個手術風險這麼大,我要是因此出了事情,誰能爲我買單?你嗎?只怕你和你的舊情人巴不得我早點死。”
沈揚好說歹說,藍欣就是不同意。
“藍欣,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我真是看錯你了。”他憤怒地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樣子。
“我自私?我又不是聖母,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就捐血都還遵循自願原則呢,捐肝你還用道德綁架我?恕我直言,你真沒有資格!”
沈揚被藍欣徹底氣走了。
沈揚走後大概半個小時,藍欣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備註是大伯。
是藍洗中打過來的。
她靜靜地盯了屏幕兩秒,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
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是欣欣啊。”
藍欣不說話,等着對方表演。
這藍洗中一家子也是極品,原主那世,原主割肝救了他的女兒,還因此丟掉了性命,若是一個有點良知的陌生人都不可能就這樣避而遠之,怎麼樣都會表達一番自己的悲痛和安慰,這一家子倒好,沒有一個人心懷感激,還擔心親兄弟會因爲此事賴上他們家,立馬就遠走高飛,連電話都吝嗇打一個。
雖然藍洗中在電話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好話說盡,道盡了作爲一個父親看着自己女兒生病卻無能爲力的悲哀,又真誠卑微地祈求藍欣救救他的女兒,藍欣還是不爲所動。
她將電話按了擴音,將之放在一旁,藍洗中大概說了十來分鐘,才小心翼翼地問了她一句,“欣欣,你願意救救你堂姐嗎?”
藍欣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在削水果,聞言,她用一種同情的聲音道:“我也很同情藍馨的遭遇,不過呢,伯父你也知道我是在設計院工作的,工作強度太大,經常熬夜很傷肝,所以我的肝功能也不太好,所以儘管這個忙,我很想幫,但是實在是無能爲力,只能說聲抱歉了。”
藍洗中沒料到即使是他親自出面和藍欣說,藍欣都不同意,在一旁聽電話的蔣梅立馬就湊了過來,脫口而出,幾乎理直氣壯,“藍欣啊,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在那種地方上班做什麼,你家也不缺錢,你那點工資也不高,還累死累活的,你還年輕,哪裏就可能肝功能不好了,聽伯母的,將那工作辭了,找一份輕鬆點的工作。”
藍欣遇到過太多無恥的人了,但是無恥到這樣理直氣壯的也不多見。她頓了頓,才用一種很尊重的語氣,但是說出的話聽着就不是那麼順耳了。
“聽伯母的話?冒昧問一句,您是供我喫,還是供我穿了?哪來的臉要我聽你的話?在哪工作,是我的自由,我媽都沒有說什麼,更輪不到您來說三道四了。我的肝功能好不好,那是我說了算,您說了不算,要是沒別的事,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說着,她就毫不客氣地將電話摁了。
電話那頭,聽到盲音之後,蔣梅握着電話看了藍洗中一眼,“掛了。”
她很是憤憤不平。
“藍欣這孩子,平時看着也是挺乖聽尊重長輩的,沒想到竟然這樣沒有禮貌,等來日看到你那兄弟弟媳,一定要好好和他們說一說,都是怎麼教育孩子!”
沈揚就在一旁聽着,他本以爲長輩出馬,藍欣會礙於血緣情面,怎麼樣都會同意,沒想到藍欣軟硬不喫,就是鐵了心不想救藍馨。
他不禁着急起來,眼看藍馨的病情已經不能拖下去了。找到一個配適的肝.源不容易,再想等下一個,藍馨不一定能等到。
“伯父伯母,你們彆着急,等我回去,好好勸勸藍欣,她會同意的。”
蔣梅冷哼一聲,“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連親人都不幫,小沈啊,你是怎麼看上她的?多好的一個小夥子。”
沈揚頓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在蔣梅也不是真的要問,只是心氣不平感嘆一句。
她又跟藍洗中道:“不如給她父母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們好好和藍欣說一說。”
藍洗中前不久和他那個弟弟聯繫過一次,也知道他在大學裏擔任教授。想來藍洗華比他的女兒要明事理一些吧。
藍洗中就給藍洗華打了電話過去。
先是寒暄了一番。
藍洗華不可避免的就問起了藍馨的病情來。
藍洗中就趁機將藍欣和藍馨適配的事情說了出來,還十分沉重地說了剛纔他們給藍欣打電話過去,想要藍欣救救藍馨,但是藍欣不僅僅一口回絕了,還出言不遜。
電話那頭,藍洗華沉默了片刻,才道:“這樣嗎?我給欣兒打個電話問一下。”
這時,蔣梅將電話搶了過去,放在耳邊,滿臉堆笑。
“他二伯啊,你可就藍馨這麼一個侄女啊,藍馨要是不移植肝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治癒,你一定要好好勸勸欣兒啊,她姐姐可就等着她的肝臟呢!”
掛掉了電話,藍洗華沉默不言。
廚房裏忙活的藍太太李萍探出頭來,問道:“是大伯嗎?藍馨的病情怎麼樣了?”
藍洗華就將剛纔他們打電話過來的目的說了。
李萍一聽,眉頭就皺上了。
雖然是親戚沒錯,但是當然還是她女兒更加重要。
“沒錯,你只有藍馨這一個侄女,可是你也只有欣兒這一個女兒。欣兒不是不懂事的人,她既然拒絕,一定有她的道理,肝移植是小事嗎?又不是抽個血那樣簡單,你說一個人沒了一半肝臟,以後會有什麼後遺症都不好說呢!”
藍洗華就給藍欣打了電話。
“喂——”
“欣兒啊,我是媽媽。”李萍拿過電話開始問藍欣,“剛纔你大伯打了電話過來,跟我們說了肝臟移植的事情…”
藍欣就不先開口說話,她想聽聽李萍他們怎麼說。
“我聽你大伯說你一口拒絕了,媽媽也不太懂這個,你跟媽媽好好說說,雖然說你和藍馨的肝臟能適配,可是也得考慮你自己纔行,別救了別人搭了自己,再是親戚,也不行!”李萍最後一句說得斬釘截鐵。
若說是藍洗華還顧及着兄弟情義,有些爲難,但是對李萍來說,女兒就是她唯一的心肝,絕對不想她發生什麼事情。說她自私也罷。
李萍的聲音溫暖了藍欣,她就解釋道:“媽,你也知道我經常熬夜,熬夜傷肝,我上次體檢的時候,醫生就說過我的肝功能不太好,若是現在割一半給藍馨,很大概率會出現手術併發症,救了別人,自己卻沒命了。”
李萍聽得心肝直跳,她立馬就道:“那不行,你就回絕了,一定不能做手術!”
“是啊,我回絕了,他們就給你們打了電話。”
藍欣也並沒有說謊,原主那世可不就是因爲手術併發症死亡的嗎?還成全了沈揚跟藍馨,藍欣死了,那兩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掛了電話,李萍嚴厲地警告藍洗華。
“剛纔女兒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下次大伯他們再打電話過來,你就如實說就是了,就算得罪人,那也管不得那麼多了,他女兒是女兒,我女兒也是女兒,憑什麼要犧牲我女兒去救他女兒,沒這個道理!現在不是流行一個詞嗎?他要是逼迫我們,那就是道德綁架!”
藍洗華雖然爲難,但是剛纔女兒的話彷彿還在耳邊,他當然也不敢這樣冒險。
藍洗中的電話從此就沒完沒了地轟炸,最開始的時候,藍欣還會接一接,到了後面,直接就放在一旁不做理會。
而沈揚也親自來找過藍欣幾次,只是藍欣將密碼換了,沈揚不知道密碼,也就進不去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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