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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不放心雲老爺,就在水榭選的隔壁睡。
鄧席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剛開門,一道一人從暗處閃了出來,撲進了他的懷裏。
鄧席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紫鳶,你怎麼在這裏?”
紫鳶擡起頭,黑暗中她看不清鄧席的表情,有些委屈道:“人家這麼就沒見到表公子,十分想念,難道表公子,就沒有想念我嗎?”
鄧席頓了頓才道:“我當然想念你了。”
紫鳶這才又歡喜了起來。
兩人進了內室。
鄧席急不可耐地去脫她的衣裳,以往都一直很順從地紫鳶伸手拉緊衣裳,不讓他碰。
鄧席的一腔浴火猛地被澆熄,他冷然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紫鳶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歡喜,她輕聲道:“公子,我這兩個月月信都沒有來。”
鄧席先是一怔,隨即瞪大了眼睛。
月信沒來,他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他半天沒說話,紫鳶有些着急,連忙問道,“公子,你怎麼了,你不高興嗎?”
鄧席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伸手抓住紫鳶的纖腕,問道:“你可找大夫看過了?”
紫鳶害羞道:“沒有,我還沒有嫁人呢,若是傳了出去,我還活不活了?”
鄧席笑道:“總之你是要嫁給我了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別人說就任他說去吧。”
聽他這樣說,紫鳶放下心來,她主動依偎在鄧席懷裏,無限憧憬道:“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鄧席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鄧席輕聲問她,“紫鳶,你知道我家裏沒有什麼錢嗎?”
紫鳶沉默片刻,她想到了鄧席的親孃,那個女人可真不好相處。
“我知道的,我不會嫌棄的,公子在哪裏,我就在哪裏。”紫鳶堅定道。
鄧席一邊撫摸着她的頭髮,一邊道:“那怎麼行,那我可捨不得。”
紫鳶聽得甜笑,緊接着,她聽到鄧席道:“我想給你無上的富貴,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讓你一輩子都不會再伺候別人,換做別人來伺候你,呼奴喚婢,你覺得怎麼樣?”
紫鳶笑道:“那當然好了。”
“那你幫我做件事。”鄧席低下頭來,看着她道。
第213章嫁書生(完結章)
已經入了夏,水榭軒裏有一汪人工湖,蛙聲連成了一片。
方大夫已經找到了解毒的辦法,上山去找藥引了,估摸着順利的話,這幾天就能回來。
夜裏,水榭軒已經落了鎖。
到了下半夜,守夜的下人都困在廊下的長椅上,睡着了。
蛙聲起此彼伏,聲音將一道細微地開門聲給掩了過去。
守夜的下人打着鼾,顯然睡得正熟。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到了他不遠處頓了頓,接着就消失了。一道人影躡手躡腳地從他身邊悄然走了過去。
不多時,一陣細微地開門聲響起。
門是木頭做的,不管怎麼小心翼翼,還是會發出些許聲音。
那人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守夜的下人,鼾聲沒有停頓。
那人頓了頓,才閃身進去了。
房間裏的西窗是開着的,清輝從外面映了些進來,能模糊地視物。
房間裏有一道清晰的鼾聲,從一個方向傳來,顯然就是雲老爺所在的內室了。
那人躊躇良久,似乎下定了決心,朝內室走了進去。
她摸到牀邊,隱隱能看到牀上有個人躺着的弧度。
她從袖中取出一物,是一隻白色的瓷瓶,將瓷瓶中的東西倒在帕子上之後,想將帕子蓋在了牀上之人的臉上。
就在她伸出手之時,牀上睡得很熟的人突然有了動作,他一把將她的手腕握住,力道之大,讓她痛得險些叫出聲。
她發覺自己行爲暴露,想要抽手就走。可是牀上這人將她鉗制得很緊,她根本就掙脫不開。
而就在這時,房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隨即一盞燭火亮起,將房間從暗照明。
也照亮了牀上之人的臉。
“紫鳶姑娘?”
牀上這人不是雲老爺,分明是李媽的丈夫!
紫鳶驚得霍地朝後看去,那端着燭臺的人她方纔見過,就是守夜的下人!
即使紫鳶不算聰明,也即刻就想通了,自己是中了圈套了。
她頓時面色入土,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我…”
李媽的丈夫一把將她手上的帕子奪了過去,吩咐那守夜的下人,“去請大奶奶過來!”
紫鳶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哥!大哥,你放過我吧!我沒有壞心的!我真的沒有!”
長順冷哼一聲,將手帕放到一邊,對她沒有絲毫憐憫,用枕巾將她捆了起來。
大奶奶早就知道了有人要害老爺,這纔會讓他來代替老爺,一直住在水榭軒。李媽已經告訴過他,老爺是中了毒,所以大奶奶這樣做,應該就是想要揪出幕後之人。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紫鳶。
他將枕巾打了個結,將她捆了個結識之後,才冷冷道:“你不必跟我求情,等大奶奶來了,自有分說。”
說着,長順將紫鳶方纔準備的手帕好生地收了起來。
蘇韞得了消息之後,很快就趕了過來,同時過來的,還有劉氏。
蘇韞一開始這樣安排的時候,劉氏就猜出了她的想法,這人害了雲老爺一次,但是沒有成功,而現在方大夫找到了解毒的方子,這人肯定會着急,着急之下,說不定就會鋌而走險。
但是劉氏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是紫鳶。
紫鳶看到劉氏跟着過來之後,頓時心如死灰。
不管她怎麼解釋,在這些人看來,自己就是想要害雲老爺,但是不是的,她並沒有想害雲老爺。
劉氏氣得上前就給了她兩個重重的巴掌,啐罵道:“你這恩將仇報的狗東西,我是哪裏對不起你,你竟然要害雲老爺?你的清白給了鄧席,我就將你許給了鄧席,還銷了你的奴籍,讓你清清白白的嫁人…”
紫鳶雙手被捆了起來,她本想磕頭求饒,但是一彎下腰就直不起身了,只得將頭抵在地上。
“夫人誤會奴婢了,奴婢哪裏敢害老爺,再者說,奴婢和老爺無仇無怨的,夫人還於我有恩,我怎麼會害老爺呢?”
劉氏又踢了她一腳,怒罵道:“不是害老爺,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水榭軒來做什麼?”
紫鳶頓時就說不出話來。
正這時,長順將她方纔準備用的手帕給呈了上來,將方纔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氣得劉氏又踢了紫鳶一腳,“賤婢!還敢否認不是你!”
蘇韞拉住劉氏,道:“娘先別生氣,您想想,這紫鳶一直在府上伺候,娘生性寬厚,從來不曾苛待下人,這紫鳶和老爺又沒有什麼接觸,更談不上仇恨了,無緣無故地,她爲何要害老爺?”
紫鳶一聽蘇韞竟然肯幫她說話,頓時大喜過望,掙扎着努力地擡起了身體,看着蘇韞連連點頭,“大奶奶說得對,奴婢真的沒有要害老爺。”
蘇韞將那手帕重新遞給長順,吩咐道:“將這手帕收起來,等方大夫回來之後,再請方大夫驗一驗。”
她走上前幾步,居高臨下地看着紫鳶,問道:“你跟老爺無冤無仇,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想腰害老爺,那麼,是誰指使你的?”
蘇韞這話一出,紫鳶恐懼的瞳孔劇烈一縮。
蘇韞這話也算是給劉氏提了醒,是啊,紫鳶這賤婢肯定自己沒有膽量害雲老爺,肯定是背後有人指使!
正在劉氏想要上前逼問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道聲音,“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門口掃去,只見是鄧席走了進來。
他氣度閒適,從容不迫,彷彿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就在他走進來的那瞬間,劉氏看着他的目光陡然變了變。
這些年來,因爲雲家後宅清淨,劉氏不需要勾心鬥角,所以不太擅長這些,但是並不代表她傻。
隨着鄧席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所有關於鄧席的事情,雲老爺的事情,在劉氏的腦海中串成了一條線。
劉氏發覺自己好像突然有點看不懂這個侄兒了。
鄧席彷彿這纔看到紫鳶跪在地上一般,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紫鳶跪着?她犯了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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