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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越剛纔有些不安,現在看到許弋卻平靜了下來。
平心而論,許弋是她帶過的最好相處的明星。她前世也帶過幾個大牌,只是大牌做久了,都或多或少地會染上一些難伺候的毛病。
但是在許弋這裏,卻完全不存在。
他雖然嘴有時候很毒,整個人多半時候也是很清高傲嬌的,但是他其實非常容易相處。從來不會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她曾經見過明星對自己的經紀人或者助理像僕人一樣。
許弋對人很謙遜,禮貌不是他在外面做給人看的,就是在他家喫飯的時候,她幫他倒杯水,他都會很自然地說謝謝。
他現在事業回暖了,歌曲也在籌備中,她想許弋應該不會像前世那樣一直沉寂再也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怎麼不說話?”許弋等了半天,沒聽到安越說話,轉過頭看她,“你說什麼程俊希?”
安越有些驚訝,“你不知道?”說完她纔想起來,這位幾乎沒事不會上網,那麼,他應該也不知道從昨晚上她將視頻和錄音發出來就沸騰的微博了。
“什麼啊?”
許弋圍着一條天藍色的圍裙,細軟的頭髮貼在他的前額上,早上的陽光和熙地照在他的側臉上,暖暖的金黃色讓他看起來像個尊貴的王子。
他一舉一動自帶優雅,做着最人間煙火的事情,氣勢卻還是那樣矜貴。
安越一瞬間不願意打破這種溫馨的氛圍了。
她在吧檯坐了下來,道:“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再說吧,你叫我上來做什麼?”
許弋十分自然地道:“我今天做烏冬面,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喫,請你上來試試毒。”
安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許弋不是第一次幹了,她也算是習以爲常。
許弋的廚藝一向不差。
喫過了面,安越將碟子放進了洗碗機。
許弋已經不再客廳了。
與其等許弋自己看到,不如自己先跟他老實交代。
“許弋,許弋!”
許弋的聲音從樓上的主臥傳來,“等我一下。”
安越就老實地站在客廳等。
這段時間許弋一直在忙,他不讓安越跟着,說是音樂的事情她幫不上忙,所以安越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安越等了沒多久,許弋的身影重新出現,他換了一身休閒裝,安越站在客廳從下而上地看他,他修長的身體十分挺拔。
許弋換衣裳,說明他要出門了。
他一邊下樓,一邊對安越道:“你要不要回去換衣服?一會兒我們要出門。”
“去哪裏?”
“你只管開車就是了。”許弋的傲嬌勁又上來了。
“稀奇嘛。”安越沒忍住懟了一句,“我不管衣服了,是你是明星,又不是我。”
許弋走到了門口抓住自己的真皮雙肩包,“走吧。”
到了車庫,安越像往常那樣準備上駕駛室開車。她剛掏出車鑰匙,一旁的許弋將鑰匙接了過去,朝副駕努了努嘴,“你坐那裏。”
安越一瞬間還有些愣住,跟許弋工作了這麼久,這還是許弋第一次開車。
車很快就離開了上合花園。
一路朝市中心的位置狂奔,半個小時後,車開進了一處高級寫字樓下面的停車庫。
安越老實地跟着許弋一起上到了十三層。
許弋十分輕車熟路地下了電梯就拐進了左邊的通道,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個英文編制。
“這是什麼地方啊?”安越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句。
這裏的裝修看起來很高端。
許弋掏出一張卡,刷開了門,他拉着門把手,示意她先走,“進去就知道了。”
安越懷着好奇,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掃了一眼,她頓時就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
錄音室。
原本諾大的空間被隔音玻璃隔出了好幾個房間,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裏面的錄音設備。
安越頓時明白了許弋帶她過來的目的,想來是工作,原來這些天他一直在這裏工作。
“你打算拍MV嗎?”安逸問許弋。
正在這時,一個留着長髮的男人從一間工作室裏走了出來,看到許弋,笑着打招呼,“許弋,你來了。”說着,他看了安越一眼。
許弋介紹道:“這是我的經紀人,叫安越。”
他有些驚訝,似乎沒有想到許弋的經紀人會這樣年輕。
“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得了許弋的吩咐,那長頭髮就忙自己的去了。
安越問道:“寧旭呢?”
“他啊,他不在這裏啊,剛纔你見到的那個是作曲的,很有才華的,什麼樂器都會。”
他拉着安越進了一間工作室。
房間裏設備擺得滿滿當當的。
“你的歌錄製得怎麼樣了?”安越問他。
許弋沒理她。
他有時候不想回答的時候不會告訴她他不想回答,直接用沉默表示自己不回答。
安越也不在意,好奇地打量這個地方。
各種錄音調音的設備,她前世今生都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地方,還是第一次來。
還沒有打量完,許弋在電腦上擺弄完,一把將她拉了過去,摁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接着不由分說地給她套上了一副耳機。
安越坐在椅子上,擡頭看向許弋。
許弋臉上掛着笑,他從她身後俯下身,伸手操作鼠標。
一股沁鼻好聞的淡香從他身上傳來,鑽進安越的鼻腔。
他的衣裳甚至都貼在安越的頭上。
許弋的姿勢看起來像是將她整個抱在懷中。
錄音室全用的隔音玻璃,房間裏面異常的安靜,許弋的胸膛就在她的頭頂,她彷彿聽得到許弋的心跳聲。兩人一起工作了幾個月,少不了朝夕相處。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刻會因爲兩人的靠近而像這一刻這樣令她心生異樣。
這種感覺說不清是什麼,不是尷尬,也不是羞窘,難以形容。
就在安越不自在地差點不會呼吸,想要避開的時候,許弋已經將弄好了,在他直起身的那一刻,安越感覺到周圍因爲他的貼近而變成了真空的地帶瞬間涌入了新鮮空氣,她無聲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耳機裏響起了音樂。
安越腦子裏所有混亂的念頭戛然而止,她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擡頭,對上了許弋含笑的視線。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
許弋雙手自然地按在她的肩頭,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慢慢地聽。
大約三十幾秒的前奏後,許弋的歌聲從耳機中流瀉而出。
開口王炸,大約說的就是許弋了吧。
許弋曾經出過兩張專輯,但是興許是那時候的他還在熱戀之中,所以都是情歌,網上有很多猜測,都說那些情歌是他給李馥雅寫的。
安越跟着許弋這麼久,從來沒有聽到許弋提到自己從來的歌,也沒有聽到他唱過。
這首歌不一樣。
這是一首勵志的歌。歌詞發人深省。歌詞非常的有深度,不像很多歌那樣無病呻吟,這是隻有閱歷豐富的人才能寫出來的歌。
安越慢慢地忘記了周圍所處的環境,甚至忘記了許弋就在身邊,她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歌曲帶給她的觸動。
歌曲的前小節基調有些沉悶,她能感受到一個人處於困境中,他在拼盡全力地堅持。從中間處開始,基調一轉,變得激昂,他沒有衝破生活的枷鎖,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奔向自己的遠方。
難以用語言描繪的感覺,讓安越整個胸腔被震撼填滿,甚至歌曲結束,她遲遲都沒有回過神來。
許弋看到電腦上的進度條已經到了終點,但是安越卻僵着沒有反應。他取下了她頭上的耳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麼樣?”
安越擡起頭,隨着這個動作,她眼眶裏的兩滴豆大的眼淚被晃了出來,從她白皙的臉龐上滑下。
許弋哦呀了一聲,自然地伸手用手指替她擦眼淚,玩笑道:“看來我都不用問你什麼感覺了。”
有句話叫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只有經歷過世事無常波折的人,才能被歌曲引起共鳴。
當然前提是這是一首好歌。
安越的手指帶着熱意滑過安越的臉。
安越稍微扭了扭頭,自己胡亂地摸了一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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