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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反脣相譏,“怎麼?我穿黑裙就是魔教中人了?你們就是根據別人的穿着來判斷她的身份?”
其實李原心中未必沒有這樣的懷疑,現在這是英雄會召開的前夕,保不齊魔教的人會派細作過來打探消息,這兩個姑娘的身份確實惹人懷疑。
李原拱手道:“在下乃名劍山莊之人,家父廣交天下好漢,不知姑娘師出何人?”
這是在打探她的身份,顯然這個年輕人已經開始懷疑她。
“家師閒雲野鶴,無甚名諱。”木檀冷聲道。
李原長長地哦了一聲,心中對她們懷疑更甚,笑道:“兩位姑娘,如若不嫌棄,隨在下去名劍山莊住兩天可好?尊師定是高人,沒有將英雄帖發到她手中,實在讓我惶恐。”
佩容率先怒了。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我們已經說了,這什麼金錢銅錢的死跟我們沒有關係,你爲何還是死纏爛打?”
李原身邊也有人打抱不平,“你這小丫頭纔是不知好歹,少莊主好心邀請你二人去山莊做客,你怎麼好心當成驢肝肺?”
佩容冷笑道:“好一個好心!我們二人有言在先,急着趕路,不稀罕你們那什麼名劍山莊的名帖!”
她見說理說不通,直接從懷中摸出幾枚暗器,想要將人嚇退。
佩容並不經常行走江湖,她一將暗器摸出來,就等於跟人昭告了她們的身份,
這五角狀暗器,只有魔教中人才會用。
“快看,她手中的暗器,這兩人果然是魔教中人!”
兵器出稍聲絡繹不絕地響起。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正派那邊七八人抽出兵器,對着木檀二人。
佩容沒想到自己順手摸出來的暗器竟然暴露了兩人的身份,她嚇了一大跳,看向木檀,“堂主,怎麼辦?”
木檀看了她一眼。
佩容神色慌張,目光驚懼。
木檀突然發難。
一息之間,她坐在馬上,上半身完全甩出來,一把揪住另一匹馬上的佩容的衣裳,用力一帶,佩容整個人都被抓了過來,後背狠狠地撞在馬鞍上,
第244章佛說(四)
李原等人見她突然將自己的同伴頭顱切下,不由得大驚失色。
幾人更是霍霍將刀劍拔出,除了魔教中人,誰還會如此喜怒不定,不高興的時候連自己的同伴都說殺就殺?對於滾落在地的頭顱,木檀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這個佩容是三年前她醒來的時候就跟在她身邊伺候的,這次出門,她本來不想帶着她的,但是佩容一心要跟在她身邊伺候。
佩容在風陵宮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特殊形狀的暗器只有風陵宮的宮人才會使用,她們出來這趟本來就要隱蔽行蹤,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可是佩容卻在這個名劍山莊的少莊主面前犯下這樣一個低級錯誤,說她不是故意的木檀都不會信。
她並沒有將對面這些人看在眼裏,只是這裏是正派的地盤,城裏的正派人士不說千八百是絕對有的,要是一窩蜂的圍攻她,她可能就會被永遠留在這裏。
木檀聯想到一事,心中大驚。
既然跟在她身邊的佩容都是叛徒,那麼風陵宮裏其他人呢?佩容是誰的人?她的目的是什麼?
這些在前世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所以木檀沒有半點頭緒。目前這個形勢也容不得她多想,眼看那些人拔刀相向,木檀乾脆先發制人,她雙腿一夾,馬匹毫無預兆地朝那羣人衝了過去。
“攔住這個妖女!”一人大喝,隨即他揮刀砍向木檀桌下馬匹的腿。
木檀眼神犀利一變,迅速從懷裏摸出一柄暗器,射向那人的肩膀。
那人連忙收回攻勢,用刀背將暗器格開。
“正派不是自詡正人君子嗎?怎麼,也能幹出這種羣毆的不要臉的事?”木檀冷笑。
果然,她這話一出,那些人頓時怔了怔。
其中一個青衣男子喝道:“大家不要被這個妖女給誤導了,和這種邪派中人還講什麼道義?”
木檀哈哈大笑,“你們正派也真是虛僞至極,明明就是虛僞,還偏要給自己的行爲冠一個替天行道的招牌,真是夠不要臉的,也罷,你們要送死,就一起上好了。”
話音未落,她摸出一把細如牛毛的銀針,天女散花一般灑了出去。
這些銀針實在太細,速度又太快,根本叫人防不勝防,好幾個人身上被扎。
這些銀針淬了風陵宮獨門鎖心喉,紮上之後,片刻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若是運氣,這些毒就會迅速擴散至五臟六腑,中毒者不會立馬就死,這毒會腐蝕人的五臟六腑,最終使人吐血而死。
李原一柄劍使得虎虎生風,在身前設下防護圈,只聽見幾道細微的銀針響,射向他的銀針就被打了出去。
被打偏在地的銀針針尖都泛着冰藍的光,顯然淬了劇毒!被扎的人齊齊變了臉色,誰都知道風陵宮的劇毒鎖心喉。
李原也注意到了,而這時,木檀已經策馬離去。
李原臉部線條繃緊,腳下用力一踏,借力追了上去。
“姑娘莫走,留下解藥!”
木檀回過頭,看到李原已經近在遲只,他一個跨坐在她身後,伸手製住了她的兩隻手。
她這猝然一回頭,風拂開了她頭上的帷帽,一張白皙年輕的臉龐露了出來。
興許是沒想到黑紗之下的臉竟然這樣年輕,李原怔了怔。
趁着他這一怔神,木檀將他的右手用力打開,隨即從袖中滑出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反手朝他刺去。
因爲李原靠她太近,她動作又奇快,這一針順利地刺破了他的衣裳,沒入肉中。
一股輕微地刺痛感傳來,李原頓知不好,他急急伸手打出一掌,木檀覺察到身後的勁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朝一旁歪下,整個上半身幾乎貼着馬腹,她一手拉住馬鞍借力,一腳朝後重重掃出,將李原從馬背上掃下。
李原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眼睜睜地看着木檀重新坐穩,幾個呼吸間就跑到了街道盡頭,一眨眼就不見了身影。
“少莊主!”
此時,名劍山莊幾個人才趕了上來,見李原坐在地上發呆,呼了一聲。
李原沒有理會他們,而是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間,一根纖細如牛毫的銀針插在他腰間,幾乎快全部沒入他的身體。
眼見着李原從身體中拔出一根銀針,名劍山莊的人齊齊變了臉色。
“少莊主!你中毒了!”
木檀一直奔出城門,朝幽州奔去。
她心裏直覺十分不好,佩容背叛,這在前世沒有出現過,這輩子卻出了這樣大的出入。
或者說,她前世出來的時候沒有帶上佩容,所以沒有覺察到佩容的異樣?
風陵宮現在不知是個什麼光景了,木檀晝夜疾馳,終於在一天之後抵達了風陵宮。
風陵宮看起來一切如常。
她先去見了宮主應無情。
一處巍峨的宮殿中。
這是應無情的寢宮。
得了允許,木檀走進寢宮之中。應無情着一身紅衣,似乎剛沐浴出來,頭髮還有些氤氣。
“見過宮主。”
“我聽說你半個月前離宮,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從面容上看,誰都看不出應無情已經四十歲了,她皮膚嬌嫩如嬰孩,頭髮烏黑,竟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應無情拖着長長的裙襬,慢慢地朝她走過來,親手將她扶了起來。
木檀就將這次出去的事情都大概地說了一下,包括佩容背叛的事情。只是隱下了覺遠的事情沒說。
“你沒殺那個狗男人?”應無情有些詫異。
“是。但是我遲早要取他狗命。”
應無情顯然不太滿意,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你說正派那邊廣發了英雄令,想要討伐風陵宮?”
“是。我懷疑佩容也是正道那邊的細作,昨天她試圖將我們的身份暴露給正派。我想宮中或許不止佩容一個細作,宮主要小心纔是。”
應無情臉上露出冷意,“二十年來,正派無時無刻不想要將我風陵宮一舉殲滅,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正派,看不起我風陵宮,說我風陵宮是邪教,我風陵宮行事可比他們光明正大多了。”
其實木檀還有一個疑惑,“宮主,終南派那個掌門真是我們門人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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