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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長老還是一力否認。
“你既是覺得你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自縛,如果你是無辜的,等我們查清楚之後,自然放了你。”李劍知道今天這事沒有這麼輕易能過去,所以如是提議。
吳老怪怎麼肯束手就擒?
他桀桀地笑了兩聲,“李劍啊,你還是太沒出息了,我要是你,就讓名劍山莊所有人都修煉這本神功,等名劍山莊成了天下第一大派,誰敢不以你爲尊?”
李劍臉色霎時間變得鐵青。
獅拳宗的人當然不甘心這件事只是這個長老單獨謀劃,頓時冷笑道:“李劍,你不要想推替死鬼出來。大丈夫敢做敢認!”
只有覺遠聽得搖頭,“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速成的功法,所有想走捷徑的都會付出代價。三十年前,拜月教如此強盛,天下無一門派能與之比肩,但是最後還是在一夕之間沒落了。”
吳老怪哈哈大笑,“那是因爲拜月教時運不濟!”
“你以爲血跡能將你身體中的功力淨化嗎?三十年前的拜月教主也曾經想過這個方法,但是血跡還沒有完成他就爆體而亡了。”覺遠沒有告訴他具體原因是因爲這些女童的鮮血是至純至陰之物,吸陰功本來就是陰性功法,錯誤的以毒攻毒,只是加速走向死亡罷了。
吳長老桀桀大笑,他一手隔空抓像獅拳宗的葛長老,葛長老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他飛過去。
覺遠見狀就知道他想要吸葛長老的功力,葛長老也知道,他拼命地出招試圖掙扎。
但是他身體中的內力彷彿凝固了一般,根本就流轉不動。
覺遠摘下脖子上掛着的佛珠,朝吳老怪打去。
吳老怪一手抓住葛長老,一邊飛快往後退。
不過十幾息的功夫,葛長老就變得雙目無神,顯然是內力已經被吸盡。
吸木檀的功力時,吳老怪花了一刻鐘,然而現在沒有這麼多時間給他慢慢地吸。但是他若是不吸,連覺遠都打不過,更別提能逃出去。
他的經脈可怖的鼓脹到了極點,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爬滿了小蛇,還在蠕動。皮膚變得青紫,整個人都漲了起來。
他在短時間內吸收了葛長老幾十年的功力,這些功力要很快地打出體內,不能爲他所用。
被吸乾的葛長老被他隨手一拋,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覺遠放棄攻擊吳長老,轉而去救人。
吳長老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若是不將體內的內力打出去,自己就可能會爆體而亡,於是他追着覺遠而去。
李劍見狀冷喝一聲,他要是再不作爲,名劍山莊淪爲魔教的名頭就真的要坐實了,而獅拳宗的人見吳老怪將他們長老吸乾,都怒而大喝一聲,蜂擁衝了上去。
“來的正好!”吳老怪哈哈大笑,左一拳右一掌,將人輕易地拍翻了出去。
而這也給了覺遠一點時間,將下墜的葛長老撈住,將人送回了地上。
他擡頭看向半空中身體微微鼓脹的吳長老,他臉色十分瘋狂,而那些被他打到的獅拳宗的弟子不死則傷,他得意得哈哈大笑。這種突然獲得天下第一功力的感覺確實讓人瘋狂。
覺遠縱身一躍,朝吳老怪飛去。
吳老怪當然注意到了覺遠,這種隔空打人只能針對比自己功力淺太多的人,對於覺遠這樣的,就沒有太大的作用。
他暗暗蓄積了所有功力,等着覺遠飛近的時候,就給他致命一擊。
他整個人像球一樣鼓了起來。
吳老怪桀桀大笑,他也朝覺遠掠來。
吳老怪身遭的空氣都因爲他身上強勁的氣浪而出現了波動。
覺遠一指探出。
吳老怪神色更加瘋狂,他想將所有剛吸來的功力調在一處,集中打出。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好像對這些內力失去了控制,這些內力開始脫離控制,瘋狂地在他體內亂竄。
高閏仰視着空中。他看到本來整個身體都鼓脹起來的吳老怪臉色突然大變,然後他整個人開始詭異地變化起來,像是有無數股氣流在他身體中亂竄一樣。
而與此同時,覺遠已經掠到了他身體下方。
覺遠簡單地伸出一根手指。
他看到覺遠修長的中指點到了吳老怪頭頂的百會穴。
‘噗——’
一道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響起。
吳老怪的動作乍然而止,隨即,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氣流從他七竅百穴中衝出,吳老怪整個人就像泄氣的球一般,迅速扁了下去,恢復原狀的同時驟然從半空中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青石板地磚出現破裂蜘蛛網,以吳老怪爲中心,蔓延出去。
而吳老怪因爲掉落的時候頭朝地,頭骨破裂,脖子也詭異地插進了肩膀中,連掙扎都沒有就斷氣了。
獅拳宗要怎麼和名劍山莊的算賬,覺遠並不關心,他和高閏一道,將那些被解救出來的孩子送去官衙先安頓下來。
覺遠從官衙走出來,東方那顆太白金星閃了閃,徹底的隱了下去。
天亮前最黑暗的黎明已經過去。
覺遠匆忙趕回客棧,卻沒有看到木檀。
第253章佛說(十三)
覺遠找了幾圈都沒有看到木檀的身影,房間裏也沒有入侵的跡象,想來木檀是自己離開的。
可是她那個樣子,能去哪呢?
覺遠想起高閏突然帶了人過去,會不會是木檀去報的信?
他下了樓,守夜的夥計坐在大堂的櫃檯後面,腦袋一點一點的,已經睡着了。
覺遠伸手在櫃檯上輕輕地叩了叩。
‘篤篤’的兩聲,驚得夥計將嘴角快流出來的口水一收,醒了過來。
大堂中點着蠟燭,夥計就着光,看清是覺遠。
“法師,您有什麼事嗎?”
覺遠問道:“請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女子,二十出頭的樣子,”他想了想,添了一句,“面容姣好,可能步履有些蹣跚。”
夥計道:“我沒有看到呢,我是剛過來接班不久的。要不,我幫您問問前面那個?”
覺遠搖搖頭,又問道,“那麼今晚上可發生了什麼不太尋常的事情?”
他想着若是木檀真的被人抓走了,應該會有些什麼異常發生吧?
夥計想了想,“好像也沒有。”
沒有問出什麼消息來,覺遠也沒有太失望,沒有消息,或許就是好消息,說明木檀是自己走的,沒有驚動別人。
他正要走,夥計在後面嘟噥了一聲,“不過要說起異常,就是半夜的時候,馬廄被人偷走了一匹馬,這馬是客人的,天大亮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呢,多半是要賠錢了。”
覺遠轉過身,追問道:“你說馬廄丟了一匹馬?可看清牽走馬的人長什麼樣子了?”
“這個好像沒有,不過聽說是個女人。”
覺遠心裏就有底了,看來高閏果然是木檀去通知的。
他復又返回官衙。
此時天已經開始微亮。
高閏安頓好了那些孩子,這宗耗時兩個多月的案子總算是告破,他正打算出官衙找個地方喫個早點,然後回去找個地方睡個囫圇大覺,沒想到一處官衙就碰上了覺遠。
“法師?”
見到他,覺遠臉上有些喜意,“昨晚上是不是木施主過去通知你的?”
經過那一戰,高閏已經徹底信賴覺遠。
“是啊,半夜的時候,她騎着馬過來找我的。”
“她人呢?”覺遠追問道。
高閏從他的口吻中聽出一點着急的意思,“她當時將馬給了我,我還奇怪她怎麼不跟着一起去,她說她出了點意外,我當時趕着去名劍山莊,所以就沒有細問。然後我就騎馬去獅拳宗那邊叫人。怎麼,你找不到木檀了?”
覺遠點了點頭。
高閏撓了撓頭,“這姑娘武藝高強,應該不會有事情的。”
木檀不信任他都要信任高閏,可見她對高閏是信任的,覺遠壓下心裏一種莫名的微酸,道:“她武功全失,去找你都應該是撐着一口氣,她走不遠的。貧僧再找找吧。高施主若是有消息,也請告知貧僧一聲。”
覺遠說完就離開了。
高閏愣在原地,目送覺遠離開,腦海中他說的那句木檀武功全失一直不停地迴響,但他就是覺得好像是做夢一樣。木檀武功全失,這怎麼可能呢?
等回過神來,他想追上去問問,可覺遠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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