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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她昨天去跑步將腳給歪了。
她想了想,摸出手機,熟練地撥出了一個號碼。
鈴聲響了幾聲對方纔接了。
“喂。”
“陸鋒,你走了嗎?”
“沒有呢,我今天休息,我在樓下,你要起牀了嗎,我馬上上來。”
康靜昨晚上還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搞定,但是在享受了陸鋒無微不至地抱着她去洗漱,上廁所,然後抱着她坐到了餐桌前,享受他大清早做好的早餐時,還是覺得有個人照顧會好很多。
若是沒有昨天的意外,康靜今天是要去開會的,但是現在只能推了。
她給小蔣打了電話,跟她說了自己腳崴的事情,要她將今天的股東會推了。
康靜沒有去公司,不知道現在公司已經炸開了鍋。
本來提前定好的股東會,大家都希望她能在股東會上拿出個章程來,現在公司到底要怎麼辦,畢竟都是因爲她,公司的股價才跌得這樣嚴重。她必須要爲此負全責。
但是沒想到,臨到要開會了,康靜卻推說自己的腳踝受傷了,不能參會?!
股東們都不太相信會有這樣巧合的事,何況就算是看康靜腳受傷了,只要她還在喘氣,就應該要對她的股東負責!
公司們有話語權的高層離職了幾個,剩下的都搞不定這些個憤怒的股東,沒辦法,小蔣只能跟她打電話彙報。
彼時康靜纔剛喫過早餐,就接到了小蔣的電話。即使小蔣在電話裏將話說得很含蓄,康靜都能想象到這些股東到底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康靜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臉色就變了,她握着手機,沉着臉在想事情。
陸鋒將碗具收拾了之後,回來看到的就是康靜這個樣子。
“怎麼了?”他問道。
康靜擡頭看了他一眼,陸鋒頭髮比以前長長了一些,皮膚也白了很多,沒有以往短頭髮時那樣凌厲,顯得很秀氣。
“公司出了點事情。”康靜皺着眉,沒有說太多。
說了別人也幫不上她,平白讓陸鋒擔心。
陸鋒也從新聞裏看到了她公司最近陷入了困境。雖然擔心,但是他也確實幫不上忙。
陸鋒坐了下來,想安慰兩句,見她一臉的沉思,又不好貿然出聲打斷她的思緒。康靜能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他覺得她不會輕易被打敗的。
這在這時,康靜的手機響了。
“喂?”
“靜姐,不好了,有幾個記者不知道是從哪裏得知了消息,衝到了公司裏來,那幾個股東正火冒三丈呢,就一股腦地將您今天沒有來開股東會的事情全都說了,他們還說您…說您知道公司不行了,要捐款逃跑!”
康靜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他們是什麼蠢貨嗎這樣告訴媒體,他們手上的股價只會跌得更多更快!”
“現在要怎麼辦啊?”小蔣六神無主地問她。
“找保安來,將這些記者打發了,要是人不肯走,就報警處理!”康靜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還有那幾個股東,他們既然是不看好公司的未來了,就讓他們籤協議,我將他們手上的股份買下來!”
小蔣得了吩咐,掛了電話。
陸鋒看着她更加不好看的臉色,也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的,渡過這個難關就好了。”
康靜看了他一眼,雖然這件事沒有讓她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畢竟這公司是她一手創辦的,現在要是真的就這樣死了,她還是很捨不得。這公司就像是她的孩子,她無法眼睜睜地看着它就這樣垮了。
康靜握着手機,又陷入了沉思。
她手上包括公司的賬戶裏已經沒有錢了,那幾個股東手上的股份佔了公司大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雖然現在股價跌得厲害,折算下來還是不少錢。
她爸那邊雖然還有點錢,但是也不多了,何況那公司是她爸和白叔合夥開的,雖然白叔不會說什麼,但是她不好意思。
她手上還有幾塊地,實在不行,只能先賣掉一塊了。
就在她沉吟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起來。
陸鋒看到她低頭看了屏幕一眼,隨即臉色越發的沉。
她盯着屏幕上的號碼,這個號碼這麼久以來每天都會給她打,但是她一次也沒有接過。
她心裏確實是存着埋怨的。因爲這次重逢方段榮,她不是傻子能感覺到方段榮是想要追求她的,而她因爲前世的原因,也沒有想要拒絕過。可是現在現實狠狠地在她臉上甩了一個重重的巴掌,她曾經最信任最親近的人竟然騙了她。但凡他曾經有一次提過他現在已經結婚了,事情都不可能發展到這步。
因爲前世也是因爲方段榮結婚了,即使是形式上的結婚,她也因爲原則,從來不曾和他越雷池半步。
方段榮也知道,她以爲他會顧及。誰曾想,方段榮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呢。
她看了旁邊的陸鋒一眼,還是接了。
“喂?”
她接電話,對方好像有些詫異,畢竟這一連半個月她都沒有接過他的電話。
“靜靜。”方段榮本來有很多話要說,這瞬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康靜也同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都同樣沉默。
陸鋒從她的表情上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他一瞬間心裏不知道該作何想,只能站起來,識趣地避開。
他推開客廳的門,走到了院中。他忍不住回頭看過去,聽不到康靜在說什麼,只能看到她臉上表情平靜中帶着一絲複雜,嘴脣合動,說了什麼。
陸鋒是從來不抽菸的,這瞬間他想像局裏那些老煙鬼一樣點上一支。
康靜的目光也透過玻璃看向外面,陸鋒坐在了庭院中一架鞦韆上。身體微弓,將雙手支在膝蓋上,發着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電話中,方段榮的聲音很清晰地傳過來。
“靜靜,不要逞強了,你應該知道,你公司本來的問題不大,只要能將這關度過去,就一定會好起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流落在時常上的股份買下來,維持住價格,不讓它繼續往下跌了。”
康靜沒有說話。
方段榮繼續道:“這件事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我本來是想跟她先離婚再告訴你的,我其實去年就已經跟她提過離婚了。”
“不,”沉默了很久的康靜突然開口,“這件事不怪你,怪我自己。”
方段榮一瞬間怔住。
“怪我自己太自以爲是了。你老婆並沒有錯,換成我,我一樣也會這樣做,甚至可能會比她做的更狠。方段榮,就這樣吧,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再也沒有瓜葛。”
方段榮沒想到她接電話就是爲了說這句話,急道:“康靜你說什麼胡話呢!我們兩輩子的情意,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就算你這個公司垮了,我再給你開一個就是了。我一定會離婚的,我過得幸不幸福,你最該清楚!”
“以前我以爲我清楚,現在我才知道,生活都是自己的,誰會清楚別人的生活幸不幸福?我的公司我自己會處理,不勞你費心了!以前多謝你照料。我說了算話,以後我們各不相擾,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方段榮太瞭解她了,知道康靜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她不是說笑,她是真的要和他斷絕關係。
“康靜!你別這樣好嗎?我對你怎麼樣你該清楚,我知道你差幾千萬的缺口,我給你!”
康靜伸手捋了一把前額的發,聲音很平靜。
“真的,方段榮,以前我也覺得我應該是愛你的,前提是你沒有結婚,沒有妻子。”她腦海中回想起當年,還是方爺的方段榮拉着她將她護在羽翼之下的情景,心中對他的憤怨頓時散了。她聲音變得很平靜很平靜。
“方爺,就此別過。”
她將電話掛斷,握着手機卻遲遲迴不過神來。
一種強烈的惋惜將她淹沒。她想對方段榮的感情,多半都是友情吧。失去一個好朋友的那種惋惜。
良久過後,她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嘟了幾聲過後,那邊接了。
“是康總啊!您可是稀客稀客!這麼久了都沒有聯繫過我,今天怎麼想到要跟我打電話了?”
這是恆豐地產的老總,姓江。以前在一個飯局認識的,由於康靜是做互聯網的,跟這種做房地產的來往不是很多。兩人也沒有什麼交情,認識主要是因爲恆豐想要買她手上的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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