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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送她到了她親戚家樓下,送到了電梯門口。
兩人互道再見,男人一直目送她進了電梯才轉身離開。
沒想到電梯裏已經站了一個人,他渾身的酒氣。她心裏感到很害怕,害怕這個男人會像網上刷到的那些新聞一樣對她做出什麼事情。好在電梯到了一樓時停了,又上來了一個男人,她安心了一點,看着那個男人按下的樓層比喝酒的男人高,她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下了一些。
安全到了家,她給他發消息說了這件事。
男人說:“看來下次我得送你到家門口了。”
兩人吵架的時候,她曾經再次去過那個最初心動的酒吧,她在那泣不成聲。她給朋友發消息說:“愛情讓人受盡委屈。”
分開是好的吧。她從回憶中醒過神來,招手叫過酒保,又叫了一杯長島冰茶。
興許是喝得太急了,她感覺酒意直往喉嚨涌,有些想吐,但是她強行壓了下去。
再次喝下一杯,她突然想起來今天下午自己沒有喫飯,難怪喝點酒就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哇哇地吐了之後,感覺頭昏腦漲的很難受。
許聽用手鞠了水淑過口,推開衛生間的門跌跌撞撞地走出來。她心裏有些後悔,她很久沒有穿高跟鞋了,今天不該穿這麼高的鞋。
她沒注意到昏暗的弧形過道盡頭走過來一個人,直直地就撞了上去。
好在這個人反應機敏,他要是避開,她說不定會栽倒在地,他用雙手扶住她的雙肩,輕聲提醒,“小心。”
許聽在當初大學沒有畢業的時候,也曾經跟朋友來過這家酒吧,當時有個男人對她們獻殷勤,陪她們玩遊戲,給她們買啤酒。
後面他一直對她說,讓她陪他去上廁所。人家都給買了酒,許聽當時雖然有些警覺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帶着他去了。
結果兩人回來的時候,在這個幽暗的過道里,那個男人拉住了她,低頭想要親她。
許聽一把將人推開。從那以後,在酒吧她不會喝陌生人的酒。
許聽道了謝,想要走。
來人背光,她就是迎着光線的。來人晃眼覺得她看着有些面熟,緊接着就想起來了,這姑娘自己下午不是剛見過嗎?
許聽剛要走,被人拉了一下衣袖。
“是你啊。”
許聽雖然有些頭暈,但是還不至於失去意識,她意識清醒得很。見這人似乎認識她,許聽轉頭看去。
湊得近了,又刻意辨認,她很快將對方認了出來。原來是下午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那個車的車主。
許聽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他。
周易博下午和朋友約了吃了飯,晚上就來酒吧放鬆放鬆,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許聽。
周易博從小到大是個熱心腸,而且他心思很細膩,他見許聽狀態不佳,想到這姑娘似乎遇上什麼事了,猜她不會是來酒吧買醉的吧?就多問了一句,“姑娘,你跟朋友一塊的嗎?”
許聽搖了搖頭,“沒有,我自己。”
周易博哦了一聲,“哦哦,你一個人的話,少喝點早點回去吧。”
許聽說了句謝謝,擡腳往散臺方向走。
周易博從廁所出來,回去的時候,刻意地尋找了一圈。
定卡座的幾乎都是和朋友一起的,他猜想她應該在散臺。吧檯那邊坐着的人並不多,他很快就從人羣中找到了她。
她單手支在吧檯上,一手端着一杯酒,在和外國的酒保說着什麼。酒保和她兩人都滿臉是笑,但是酒吧光怪陸離的的燈光打在她臉上時,周易博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即使這個姑娘臉上掛着笑容,但是她不是真的開心。
周易博回到了卡座,同行的幾個朋友在搖色子玩。
周易博不時地往吧檯張望,玩遊戲也頻頻在輸,明顯是心不在焉。他朋友很快注意到了他精神不集中,朝他看着的方向看過去。
吧檯處坐了好幾個妹子,不知道他看的是哪個。
周易博是這羣朋友之中單身之二,另一個前兩天剛分手,心情不佳,這才邀了朋友一塊來酒吧開心。
“不會吧,易博,你這是看的哪個妹子呢?”一個朋友伸手勾住他的肩頭,笑道。
另幾個朋友也停了下來,齊齊看向周易博。
之所以大家反映都這麼大,是因爲周易博的個人問題一直沒有得到解決,作爲朋友,大家都在替他擔心。
周易博笑道:“沒什麼,我跟你們說過我來的路上車被人追尾了嘛!我剛纔去衛生間的時候碰到這個姑娘了,她下午的時候心情好像就不是很好,我剛纔問她,她說她一個人來的,我就多關注了一下。”
“姑娘?”大家都抓住了關鍵詞。
“你說過是個挺年輕的姑娘,怎麼樣,長得怎麼樣,要不要試着發展一下,就你一個人沒有女朋友,你不要拉低我們的平均水平了!”
周易博笑罵:“什麼呀!”說話間,他注意到一個男人走到了許聽身邊,手上握着一杯酒,似乎是想要跟許聽喝酒。
周易博也是男人,雖然一直沒有女朋友,但是男人對男人是很瞭解的。說句有些妄斷的話,成天泡酒吧的男人十個至少過半不是什麼好人。
周易博想都沒想,直接起身走了過去。
許聽每次來酒吧都會遇到有人上來搭訕,所以也並不驚訝也不奇怪。
她還是一樣的說辭,“不好意思,我只想安靜地喝兩杯。”
這個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裝,外形條件也不是很差,關鍵是,他手腕上帶着一塊勞力士的綠水鬼。大概所有識貨的女人看到他手腕上的這塊表,就能估量出他的身價來。
“沒關係,如果你只想安靜地喝,那麼我不說話就好了。”男人笑道。
許聽注意到他故意將手腕擡高,用一種比較彆扭的姿勢展示他手上的腕錶。
見許聽如他所願地注意到了他手腕上戴着的表,男人笑容更深了一些。
許聽心中冷笑,想要用錢來誘惑她,區區一塊綠水鬼只怕還不夠。許聽這些年來不知道認識了多少身家過億的男人,她要是會爲錢而折腰,現在估計也不會坐在這裏了。
“喝一杯嗎?你要喝什麼?”男人見她遲遲沒有說話,還以爲她是默許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擠到了許聽身邊。他看了那個男人一眼,扭頭對許聽道:“這麼巧又遇到了你,我還是想請你過去坐坐。”末了,他又補了一句,“要是你不願意過去,我就在這請你喝一杯吧。”
許聽最開始有些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過來,隨後見他有意無意地將那個男人擠到了一邊,心裏頓時有些了悟。今天下午她就見識過了這個男人的熱心,興許這會兒過來也是因爲擔心她喝多之後被壞人帶走吧。
下午撞了人家的車,他不僅沒有責怪她還安慰她。許聽雖然不願意交朋友,但是以德報德,刻在她骨子裏的素養要她想請周易博喝一杯。
“行啊,我請你吧,就當做是下午的賠罪了。”
周易博連連搖頭,“不不,賠什麼罪啊,你也不是故意的,沒關係的,反正這車我也準備送去4S店保養了。”
許聽叫了酒吧過來,要了兩杯酒。
那個被周易博擠開的男人有些不大高興了,眼看自己就要成功勾得美女上鉤了,突然冒出來個男的算怎麼回事啊。他從側邊拍了拍周易博的肩膀,“哥們,你誰啊?”
周易博轉過頭,臉上的微笑迅速收了起來。
“我是她朋友,你誰啊?”
一聽是許聽的朋友,男人覺得這個目標計劃明顯泡湯了。眼見着許聽也沒有想要和他繼續聊一聊的想法,男人悻悻地走了。
周易博和許聽碰了杯,“隨意啊,慢慢喝。”
許聽笑了笑,道:“謝謝你。”
周易博擺了擺手,“沒有的事。”他本來想跟許聽說女生不要獨自來酒吧,但是話沒有出口,忍了下去了。他和人家都還沒有正式認識呢,這樣一幅說教的口吻怕引起人家不耐煩。
周易博伸手,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周易博。”
許聽看着他伸出來的手。他的手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白皙,指節修長而均勻。她遲疑了一下,將手握緊再鬆開,擡頭看了周易博一眼。他的笑容還掛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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