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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還睡着,臉色沒有那樣難看了,但是嘴脣開始起了幹殼。醫生說要多讓孩子喝水,他失血過多。
餘立還是叫醒了可可,爲他喝了一杯水才讓他重新睡下。
她估摸着這個時候父母已經起來準備去早鍛鍊了,就出了病房,在走廊上給她爸媽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熬點清粥,帶到醫院來。
她將電話打給了餘家文。
餘立簡單地將可可受傷的事情說了一下,還將昨晚上趙秀秀受傷的事情也說了。
昨晚上她沒有回去,楊梅還在餘家文耳邊說餘立是不是想通了,要搬回家去了。可他們都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爲可可受傷了,在醫院住院。
兩人都等不及地趕來了醫院,熬粥至少要一個小時,他們提着電飯煲就過來了。
半個小時後,二老出現在了可可的病房內。
餘立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急成這樣,提着電飯煲就過來了。好在病房裏有插頭,米也是提前淘好了的,加滿水就能熬了。
楊梅看着自己大外孫子攤在牀上,一張小臉上血色全無,心疼得直抹淚。
“這到底是怎麼了?”楊梅壓低聲音問餘立。
餘家文也朝餘立看了過來,餘立讓他們先坐下,然後就將昨天的事情一一地說了出來。
“這個趙秀秀簡直是太過分了!”楊梅恨恨道。
“她在哪個病房?我要去找她算賬,我大外孫子差點就沒了啊!”
餘家文連忙扯了她一下,“小聲點,別吵到孩子。”
若不是趙秀秀突然摔成了這樣,餘立還是要秋後找她算賬的。“她昨晚上從椅子上摔下來,你們也知道她那個體格,將自己的脊樑骨給摔裂了,醫生說她傷到了神經,有可能會半身不遂呢。”
楊梅一瞬間也愣住了,“怎麼會這麼嚴重?”
餘立道:“誰知道呢。”其實她想說都是報應,但是想想這話實在是有些不厚道,趙秀秀本來就是這個素質,她要是跟趙秀秀計較,豈不是將自己的水平也拉低了?
不過楊梅倒是沒有什麼好忌諱的,她本來聽了趙秀秀跑去學校偷偷地將孩子接走導致孩子掉進孔裏去就膽戰心驚,恨毒了趙秀秀,現在知道趙秀秀沒有好下場,心裏頓時就一陣痛快。
“也是她活該,她要是不弄這出,根本就不會來醫院,也就不會從椅子上滾下來了。”
餘家文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還是得去看看,現在餘立還沒有跟人家江巖離婚呢,我們都已經到了醫院不去看一眼,以後傳出去還說我們不會做人。”
楊梅冷笑道:“誰愛說誰說去。”不過楊梅還是想去看一眼趙秀秀的慘樣的,老實說,她以前就很討厭趙秀秀,覺得她素質低,難溝通。
餘立還是沒有過去,她得看着孩子。
楊梅和餘家文去了,本來應該提點水果過去的,但是楊梅因爲生氣趙秀秀偷接孩子的事情,愣是不讓餘家文去醫院外面買水果籃,就這麼空着手過去了。
沒過多久,兩人又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江巖。
江巖很老實地跟着他們一起進了病房,先到牀前看了一眼可可,問餘立,“餘立,可可沒事了吧”
楊梅雖然不太希望餘立離婚,但是並不表示她對江巖沒有意見。其實她一直都不怎麼喜歡江巖,江巖出軌更是讓她大動肝火,一聽江巖這樣問,楊梅頓時諷刺道:“連孩子的情況都不知道,你這個父親當得真是有夠稱職的。”
江巖被她這樣一諷刺,頓時有些難堪,只好解釋道:“昨晚上我一直陪着我媽,顧不上過來看可可。”
“是啊,你竟然這麼擔心你媽,現在過來幹什麼,還不去牀前獻孝心去?”楊梅還是不依不饒。
江巖看了一眼餘立,希望她能出來解圍,但是餘立好像就沒有聽到她媽媽的諷刺聲一樣,低着頭看着孩子。
江巖只好繼續解釋:“昨晚上就我一個人照顧我媽,這會兒不是我弟弟他們來了嗎?”
江巖他爸和弟弟一早就趕了過來,江巖他妹妹因爲在學校,這會兒一時半會還趕不過來。
餘家文出聲道:“少說兩句吧。”
楊梅這才冷哼了一聲。
江巖頓時鬆了一口氣。其實他這個丈母孃以前也對他很挑剔,江巖一直都有點煩,但是現在聽她挑剔他,江巖一點情緒都不敢有。
沒有等可可醒過來,江巖就匆匆地回去了,他媽媽的手術就安排在今天,這個手術至關重要,要是不成功,他媽以後可能就要半身不遂了。
等江巖走後,餘家文勸餘立,“好歹你們現在還沒有離婚,你還是過去看一眼的好。”
楊梅雖然對趙秀秀和江巖都不滿,但是她還是不太希望餘立離婚,頓時也幫腔道:“你爸說的對,你趕緊過去一趟,我們剛纔去看到了,你婆婆真的摔壞了,躺在牀上動都不能動,屎尿都得在牀上拉。你要是不過去,到時候別人說你不懂規矩。”
餘立冷笑道:“誰愛說誰說去,江巖出軌都沒人說,就來說我?他們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我要陪着可可,哪裏都不去。”
楊梅急道:“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呢。媽勸你這麼久都白勸了?我看江巖態度還是不錯的,肯定已經有了悔改的心,你不要這樣端着架子,夫妻一生多長的時間,這樣的事情是沒辦法避免的。你給他一個機會。”
餘立對她媽這套理論有些煩,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離婚,誰也改變不了。她現在原諒江巖,那麼那晚上的絕望豈不是成了笑話?她要是真的就那樣跳下去了,誰又給她一次重活的機會呢?
她已經死心了。哀莫大於心死。
就在這時,可可醒了。
“媽媽,我想尿尿。”
餘立不和楊梅再多說,連忙拿了個便尿器給可可接尿。
見可可醒了,楊梅也住了嘴。
可可在醫院住了一週,最開始的三天餘立都請了假,後面都是她爸媽在醫院照顧孩子,她得回去上班。
而這一週,她一次都沒有去過趙秀秀的病房,即使江巖過來找她,委婉地提出讓她過去看看他媽媽,因爲趙秀秀埋怨了不止一次了。
“江巖,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現在你還想讓我去你媽媽牀前當個孝順媳婦?對不起,我不是演員,我做不到。”
江巖聽她開口離婚閉口離婚的,頓時就很不高興。
“餘立,誰說我們要離婚的,我們不離!”
餘立冷冷地看着江巖。
江巖頂着她的目光繼續道:“以前是我的錯,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會改,我們不離婚了。”
餘立笑了一下。
江巖被她這一笑弄得有些心虛。
“江巖,出軌的是你,提出離婚的也是你,現在你想將以前的事情輕輕揭過,想不離婚就不離婚,可能嗎?江巖,你不是我的造物主也不是我的太陽,你現在什麼也不是。這婚我是一定要離的!”
江巖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跳腳說不分財產給他,餘立越是想要離婚,他就越害怕,現在倒不是拉害怕錢財被分走了,而是害怕她真的就這樣抽身離去。
“餘立,我們都這麼多年了,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我已經跟那個女人斷了,你相信我,這種事情再也不會在我身上發生第二次了!你曾經說過會一輩子陪着我,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餘立看着他臉上隱隱的焦急,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
兩人已經回不去了。就算是現在江巖真的知道錯了,真的要改正,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了。
有些東西,碎了就是碎了。
餘立以前看不穿,但是現在她想得很明白。
“江巖,一輩子這話不僅僅是我一個人說過,你自己都沒有做到,就不要要求別人了。”
江巖目光有些哀傷地看着她,“餘立,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餘立看着這樣的江巖,突然就想到那晚上在橋上,她那樣絕望,她打電話給他,多麼希望他在電話裏道個歉說自己不會了,那她一定會原諒他。可惜他沒有,甚至還給她助推了一把。若不是周也碰巧路過,她現在已經死了。
“不可能了。我不是成全你,我是在成全自己。這麼多年,我也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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