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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漁的記憶已經被完全封存了,因爲這個任務是她必須要在面對相同的情景時做出正確地選擇,走一條正確的人生道路,才視爲任務成功。
那現實中,沈蓓盯了一眼手機,一瞬間反應過來,是了,她纔剛畢業回到家鄉這邊的省會城市,曾經在大學裏認識了幾個老鄉,後來成爲了很好的朋友,他們兩個都在這邊工作,知道她過來之後,一個朋友做東,約了另外一個朋友一起喫頓飯。
她一看時間,還早,下午四點鐘。惜緣街理她比較近,她打車過去,不到二十分鐘就能到。
她感覺腦子昏沉沉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想不起來了一樣。
可是仔細想想,又好像沒有。
可能是太過緊張了,她想。
明天就是去公司報道的第一天了。
她難免有些緊張。
其實她不想去這裏的,她想去的是另外一個地方,是一家大型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她實習的時候就是在這裏實習的。但是她姐姐偏偏覺得這家房開工作壓力大,不穩定,不想讓她去,給她弄了這家。
她一點也不喜歡,可是又沒有辦法。姐姐不是親姐姐,她幫忙幫她安排工作,她不想讓她姐姐好人沒做成還落下一身埋怨。可是她確實很不喜歡這裏。
晚上去跟朋友吃了飯,她姐姐還很費心地開車帶她去了一趟新公司的所在地,讓她認認路。
第二天一早,她打車去了昨晚上到的地方。
接待她的人是個女人,是房開公司的,但是她去的公司是房開公司的子公司,是個施工單位。
她更加不高興了。
她見過了項目經理,項目經理其實不是很滿意她,勉強將人收了下來。
她心裏有些悶悶不樂,接着她去見了安裝部的老總,老總安排她跟着鄧工學習。
鄧工長得是真的不咋地,聽完領導安排,讓他好好帶她,鄧工哦了一聲,領着她去了辦公室。
這邊一切都很陌生,她更加不高興了。
可是能怎麼辦呢,都已經來了。
她學的專業不是安裝,她學的土建。
這邊要安排她學習安裝,她只好接受了。她在網上買了書來學習,她自認自己還算是挺努力的。
辦公室沒有飲水機,她只能去隔壁接水。
第一次去接水,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這間辦公室只有三個人,都是男的。一個有些謝頂,坐在最裏面,一個看着有些兇,單眼皮,坐在中間,還有一個看着要年輕一些,坐在靠門的位置。
她笑着跟他們說:“我來接點水。”
最裏面那個很友好地說:“接嘛。”
中間那個裝作很兇的樣子,“接我們的水,是要給錢的。”
最裏面那個笑道:“你別嚇壞人家小姑娘。”
她笑了笑,知道中間那個是在開玩笑,也沒有當真,接了水就回去了。
她跟鄧工還不熟,不過她還是叫他鄧哥。
這天衛崇來辦公室找鄧哥,她跟鄧哥說話。
衛崇聽她叫他鄧哥,裝出一副很兇的樣子,“你不要叫他鄧哥,要叫他鄧經理!”
後來她才知道,因爲鄧哥很有可能調到另外一個項目去做經理,所以他這樣打趣。後面她和鄧哥熟了之後,都不叫他鄧哥,而是叫他鄧總。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過去了,沒兩天,她已經知道了隔壁的那幾個同事是管安全生產的,那個愛說笑的男人叫衛崇。
她去他們辦公室,看到的最多的,就是衛崇拿着一塊毛巾在擦他的鞋。他似乎很愛乾淨。
她坐在辦公室,總能聽到隔壁傳過來的擺龍門陣的聲音。
她是從別的省回來的,她在學校的時候一直說的是普通話,回來之後她很不適應,這邊的人都說方言。但是她說不習慣,雖然她也是這個省的人,但是她們那邊的話區別這邊的。
可是有一次別人問她是哪裏的人,她說是這個省的。然後那個人就很驚訝地問她:“那你怎麼說普通話?”
從那以後,她覺得自己在這邊說普通話有些奇怪,就學着說方言。
她跟衛崇說話的時候,衛崇總是喜歡學她,然後對她說:“不要跟我說四川話!”
她大學在四川唸的,雖然平時從來沒有說過四川話,但是耳濡目染的,學這邊的方言的時候,說的口音卻是她室友那邊的。
衛崇確實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說話的時候自帶一股幽默感。
這個任務,巴拿拿是不可以參與的,但是它一直觀察着陸漁。當它看到陸漁也像當初的原主那樣對衛崇起了興趣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可是它只能看着,不能給她任何的提示。
沈蓓工作還算挺努力,她慢慢地在這裏找到了快樂。
她的快樂之一就是跑去隔壁辦公室,聽他們吹牛。
衛崇總是妙語連珠,逗得她哈哈大笑。
除了衛崇,其他的同事也有很好玩的,她想或許她沒有白來一趟,在這裏工資雖然很低,但是至少上班很快樂。
鄧總雖然情商有些低,但是人很不錯。
沈蓓是個很活潑的人,她慢慢地獲得了不少同事的喜歡。鄧總似乎對她也有意思,開車送她回家,甚至早上過來接她。
她家離工作的地方挺遠的,她每天要擠公交車過去,要轉一次車,不是很方便,而當時鄧總沒有住在工地上,他自己租了房子。
他主動問她要不要開他的車練練。
其實當時她沒覺得什麼,新手剛拿到駕照的時候,對開車是非常感興趣的。鄧總說要是撞了不要她賠,她躍躍欲試,開着鄧總的車出去溜了幾圈。
有一天晚上,鄧總問她要不要過來接她。
沈蓓當時並沒有覺得什麼,她只是將鄧總當做一個比同事稍微親近一點的朋友,聽鄧總說明天可以過來接她,她沒多想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鄧總就過來了。
坐上鄧總的車,鄧總提出每天都過來接她,還開玩笑說收她五百塊錢。
她砍價砍到三百,鄧工笑道:“還真的以爲我要收你錢啊?”
那分鐘她覺得有些彆扭,收錢可以,不收錢她就不要他過來了,她笑着婉拒說無功不受祿。
然後這個提議就不了了之了。
她姐姐知道她那天早上是坐鄧總的車走之後,還提醒她,不要隨便坐人家的車。
她也覺得不好,她對鄧總沒有意思,所以她不接受別人對她好。
時間過得很快又很慢。
雖然工地很累,可是她每天都很開心,跟着鄧總上工地,偶爾會遇到衛崇他們。衛崇是管現場安全的,他很多時候都在工地上。
碰到衛崇的時候,沈蓓會很高興。
那天她照常跟着鄧總上工地。
一個裝運建築垃圾的車停在樓下,上面幾個搬運垃圾的女人都沒有帶安全帽。
然後她上樓的時候遇到了衛崇。
“衛工,那幾個人沒有戴安全帽,你快去說她們。”
衛崇果然去了,她坐在施工電梯上,透着施工電梯的縫往下看,果然看到了衛崇站在車底下,和那幾個女人說着什麼。
她高興地哈哈大笑。
時間過了兩週,她很快地適應了在這裏上班。
這天晚上,她突然收到了衛崇的好友申請。
她沒有主動加他,雖然兩人都在一個工作羣。
她盯着屏幕的好友申請,點了通過。
衛崇的消息發了過來。
“剛纔我從你家樓下路過。”
“去哪裏?”
“和幾個朋友喝了幾杯。”
沈蓓有些警惕,喝了酒,爲什麼要給她發消息?
“噢噢,那你早點回家。”沈蓓回了一句,這就算是話題的結束了。
沈蓓本來也想像原主那樣爲怎麼去喝酒了,可是想想覺得不太合適。平心而論,她非常喜歡衛崇。但是同時她也很清楚,衛崇不是和她一樣大的同齡人,他有家室,她對他的喜歡僅僅只是人和人之間交往時的那種對一個人的性格、品行的那種喜歡。她沒想將這種喜歡上升爲男女之間的喜歡。
這個時候了,再聊下去不太合適。
衛崇那邊似乎也瞭解了她的想法,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要是衛崇再年輕三十歲,沒有結婚,她想衛崇這樣的就是她喜歡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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