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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了一下司徒楠的衣袖,司徒楠確實忘記了,他看向她,以爲李盼月是害怕單獨和凝霜她們在一起,畢竟凝霜和徐秀雅都擺明了不喜歡她。
司徒楠就轉頭對凝霜道:“凝霜,你照顧好你表妹。”
李盼月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司徒楠和徐勁鬆走了。
她這一趟是帶着目的來的,她知道只有在這裏纔能有機會見劉公子一面。可是現在司徒楠卻走了,早該知道他不靠譜了!
可是現在也無法可想了。
等司徒楠他們走了之後,李盼月轉頭看了一眼凝霜三人。她不想和凝霜她們在一起,可是現在她只能和凝霜她們在一起了。
凝霜看了她一眼,對徐秀雅笑道:“秀雅妹妹,看來李姑娘不想和我們一起玩。”
徐秀雅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她不喜歡李盼月是真的,但是也不想欺負得太過,顯得自己失了身份。
李盼月咬了咬脣。她掉頭就帶着丫鬟走了。
她知道,劉公子平生最愛的一樣東西就是蕭。
可她不會吹。不過她的琴藝不錯。李盼月知道這裏的一處亭子放着一把古琴。
她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吸引來劉公子,如今司徒楠已經走了,她只能靠自己搏一搏了。
等李盼月也走了之後,徐秀雅就邀凝霜一起遊園。這山谷十分深且大,現在正值夏天,谷外天氣炎熱,谷中卻好像春天一樣,氣溫涼爽。
“谷中還栽了不少的果樹。我知道一處種了十來株葡萄樹,現在應該是已經掛滿果子了。”
凝霜她們便去找這處葡萄,等到了葡萄架下,架子上確實也掛了滿架的葡萄,像是瑪瑙一樣掛在枝頭,一串串長勢喜人,可惜全是青的,還沒有成熟。谷中的氣溫本來就比外面低,水果成熟也比外面更慢一些。
葡萄沒有成熟,幾人都有點失望。不過如果能在葡萄架下坐一坐也挺有意思的。
只不過,顯然有人同樣看上了這裏。先她們,已經有人先要了桌子擺在了葡萄架下面了。
若是李盼月沒有走,她就能如願地碰上徐國公一家的公子姑娘們了。坐在葡萄架下面的正是徐國公家的公子姑娘,還有幾個年輕人,凝霜不認得,不過想來身份也不會低。
年輕人之間都互相認識,他們都認識和凝霜一起的徐秀雅和徐秀蓉,但是卻不認得凝霜。
既然是碰上了,那邊自然要開口邀他們一起坐下。
這詩茶會的意義大概就在這裏了,又不像傳統的相親,更不像普通的宴會那樣很刻板地坐在一起,大家連聊天都拘束,而在西庭的詩茶會上,則十分的自由,除了中午的時候會坐在一起,其他時候都是自由活動。
徐秀雅都認識那邊的人,她輕聲問了一下凝霜介不介意。
凝霜自然不介意,多認識些人,說不上好,但是總是沒有壞處的。
徐秀雅帶着凝霜走了過去,她是個性格很活潑的小姑娘,在外男面前也不會害羞,她很大方地跟他們介紹凝霜。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她是淮安王府的姑娘,司徒姑娘。”
她沒有將凝霜的名字說出來,畢竟這是閨名,不太方便在陌生人面前說。
徐國公府和另外一家侯府的人都有些驚訝,看向凝霜,沒想到這就是淮安侯府剛找回來的嫡出姑娘。
凝霜上前朝他們福了福身,“各位有禮了。”
在座的年輕人忙不迭地起身還禮,然後邀請凝霜他們走下。
因爲這是個大消息,早就在城裏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但是討論得最多的就是這位姑娘在走丟之後,在哪裏長大。
其實一旦走丟,也就意味着,多半是被人伢子給抱走了。雖然不知道當年爲什麼人伢子敢這樣大膽,凝霜是王府的姑娘,衣着打扮必定區別於平民百姓,一般這樣的孩子人伢子是不敢招惹的,因爲這種孩子的父母有權有勢,一旦拐賣被發現的話,等着他們的就是死。
話說回來,既然當年的凝霜被拐賣了,很大可能就是被賣去做奴婢,或者更不幸一點,被賣去做童養媳,這是最壞的結果。王府對於這位姑娘回來的消息諱莫如深,就由不得人不浮想聯翩。
現在看到真人了,他們都不由得暗自打量。
只見這個侯府姑娘看上去長相還比較清秀,可能是年紀小,皮膚看着也並不粗糙,只是當她伸手出來拿東西的時候,就有人看到了她顯得有些粗糙。
因爲凝霜在逃出來之前,一直在幹活,每天都在幹活,手因爲常年的勞作有些變形了,不如一般的閨中女子那樣保養得好,十根手指跟青蔥一樣。她手只要伸出來,有心人看了就會知道她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凝霜並不在意這個,所以即使回來之後,她也沒有刻意地花時間去保養。
凝霜也注意到了那兩雙異樣的眼睛,只不過她並沒有在意。
可憐那邊的李盼月,曲子談了一曲又一曲,期間倒是遇上了人,可是都不是她想見的那個。
因爲跟這些人不太熟,凝霜在席上也沒有怎麼說話。
劉銀偷偷地看了凝霜幾眼。昨晚上他娘纔跟他說,家裏準備去淮安王府提親。他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成親了。
他聽說了這個王府姑娘走丟的經歷,說實話,他是很反對這門親事的。因爲說得難聽點,這姑娘雖然現在回來了,但是回來之前也有十五六歲了,以前養在王府還好說,流落在外面,身子清不清白都還不好說。
他將自己的顧慮和他娘一說,他娘也覺得有道理。這個計劃就只好暫時擱置了,不過他娘猜想今天這姑娘說不定會來詩茶會,讓他留心觀察一下。他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人竟然就這樣送上門來了。
不過因着這一層的關係,他還是留意看了一下凝霜。
說實在的,就單看這外貌,也並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她的長相只能說是清秀有餘,嫵媚不足。興許是因爲年紀小的原因,但是她那一雙眼睛十分地讓人意外,眼睛像是這西庭中的寒潭,深不見底,幽冷,又澄澈。
他對着這雙眼睛,很難去將她的過去往不好的方面想。
若是她沒有走丟,或許也是一個十分合適的妻子人選。可惜。他暗自搖了搖頭。
凝霜注意到了坐在她斜對面的男人不時地打量她,好像在評價她一樣,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一直在搖頭。
過了一會兒,她從別人對他的稱呼中得知了這人是徐國公府的嫡長子,其實徐國公也就他一個嫡出的。這人以後會大有作爲,雖然現在聲名不顯。
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凝霜對他也沒有興趣,見他不停地評價自己,心裏翻了個白眼,看都不想多看他了。
坐了一會兒,因爲年輕人比較多,他們開始玩擊鼓傳花。
徐秀雅擔心她沒有玩過這個遊戲,還很貼心地跟她講解規則。
凝霜還真的沒有玩過,但是這規則也十分好懂,聽一遍也就明白了。
他們當即從一邊花壇中折了一枝紫薇,又命人找了一隻鼓過來。
徐秀雅自告奮勇要擊鼓。
凝霜也跟着一起玩。
輸家要作詩,或者是表演個節目。
花傳到劉銀手中的時候,劉銀站起來作了一首歌頌西庭的詩。只見他略略走了幾步,腹中已有詩稿,開口就吟。
凝霜聽着他的詩,雖然自己確實沒有念過書,但是卻很奇怪地大致明白他詩裏是個什麼意思。心裏還有一個念頭就是,難怪他在今年的秋闈中會大放異彩,確實是個有奇才的人。
幾輪玩下來,花傳到凝霜手裏的時候,鼓聲停了下來。
徐秀雅轉過身才發現是凝霜拿到了花枝,她笑問道:“凝霜姐姐,你是要作詩還是要表演節目。”
凝霜看了一眼手裏的紫薇,笑道:“作詩我是不會的,胸無點墨。”
徐秀雅也聽說過關於她的那些傳聞,也有些擔心她會玩不來這個遊戲,畢竟作詩都不會的話,其他的就更懸了,她頓時想要給凝霜找個臺階下。
“凝霜姐姐,喝酒也可以的,或者你自喝一杯也行。”
“誰說可以的?”正在這時,一道反對的聲音響起。
凝霜看了過去,是一個圓臉姑娘,看着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坐在劉銀身邊,相貌和劉銀有幾分相似,看來是劉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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