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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點了點頭,問道:“妹妹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凝霜道:“不瞞嫂子說,確實是有事情來跟嫂子商量一下。”
“上次大哥出事,我們一直都覺得不太正常,後面有一天準備讓下人們將後院那個走廊給拆了。那時候湖面上的冰還沒有融化,下人們在冰上看見了一條藍色的手帕,上面繡着李盼月的月字,這手帕是李盼月的,嫂子也知道,那走廊平時也沒什麼人去,更別提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更不可能走到那個地方去。但是大哥偏生就在那裏出了事,那天晚上大哥雖然喝多了,可是人並沒有醉,而後面我們發現了那條手帕之後,我就拿着手帕去問李盼月,那手帕爲什麼會在那裏,但李盼月卻說不出個一二三出來。”
丁氏聽到這裏,慢慢的也就明白了,她臉色變得凝重。
“如果光是李盼月的手帕掉在那裏也就算了,伺候她的婢女們交代她那天晚上回到房間時臉色特別的驚慌難看,從大年初一的那天她就病了,一直病到了大哥出殯都沒有好,而且那些下人們還說那天晚上李盼月回到房間之後,房間裏的燈一晚上都沒有吹。”
丁氏聽到這裏,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凝霜的意思就是李盼月跟司徒青雲的死有關係。
“好妹妹,這些話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凝霜道:“這些證據串聯到一起其實都已經說明了,就算大哥不是李盼月害死的,她也一定脫不了干係。可是這些證據都是間接的,沒有直接證據能表明這些事情是李盼月做的,所以我們也就一直不敢告訴你。”
“但是現在出了一個意外。”
說着凝霜將司徒楠把李盼月給藏了起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現在大嫂都知道了,都看大嫂的意思。”
丁氏有一顆玲瓏心,他幾乎很快就明白過來凝霜的意思,現在司徒楠不肯將李盼月給交出來,而不管是凝霜還是孟氏都無法逼司徒楠將人給交出來,所以凝霜現在要將事情告訴她,想讓她出面逼着司徒楠江人給弄出來,因爲丁氏的身份不一樣,她是未亡人。司徒楠一定會給她這個面子。
果然不出凝霜所料,當丁氏出面要求司徒楠將李盼月給交出來的時候,司徒楠果然很爲難。
他不想將李盼月送出來,可是他。若是執意不將人交出來的話,會讓丁氏很寒心,覺得他不顧家人,而去顧及一個表妹。
對於司徒凌霜這樣的要求,他可以說凝霜是無理取鬧,但丁氏提出這樣的要求就很合情合理。
而且丁氏也說的很客氣了,她只是要求李盼月站出來,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說清楚,假如李盼月是無辜的,她保證不會讓李盼月受到傷害。
司徒楠只好命人去將李盼月接回來。
人很快就回來了,可是卻沒有將李盼月帶回來,丁氏一直在前院等消息,見此臉色頓時變得特別難看。
司徒楠問道:“怎麼回事?”
下人道:“奴才過去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李姑娘。一問伺候的人才知道李姑娘前兩天就不知去向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稟報二爺,所以只能只能等着我們過去,纔將這個消息告訴奴才。”
這個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司徒楠氣得上去就踹了那個奴才一腳,罵道:“廢物!連爺交代你們這點事情都完成不了!”
那下人心裏也很覺得委屈,這事情根本就跟他沒有關係,他只是個跑腿的,又不是負責看管的。
而司徒楠壓根就沒有想過李盼月會悄無聲息的離開,所以他也沒有太多關注那邊的事情,導致李盼月都走了兩天,這邊才發現。這讓他如何和丁氏交代?
丁氏冷冷的看着他,目光雖然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顯然在彰顯一個事實,丁氏在責怪他。
司徒楠覺得自己也很委屈,可是他等靜下來慢慢地想,也覺得這件事情好像自己應該要負一些責任。
當時明明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他站出來維護李盼月確實沒有錯,因爲他畢竟和李盼月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妹,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李盼月受苦。但是他不應該帶着李盼月離開,而是應該要讓她勇敢地站出來將真相說出來。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因爲。李盼月已經消失不見了,司徒楠又踹了那個下人一腳,怒道:“還不快帶人去找!”
司徒蘭覺得自己壓力很大,一邊是失蹤的李盼月,一邊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司徒凝霜。
他不敢去找丁氏,卻找到了凝霜。
“這件事是你弄出來的,你負責去跟大嫂解釋。”
凝霜冷笑道:“怎麼作爲王府繼承人的你,竟然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我可以去跟大嫂解釋,但是我的解釋就是你將人帶走了。”
司徒楠又恨又怒,可是又毫無辦法。
他有些責怪李盼月就這樣消失了,將所有的責任都丟給他,這不是他最初帶李盼月走時想要的後果。他當時只是擔心李盼月留下來會被凝霜她們給弄死,所以他要將人給帶出去。
現在冷靜下來後想想,他覺得凝霜雖然可恨,可是說的話確實在理。
可是李盼月就這樣消失了,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找不到了蹤影。
孟氏知道之後很生氣,可是司徒楠是她唯一的兒子了,她不可能再因爲李盼月而再失去一個兒子。
於是這件事只能被暫時擱置下來。
凝霜沒有去找沈笑書,沈笑書卻主動找上了門來。
他告訴了凝霜爲什麼太子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是因爲凝霜那一舞豔動京城。
太子想要用她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凝霜有些不明白,問道:“就算是皇上很喜歡那個舞蹈,那又怎麼樣呢?難不成皇上還會因爲太子的一個妾室會跳舞而將他立爲皇帝嗎?”
沈笑書看着她,表情有些複雜。
“你不明白,太子真正想要的並不是你。太子想要通過你來讓皇上不得不爲立他爲帝。”
“大概就算是淮安王也想不通太子此舉真正的目的。”沈笑書盯着她,“太子想讓你在皇上跟前獻舞。”
“若是皇上看中了你,太子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凝霜搖頭,“我還是不明白。”
“你想象一下,假如你成爲了太子的妾室,而你在皇上面前獻舞又被皇上所看重,那麼後果會是什麼呢?”
“我想像不到。”
沈笑書感覺自己已經將話說得夠明白了,可是凝霜還是想不通。其實這也不怪她,畢竟她也只是一個足不出戶的閨中女子。
沒有見識過權謀,自然也就不知道有些人爲了得到權利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他只好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皇上若是看上了一個女子,就算是太子的妾室,依照皇上的性格,他也一定會想要將這個女子收入囊中。這件事情早有先例。可是假如你成爲了太子的妾室,那你在名義上就是他的兒媳。老子搶兒子的女人,傳出去總不太好聽,所以皇上爲了掩蓋這個祕密,他肯定就不會再動太子。這就是太子的目的。”
凝霜確實感到震驚。可是她很快就接受了這樣的解釋。
“可是你說的這一切都是非常理想化的,就算我成了太子的妾室,我也在皇上面前跳了舞,可是皇上的心思誰又能猜得準呢,假如皇上沒有看中,我太子豈不就是平白算計了一場,算盤落了空?”
“可是這樣的話,太子又有什麼損失呢?”沈笑書道,“淮安王在盛京雖然沒有什麼勢力了,可是他到底是個王爺,多少還是會有一些人脈,這對太子來說,不管成與不成都不是一件壞事。”
凝霜頓時無言以對。
“說到底最喫虧的還是你,雖然太子看起來好像很風光,可是假如太子奪嫡失敗,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凝霜看着他,“你不是太子嫡系的人嗎?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沈笑書約凝霜見面的地方是一間不怎麼起眼的茶樓。兩人坐在不靠窗的位置,沒有訂包房,好像兩人只是普通朋友,見個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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