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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商朝幾人點了點頭,先起身出了房間去了。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也不敢多留,站了起來,甚至都沒有和這次飯局的東家告別,一個個就逃也似的溜走了。剩下熊經理和另外一個經理不知所措。
熊經理看向謝停,他趁機麻溜地道歉。
“謝停啊,我剛纔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人性子比較急...”
話還沒有說完,謝停拿着包站了起來,對兩人客氣道:“既然是工作已經結束了,那麼我就先走了,徐總就拜託二位了。”
熊經理剩下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裏面,眼睜睜地看着謝停拿着包包離開。
謝停走出餐廳的時候,她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卡宴停在路邊,也看到了倚着副駕駛門的許商。
許商見她走出來,站直了身體。
謝停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今晚上的事情,還是走了過去。
“今晚上多謝許總解圍。”
許商將副駕駛門拉開,對她道:“先上車。”
“我打車走。”謝停下意識地婉拒。
以前許商不會強迫她,但是這一次卻很堅持。她不上車,他就保持着開門的姿勢不動。
謝停看着他臉上難得出現的固執,卻不肯上車。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謝停妥協了,讓他送她回了家。
這件事過後,第二天她就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把奔馳的鑰匙。就在她還在奇怪這鑰匙是不是送錯了人的時候,她就接到了楊總親自打過來的電話。
在電話裏,楊總絕口不提頭天晚上的事情,只是說車是他送的,請她務必要收下。謝停明白,這車是因爲昨晚上的事情才送的。她只好對楊總道,昨晚上的事情她已經不計較了,讓他將車收回去,但是好說歹說,楊總就是不肯將鑰匙收回去。
謝停知道,這車之所以送過來,不是因爲楊總真的對昨晚上的事情感到抱歉,而是因爲許商。他昨晚上得罪了許商,所以明着是送她車,實則是爲了讓許商消氣。
明白了問題出在誰身上之後,謝停就給許商打了電話,說了奔馳的事情。
“你讓楊總將車收回去吧。我不要。”
電話那頭,許商的聲音聽起來就知道他根本就沒將這個當一回事,他只是問謝停,“喜歡嗎,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退回去。”
謝停連忙道:“不喜歡!”
許商唔了一聲,就不再對這件事表態了。
謝停有些不明白他是個什麼意思,但是以她的經驗來看,她將那聲理解成了他在表示他知道了,會處理的意思。
於是謝停就忍着沒有再追問了。
不過她和許商的通話結束後不超過兩個小時,就有一個人客客氣氣地趕過來,將她這邊的奔馳鑰匙給拿走了。
謝停知道,肯定是許商和楊總那邊說了什麼。
經過這件事之後,謝停對許商那些莫名的防備就有些消弭了。她甚至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當再次受到許商送過來的花的時候,她內心竟然不再抗拒,而是變成了甜蜜。
身邊的人都挺羨慕她的,因爲謝停若說長相,雖然還算清秀,可是也真的不是什麼能叫這種鑽石王老五一見傾心的相貌,可是人家就彷彿是天選之人,竟然能讓這樣一個優質男對她如此傾心,幾乎可以說是貼心得無微不至。
謝停很快就從董事長助理的職位升了上去,成爲了市場部的副經理。
別說別的同事在背後議論,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這次突如其來的升職,到底是因爲自己的能力過硬,還是因爲許商的關係。
她爲了要證明自己,開始發奮的工作。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努力,知道自己不是靠男人上位。
許商在聽到她雄心壯志地描繪自己的事業藍圖的時候,只是很溫柔地一笑,然後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日子和之前看着沒有什麼區別,只有她自己知道,看似平凡的日子裏,從此多了期待。每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看有沒有他發過來的消息。
她漸漸習慣了他的陪伴,甚至不顧閨蜜的勸阻,帶着行李,住進了他的豪宅。
她當然不是因爲想住豪宅,而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他平日工作繁忙,通宵加班都是常事。她爲了讓他按時喫飯,甚至學着做飯。她喜歡給他熨衣裳,看着他那一件件襯衫和西裝被自己一點一點的熨得平整,幸福就好像從衣服縫隙間飄逸了出來,充盈她的心房。
她有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將他的衣裳湊到鼻間輕嗅,一邊嗅着那屬於他的味道,一邊憧憬着和他的以後。
有時候,她甚至在看到孩子的時候會幻想,自己和他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會像他多一點嗎?她寧願像他多一點,像他這樣可愛才行。
他說過,假如兩人生兩個孩子,就分一個孩子跟她姓。但是她不想,兩個都跟他姓吧,他是爸爸啊。
因爲太沉浸,太甜蜜,她一度甚至忘記了自己曾經在事業上的雄心壯志。因爲他的工作很忙,時間已經很少很少了,要是她也忙的話,兩人能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她還嫌現在的時間不夠呢。
她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如此的依賴他。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爭吵,但是更多的時候是甜蜜。她甚至都已經開始在規劃婚禮的事情了,甚至她在想,若是什麼時候孩子來了就好了。
相對比他,她顯得太不成熟,但是他一直很包容她,她是在這段感情中成長最快的人。她慢慢地也開始明白,婚姻不像自己最開始想象的那樣簡單。
可是她還是愛他。
夢醒是在一個冬天。
他最開始揹着她接電話的時候,她沒有懷疑,直到有一次,他又去陽臺接電話,她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就拿着一件外套跟了上去,他站在陽臺上接電話,臉色看起來有些焦慮。他不停地轉來轉去,好像是爲了某件事而感到焦慮。
謝停見他這樣,就停了下來,等着他將電話接完。
隔着一扇玻璃,他的話斷斷續續地傳了進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逼我好不好,給我一點時間。”
“你要回來,你現在回來做什麼?她還沒有走。”
“.…..”
謝停站在原地,房間裏的暖氣開得很足,本該暖洋洋的她,此時卻覺得渾身冰涼。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許商這樣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如果是跟正常的商業夥伴打電話,他應該不會用這樣的聲音說話,他一直是個理智剋制的人。
除了商業夥伴,還會有誰呢?他也不可能會跟朋友這樣說話,她還沒走?這個她,指的是誰?
等許商接完電話,拉開玻璃走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了僵立在原地的謝停,他面上顯然劃過了驚慌。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謝停笑了笑,將手裏的外套揚了揚,“我見你穿得單薄,。”然後她笑着轉過身,懷抱着他的外套。
女人要瘋狂起來,有時候也很容易。
他追她的時候那樣用心,看起來那樣真心,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也是真的相愛,可是最後都敵不過一個意外。
謝停一直覺得自己不太理智不太成熟,但是興許要感謝這段感情,她確實比最開始的時候成熟了太多。
所以在第二天,她收拾了東西,離開了他的豪宅。
不是爲了成全他,而是爲了給曾經的自己一個體面。體面的分開,纔是成年人應該做的。
只不過背後沒有表面這樣風輕雲淡而已,她拉着閨蜜去大醉了一場。喝醉後的她抱着閨蜜泣不成聲。
她離開之後,沒有接到許商一個電話,也沒有收到他一條短信,就連簡單地問一聲她去哪裏了都不曾。
她閨蜜氣不過,一定要去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渣男。
她本來不知道這件事,等閨蜜回來之後,就告訴了她一個讓她奔潰的事實。
在她搬出許商豪宅的同一天,另外一個女人就住了進去。
閨蜜一臉吃了屎一樣地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謝停看。
“看,就是這個女人,我站在他家樓下拍到的。”
謝停沒忍住,湊過去看了一眼,看清照片上的那兩個並肩而走的兩個人,她心臟頓時好像是被一隻利爪捏住攪碎一般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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