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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商只是找個話題,就跟謝停說起了這個項目的事情。
“這項目就是看公司的實力,你們公司是合格的,只要按照流程走就行了。”
謝停笑了笑,這樣說來,哪個敢來投標的公司實力不行呢,畢竟這是知名大品牌,若是一般的公司,連初選都過不了。
許商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變相地告訴她,這個項目他們公司會拿到,不用擔心的意思。
謝停看着窗外變化的景色,她現在只要一看到許商,就會想到那個三十多萬的包,這個包像是裝滿了東西,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上。
許商察覺出她興致不高,有些不明白,既然願意收下他送的禮物,又願意跟着他出來,爲什麼又不高興呢。
不過許商也沒有傻到直接問出來,他帶着謝停去吃了飯,然後又帶着她去了一家飛人館。
謝停之前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而許商在路上也沒有說要帶她去哪裏,到了這裏,許商買了票,進來了之後,謝停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她心裏難免有些驚訝,在她那段多出來的記憶中,許商從來沒有帶她來過這裏。
每個項目都有教練帶着玩,因爲是第一次體驗,即使身邊的人是許商,謝停都覺得這個項目很刺激,將她心裏那些隱藏的壓力很好的釋放了出來。
尤其是在玩一些極限項目的時候。許商都有些害怕,但是謝停卻一點都不怕,她甚至在想,是否在這種模擬的危險的情況下,她感受到了生命的極限,就會重新涌出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這裏擁有全市室內最高的攀巖項目,高度超過了三十米,大概有十層樓那麼高。只是謝停第一次攀巖,她腰上套着安全繩,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
她感覺很累,好幾次腳都踩滑了,這種需要全身協調的運動讓她精疲力竭,但是她還是咬牙堅持爬到了最頂上,她甚至沒有注意自己已經滿身是汗。爬到了最頂端,她觸摸到了那個象徵着勝利的銀鈴。她還記得剛在教練跟她說過的,爬到了最頂上,就可以直接往後倒下,繩子會慢慢地將她放下來,但是在這過程中,她的腳需要在壁上借力蹬腳,以免她的身體撞上牆壁。
謝停從上面往下看去,底下的人變得很小,她有些恐高,腦子一下子眩暈起來。她下意識地抓緊了繩子,即使剛纔教練已經說過,她會很安全。
她看到底下的許商在仰頭看着她,臉上似乎有些擔心。
她盯着許商,似乎想從上面看到這些擔心到底是對她還是對他心裏的那個女人。
謝停吐了一口氣,放開雙手,整個人朝後仰。在這失重的一瞬間,她感受到了生命的極限。
與此同時,她感受到了腰上那根繩索突然變得緊縮起來,很安全地將她往底下放。
上來她幾乎爬了半個小時,下去卻一分鐘不到。
等謝停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早就等候多時的許商圍了上來,他笑道:“你真勇敢。這麼高都爬上去了。”
教練笑道:“能爬上去的女生不多。”
謝停喘着氣,她心裏也不禁涌現出無盡的成就感,彷彿生活中的不如意,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一般。
“拼了喫奶的力氣了。”她笑道。
許商看着她臉上的微笑,一時間有些失神。這還是謝停第一次這樣對他笑。
謝停臉上都是汗水,正在教練的幫助下將腰上和腿上的安全繩接下來。
謝停正低頭解繩子,突然感覺自有人在幫自己擦汗水,她連忙擡起頭來。她看到許商的臉,他的視線放在了她的臉上,卻沒有對上她的目光。他在細心地幫她擦汗。
這麼近距離看,許商更帥了。
謝停愣了愣,隨即她反應過來,微微側開了頭。許商的動作也因此一頓,隨即他看了她一眼,站直了身體,等謝停解開了繩子,將手帕遞給了她。
謝停看到了他臉上閃現過的失落,頓時有些不太自然起來。她接過了手帕,說了聲謝謝。
兩人從飛人館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大概晚上十點。許商不等謝停開口,就主動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謝停也想回去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到了快下車,謝停扭頭和許商說了再見,然後下了車。
謝停本來想要像以前那樣站在原地,看着許商的車消失不見才上樓,但是許商說要看着她進去。
謝停轉身進了小區。
等回到家,她先去櫥櫃裏看了一眼,看到那個包還原封不動地放在原地,心裏鬆了口氣。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出租房裏,她有些不太放心。
她走到了放筆記本的桌子前,打開了電腦。
白天的時候,她已經查了好幾個可以賣奢侈品的地方。她從網上得知,這個包包確實挺難買的,很多人跑了很多地方也沒有買到,她現在甚至可以加價賣。
謝停給包包拍了十來張照片,掛在了一個網站上面。
就洗漱的功夫,回來她再去看了一眼網站,就發現自己已經收到了好幾條私信。因爲她這種全新的包包確實有些難得。都要她提供□□。
謝停將□□拍了照發了過去。
謝停也沒有想到這個包包竟然這麼快有人要買,掛上去的時候,她在買的基礎上加了三萬,本來是想給對方一個砍價的空間,但是沒想到其中一個在看到了□□之後,直接買了下來。
謝停看到網站上顯示的交易成功,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坐在沙發上,盯着茶几上的包包,嘆了口氣。明天她就要去將這個包包寄出去了。
第二天,謝停提着包裝得結結實實的包包去上班,她約好了快遞員中午的時候過來取。
還沒到中午,那個快遞業務員就先過來了,謝停提着包包去前臺寄了出去。
中午喫飯的時候,謝停打了飯之後尋找位置。這個點食堂人比較多,空位就比較少,她正在猶豫坐在哪裏,就聽到有人在叫她。
“謝總,謝總,來這裏坐!”
謝停看了過去,是二組的人。他們佔了一張桌子,剛好還有一個空位。
人家都邀請了,謝停也沒有那麼不給面子,就端着飯坐了過去。她身邊恰好就是郭宋。
郭宋一反常態,她都在他身邊坐下來了,他也沒有擡起頭來打招呼,只是埋頭喫飯。
謝停看了他一眼,才笑道:“你們今天這麼早。”
“早點過來有肉喫。”
謝停笑了笑。
一個女同事問道:“謝總,我剛纔看到你在前臺寄東西,等回去之後我纔想起來,我也有個文件要寄出去,等我追出去,人都已經走了。”
謝停笑道:“沒事,你打電話給快遞公司,他們會派業務員過來的。”
“謝總寄的什麼東西啊?那麼一大包。”女同事問出來之後,才發覺自己不該打聽這種事情,連忙吐了吐舌頭。
謝停頓了頓,才笑道:“寄的包包。”
她雖然很不想說這個,但是她不太擅長說謊,也不擅長冷場。
郭宋還是埋頭喫飯,即使她和別人聊天,也沒見到他插一句嘴。
過了沒多一會兒,不僅僅是謝停察覺到他不對勁,就連他那些同事也發覺了。
“老郭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不愛說話了?平時就你話最多。”
郭宋餘光注意到謝停在看着自己,他一瞬間感覺有些食難下嚥,但是都已經這個年紀了,不可能因爲心裏不痛快就不管不顧地發泄出來,他勉強笑了笑,“昨晚上沒休息好,今天就有些不舒服,我已經喫好了,你們慢喫。謝總。”
他轉頭朝謝停點了點頭,然後端起盤子走了。
其他人也沒有多想,因爲郭宋平時脾氣最好,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什麼事情發過火,所以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還以爲他真的是因爲身體不舒服。
但是謝停察覺到了異常。
郭宋對她太冷淡了,她以爲自己知道郭宋對她是什麼感覺的,但是今天他給她潑了一盆涼水。
謝停慢慢地喫着飯,心裏反而有些如釋重負,郭宋若是對她沒有別的想法,她應該感到輕鬆吧。
但是謝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瞬間也感覺這飯彷彿突然就變得難吃了起來,但是郭宋剛纔才走,她不能現在就走。謝停慢慢地喫着,聽着這桌的其他年輕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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