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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停笑道:“不光是他家裏有錢,他自己也很優秀,他啊,就算是我們公司的老總都得給幾分面子呢。他住在市中心的大別墅裏面,那得值多少錢您都算不出來。”
楊小燕聽了這個消息,卻不是高興,而是開始擔心起來了,小許若是這麼有錢,能對她女兒好嗎?
“這,小許家裏太有錢了,咱們這個家庭…”
謝停笑道:“您可別擔心了,現在是他喜歡我,他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您還擔心什麼呢,就算是以後結婚了離婚,我還能分到一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呢,怎麼算都不虧。您啊,就好好地安心地準備手術,然後心態一定要放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就能將你的命保住!你要相信這一點。”
從楊小燕的病房出來,謝停一屁股坐在邊上的長椅上,嘆了口氣。她找了醫生,給她媽媽預約了手術,手術就在後天,還算幸運,剛好補了一個空缺。
謝停將所有的手續辦好之後,沒有回楊小燕的病房。她媽媽需要休息。
她頹喪地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對未來充滿了擔憂和迷茫。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謝停摸出手機一看,是郭宋打來的。
謝停看着屏幕上郭宋的名字,愣了很久的神。其實才過了沒幾天,但是另外一個城市的生活好像隔自己很遠,她甚至都沒有想過公司裏的任何人和事。
在電話鈴聲掛斷的最後一秒,她接了電話。
“喂?”
“謝總,聽說你請了好幾天的假,你還好嗎?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謝停聽着他的稱呼,說要叫名字是他提的,現在卻又叫謝總了。郭宋的冷淡很莫名其妙,好像這是一場遊戲,就叫做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謝停的生活已經充滿了挑戰,她最需要的就是穩定。郭宋確實給她帶來了一定的快樂和幻想,但是這一刻,謝停很清晰地知道了,自己和他真的不合適。
那邊沒有聽到謝停的聲音,餵了兩聲,“謝總,謝總?”
謝停看着對面雪白的牆壁,鼻子裏被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
“沒事,就是家裏面有點事,所以我請了幾天假回來。謝謝關心,我還有事情,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掛了。”
電話那頭,郭宋站在她的辦公桌前,他看着謝停桌子角落上放着的那隻已經開始焉了的蘋果,本來是很想和她說說話的,可是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謝停等了幾秒鐘,沒聽到他說話就說了一聲再見,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裏的盲音,郭宋在一瞬間似乎有些意識到自己和謝停,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沈中庭接到表弟的電話的時候剛開完會,準備下班回家。
“有空嗎?”
他察覺到郭宋的聲音有些異常。雖然兩人關係不錯,但是很少聚在一起,因爲兩人的生活習慣不同。郭宋喜歡去喝酒,下班之餘,他經常泡在酒吧。但是沈中庭不一樣,他的生活非常的規律且自律,如果不是必要的時候,他是從來不會去這種娛樂場所的。郭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除了有事情,幾乎不會找沈中庭去喝酒。
沈中庭聽他邀請自己去喝酒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可能比較嚴重。
“我下班了,你在哪裏?”他問道。
一間環境很靜謐的酒吧。
沈中庭在一處卡座上找到了自己的表弟。
桌子上已經空了一瓶酒。沈中庭挑了挑沒,脫下外套,隨手放在一旁,坐了下來。
郭宋擡起頭,見是他來了,擡手給他倒了一杯酒。
沈中庭端起來,和他碰了一杯,然後問道:“最近工作怎麼樣?”
郭宋笑道:“還不是老樣子。”
沈中庭點了點頭,“你看着瘦了一些。”
郭宋摸了摸臉,“是嗎,我都沒有察覺到。好久沒有去鍛鍊過了,我還以爲我胖了。”
沈中庭搖了搖頭。
“你最近回家去過嗎?”沈中庭問道。
郭宋搖了搖頭,“沒有,我爸媽興許已經當我死了,從過年到現在,就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沈中庭笑道:“是你要讓他們遠離你的生活啊,當時可是你一心要從家裏逃出來的。”
郭宋笑了笑,“是啊。當初是我要從家裏逃出來的,我覺得那樣的生活讓我感到窒息,誰知道,出來之後,生活更讓人感到窒息呢。至少那時候還有錢,只要有錢,還愁沒有快樂嗎?”
沈中庭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郭宋。
郭宋明顯酒還沒有喝到位,他沒有一口氣將所有的苦悶說出來。
沈中庭記得他這個樣子是一年多快兩年前,他當時以爲是真愛的女朋友離他而去的時候,那時候沈中庭簡直是被他折磨夠了,明明有那麼多朋友,卻非要找他這個表哥傾訴,每次郭宋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他還得將人給弄回家去,一個成年男人,光是將人揹回家,就能將人累得滿身是汗。
沈中庭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不動聲色地將桌子上的酒往自己這邊挪了挪,想要儘量不讓郭宋喝酒。
“出了什麼事了?”沈中庭主動問道。
郭宋猛灌了一杯酒,他沒有直說出了什麼事,而是說出了一句讓沈中庭眉頭一挑的話來。
“表哥,我要回家了。”
沈中庭確實小吃了一驚,他因爲郭宋還要在外面喫幾年苦纔會回心轉意呢。
郭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沈中庭攔都攔不住。而郭宋酒量真的不怎麼樣,不出一個小時,郭宋就開始醉眼朦朧。
沈中庭見郭宋醉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大事不妙,他對那段往事記憶猶新,那時候郭宋經常喝醉,一喝醉必定要抱着他大哭。這個毛病也不知道現在改沒改,反正當時沈中庭差點因爲覺得被他當衆抱着大哭太丟人而想和這個表弟斷絕關係。
但是還好,這次郭宋沒有哭,他嘟嘟囔囔地翻出手機,好不容易纔翻出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電話顯然很快就通了。但是郭宋已經說不清楚話。
沈中庭只聽到他嘴裏蹦出一個謝總出來。
沈中庭想起來這個人來。就是兩次搭乘他車的那個女人。
沈中庭想起郭宋曾經借過他的車,他那次沒有多想,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當時反應過來郭宋是借車去和女人約會,也不會多想什麼。
但是現在看郭宋的反應,顯然是和這個謝總有了點什麼。看郭宋今晚上這個樣子,顯然和這個謝總之間沒有那麼順利。
那邊掛斷了電話,郭宋不死心地又打了過去,等那邊接了,他嘟噥着又說不清楚話。
那電話那邊,謝停一直接到郭宋的電話,她聽他聲音就知道他可能是喝醉了。她不知道他身邊都有誰,雖然說一個男人喝醉了大概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說自己曾經和郭宋快有發展,就說兩人領導和下屬的關係,謝停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任郭宋不管。
等郭宋再次打電話過來,謝停連忙問道:“郭宋,你身邊有沒有朋友,還是隻有你一個人?郭宋,郭宋?”
但是郭宋嘟嘟噥噥的,她真的聽不聽他那邊在說什麼。
“郭宋,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正在這時,電話裏傳來一道很清晰的人聲,是個男的。
“郭宋和我在一起的,我是他表哥,沈中庭,真是抱歉,郭宋喝醉了,我會將他手機收好的,他不會再給你打過來了。”
謝停愣了一下,沈中庭。她突然想起來,這個男人不就是那次送她的那個嗎。
“哦,這樣啊。郭宋不知道怎麼回事,喝這麼多酒,那麼你多費心了。”
沈中庭雖然有些疑惑,她這樣說好像不知道郭宋喝這麼多酒是怎麼回事一樣,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問,禮貌地說了再見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他將郭宋的手機收了起來,不讓郭宋再打電話給人家。然後他看了一眼時間,給自家的司機打了個電話。
他將郭宋送去了酒店,看着郭宋躺在牀上睡着了,這纔回了家。
第二天,郭宋一覺醒來,想習慣性地摸手機,發現他習慣放的枕頭下面沒有,又眯着眼睛到處摸了摸,還是沒有找到,這纔不耐煩地坐了起來,將兩個枕頭都給拿開,還是沒有看到手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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