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敲打

作者:此鴉不再來
73??敲打?林晝

  ......似曾相識的場景。白露是不知道爲什麼有錢有勢的人都喜歡搞這套,把人約出來明裏暗裏敲打。

  但白露已今非昔比,已經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覺得有些煩躁。

  可能是因爲面前的人是林晝的父母吧,林萌萌說過一些他父母的事情,白露對這兩位的印象可說不上好。而且,林晝已經一週沒回復她的信息,她大概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他年紀輕,第一次談戀愛,投入感情多也很正常。”男人小幅度轉動着手上的結婚戒指,“小晝的妻子至少明面上必須是個門當戶對、沒有污點的。他對你要是還有感情,婚後你能做個小的、行事低調點,也無妨。”

  又來了......這半個小時他們都在一起重複那套有錢人的價值觀,順便貶低她的外貌和家世。白露真的好厭惡這種一切利益至上還覺得理所當然的感覺。雖然某種意義上她也出生在“上流社會”,但這引號裏的東西從來沒有接納過她,她也對此並無興趣。在現在的她看來這羣人就是被錢和權利慣壞了,披着爬滿蝨子的華麗長袍,忍受着瘙癢,只爲在別人眼裏顯得光鮮亮麗。一個個趾高氣昂,卻一個個空虛、可悲又幼稚。

  “您這些話很莫名其妙。”白露說。

  明裏暗裏羞辱了半個小時,她的耐心也差不多要到極限了。

  本以爲她如同外表一般就是柔弱無力的女孩子的林父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們平順從來不關心他,生病了也不照顧他,一看到他獲得一點點快樂和自由,就立馬打着爲了他好的名號來插手。”白露平靜地看着面前的夫妻,“因爲這些也曾今發生在您身上,所以您不能接受您的兒子反抗了您口中的那些潛規則?那你們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

  她是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知道我是誰嗎?”林父先搬出身份來壓人。

  “知道。那又怎麼樣。”白露死豬不怕開水燙,“我無親無故、剩爛命一條,您想報復就報復吧。”

  “......一點禮貌都不懂,真不知道小晝看上你什麼。”

  “因爲我在他面前裝得好。你們一點都不關心他、一點也不愛他,只想着用他來達成自己的利益。他缺愛,缺到只要偶爾應付下他的情緒,他就對我死心塌地。”白露說,“叔叔、阿姨,你們要不就先慶幸下我不圖他的錢,只圖他的人?林晝單純,要是真碰到了你們擔心的撈女,指不定被騙得錢全都搭進去。趁着他還對你們有感情、還期盼你們的理解和愛,不如拿來找我做思想工作的時間去關心關心他這些年過得開不開心。”

  對面的夫婦都不必交換眼神,林母便率先開了口。

  “你到底是個小女孩,那些小心思我們懂,無非就是想說這些話來刺激刺激我們,顯得你真的很在意我們兒子一樣。”優雅的中年婦人神色略微有些不悅,“他對你的感情是什麼樣、你對他的感情又是什麼樣,還有後續我們如何在感情方面彌補他,這些都是次要。主要的,是你不管是從家世還是品性都上不了檯面。你父親不會把財產和家業交給你,你未來還是要靠林晝生活。但你一邊玩弄我們的兒子,一邊和黎家那個孩子也糾纏不清,私生活太亂,性格也不夠好。總之,你要真還對林晝有點感激,即使真和他斷不清楚,也要學會做小伏低,不能威脅到他未來的正牌太太。”

  一副對她的過去和性格都瞭如指掌的姿態。白露不想呆了,強忍着不讓他們發現那番話刺痛了她。

  ......上不了檯面啊。

  “我本來就沒有和他結婚的打算。”白露看着面前杯子裏的茶,聲音小了一點。

  “你最好是。”

  “所以呢......您二位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對我兒子的影響太大了。做不到我們提條件,就搬去國外。”林父說,“我們處理這件事的手段已經是溫和。讓他爺爺知道了,他所受的處罰可不僅是被關幾天了。你也不想真害死他吧?”

  說到“害死”時面前的女孩手指縮了縮,好像被戳到了痛處。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籠成一小塊陰影。

  林母看着她的臉:對於不受權錢保護的女孩子而言,長得這樣漂亮只會招來災禍。如果沒有林晝和黎家那個孩子的保護,她可能被金錢誘惑、可能被暴力佔有,淪爲上位者們的玩物。

  可是......根據查到的資料,這個女孩來到平城結識他們兩個才一年左右。在這之前呢,在那些他們只查到寥寥數瞥的異國與羊都,庇護她的又是誰?

  一週以前。

  “林晝一會兒就要到家了。宮姨,開始準備午飯吧。”林母坐在化妝鏡前,看着鏡子映出的她的頸脖。那條翡翠珠鏈單顆13mm,種色如碧水,放到拍賣場上都不多見。她看了眼丈夫的神色,滿不在乎地勸到:“這孩子從小就聰明、懂事,能明白我們是爲了他好,也從來沒給我們添過麻煩。年輕時談談戀愛沒什麼,管住那個女孩子和她肚子就是了。”

  五一假期期間,白露和林晝出遊被林父的朋友看到了,對方發信息問林父小晝是不是交了女友。林父決心將兒子喊回家試探試探他的想法。

  “我挑的那幾個女孩子你看了沒有?”

  “哪家的不都一樣,有什麼看的必要。”林母側過臉,斜着眼給自己帶耳環,“門當戶對,就那幾個。我喜歡董家那個一點。”

  林父哪不知道妻子打的什麼算盤。她最近幾年很迷的那個情人是從平電出來沒幾年的舞臺劇演員。不怎麼熟的貴婦人們之間社交的時候嫌打麻將太俗太吵,約着看看歌劇、喝喝茶更配身份。這個情人就是這麼認識的。年紀輕、長得俊,身子乾淨還會哄人,把林母這條大腿抱得死死的。董家是做文體的,和他們能聯上姻,她給情人謀好處就更方便。

  對此林父也不準備多說什麼。他也有不止一個情人。政治婚姻到後面都大抵如此,貌合神離,只是爲了作爲家族之間利益的紐帶而存在着。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走下樓時,他們看到兒子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垂眼沉思着。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才起身,和他們打招呼:“爸爸,媽媽。”

  “剛下班?”林父拍拍他的肩膀,“聽說你最近工作做得很出色,不錯。來,先喫飯吧。”

  “好的。”林晝微微低着頭。

  在父親眼裏,林晝一直是個好孩子,儘管興趣並不在政治上,但還是聽從了家裏人的安排。能力強和聽話是兩個很難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品質,但林晝恰好都具備。

  林父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你楊叔叔前幾天說看到你和一個女孩子一起,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林晝擡起頭來,面上沒有控制好,閃過了一絲錯愕。沉默半天后,他說:“......是。”

  “怎麼都不和家裏說聲。”林父給顆糖又打一巴掌,“那個女人不行。你要注意分寸,婚姻不是兒戲。不是結婚對象,行事就不要那麼高調,弄得人盡皆知會落了以後妻子的面子。”

  林晝臉上一直掛着的淡淡微笑消失了:“你們爲什麼要直接查她?”

  “一會喫完飯,來我書房。有幾個家室配得上你的女孩子,你看看哪個合你心意一點。”林父沒有理會他的問題,“你快到年齡了,也該考慮結婚的事情了。”

  “......那時候你們承諾過,如果我按照你們的安排去部裏實習就不會干擾我婚姻。”林晝放下筷子,“您答應過我的!”

  “和你爸爸說話別用這麼衝的語氣。你向來懂事的,肯定也知道他也是爲了你好。”林母責備他,“你要是真喜歡,把她養在外面做小的。只要正房太太生出男孩,後面你想分居去和那個女孩一起住,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哈,是啊。林晝想到。

  ——畢竟他就是這樣誕生出來的孩子。

  林晝一想到自己要和白露之外的女人有性行爲胃裏就一陣噁心上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他不想爲別的女人戴戒指、不想被別的女人挽着手臂叫老公......孩子?他難道要想着白露和未來的妻子做愛?林晝無法接受自己公事公辦般射出後又穿上衣服去找只能被藏在別宅裏的白露,將那根剛剛肏別的女人的東西又插進她的身體——這太噁心了。爲什麼他們可以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像您和爸爸一樣?我不想要這樣的婚姻,這樣到底有什麼意義?”林晝握緊了拳頭,站起身來,“爸爸、媽媽,工作上的事可以聽你們的,但唯獨這件事我不會讓步。我已經準備向她求婚了,我不會娶她之外的任何人,也不會和別人有孩子!”

  “林晝!”林父拍了下桌子,“你去哪!滾回來!”

  那是他們記憶裏乖順的兒子第一次那麼固執且激烈地抗議他們的想法。林晝知道當時並不是挑明他和白露關係的好時機,但他無法忍受——無法忍受自己在別人的腦海裏的定位是“白露以外的人的丈夫”。

  冷靜下來後,已經被變相軟禁的林晝意識到:和白露說的一樣,他對和她的愛情有太多幻想,以至於那些他本該暫時忍耐的可能性一時之間衝昏了他的頭腦。

  他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害了她。

  手機已經被沒收。位高權重的父母試圖用“不好好反省就別喫飯了”這種常見的方法來讓他改變決心。條件被升級到“直接從候選人裏挑人訂婚”,被鎖在房間的林晝只能破罐子破摔,真就兩天不喫不喝。還是他那外強中乾的爸爸怕他昏過去驚動老爺子才妥協了一點,向林晝承諾了不會傷害白露。林晝也知道自己得見好就收,得寸進尺只會害了白露。

  差不多過了一週,林父林母某天一起出了門,回來後身後居然還跟着白露。她看着他,很快挪開目光,眼裏似乎有淡淡的不耐。

  原本看見她還十分驚訝的林晝看到那眼神,神情變得有些難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爸爸,媽媽,請讓我們單獨聊聊吧。”

  將年輕人們的神色收入眼底的林母不動聲色地看向林父,對方大抵覺得他們在家裏也鬧不出什麼幺蛾子,點點頭算是默許了,由着林晝帶她去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瞬間,林晝猛地握着她身側把她抱進懷裏,比起親吻更像是撕咬般地蹂躪着她的脣瓣。白露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被他按痛了,舌頭也被吮得發麻。

  “姐姐......我想你都要想到發瘋了。”林晝把她壓到門板上,親她的顴骨,“我愛你,我好愛你......我們死也不分開,好不好?”

  林晝太懂白露了。但,儘管他知道白露剛剛那個眼神只是爲了演給他父母看,他還是受了很大刺激。這幾天本就精神不好的他急促地喘着氣,手都在發抖。

  “永遠都不許真的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不許討厭我!”林晝捧着她的臉,有些病態地啄吻着她的嘴脣,“你那樣對我的話我就殺了你再自殺,叫人把我們的骨灰混在一起埋到最深最深的地底......永遠都不分開!”

  白露也沒被嚇到,只是輕輕給他順背,安撫着他:“......小晝......我沒討厭過你。”

  “即使我騙你,叄番五次地騙你,利用你的善良,你都沒有討厭過我?一點點也沒有?”林晝語氣急切。他看着那雙眸子,像是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白露搖頭:“沒有。”

  林晝不說話了,只是重新把她抱緊,用臉貼着她的額頭,似乎變得平靜了一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小晝。”白露說,“你做那些只是因爲你太痛苦了,有時候痛苦會讓人違背自己的本性。但是——”

  “我們做愛吧,做到你懷上我的孩子,這樣我們就可以結婚了。”林晝突然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捏着她的手腕抵牆上,“我們不要分開,永遠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他真的就那樣撩開她的裙襬插了進來。她穴裏很乾澀,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戴有潤滑的套,進入時有點艱難。林晝抽出性器,隔着衣服扯她的乳尖,又伸手揉她的陰蒂,她的穴裏才爲了自我保護般分泌出了一些體液。

  林晝和往常一點都不一樣,既不說話也不故意磨她的敏感點,只是機械地狠狠抽送。他把從後面把她壓在牆上,胸膛緊緊貼着她的背脊,因爲吻不到她只能發泄般咬她的耳垂。

  白露因爲擔心被聽到而非常緊張,身下一直絞得很緊。她一直有零零星星做一些瑜伽來促進睡眠,那裏刻意收縮起來的時候沒有人能把持得住。林晝四捨五入也能算雛,還一直處於情緒激動的狀態,沒幾分鐘就射了。

  他從她體內撤出來的時候帶出一些乳色的精液,發現後又將半軟的性器重新堵了回去,脫她衣服的時候也保持着插入。他心中還是不滿足。和她在牀上又做了一次。這一次他抽插得很慢,那些技巧這時纔像回巢的小雀似的又被他想起,他用性器的頂端去磨她藏在緊緻穴肉的褶皺之內的興奮點,把她硬生生弄哭纔再次抵着她的宮口射精。白露被他射得眼淚流得更多了,無措地喊他的名字:“......小晝!”

  他完全聽不進去,身下雖然軟下來卻還是入了魔般抽送着:“姐姐,快懷孕,快懷上我們的孩子。”

  “林晝,你冷靜一點!”白露推了推他,“你先聽我說!”

  “你要我怎麼冷靜!”林晝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白露,你這麼冷靜,對我這麼縱容,是因爲你根本就一點也不愛我!”

  他的手按在她的肩頭,將她用力抵在牀上。她那雙沒有多少情緒的眼睛像是沉沉的黑曜石,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後流露出一些難過——並不是覺得他的話說錯了,相反,她爲此而愧疚。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對不起,小晝......”

  “誰要你的對不起啊!”崩潰的感覺快要把林晝逼瘋了,他像個沒教養的任性小孩一樣哭着,“我要你愛我!”

  此前,林晝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白露的幻想是什麼。他一直覺得她無論怎樣都很好:睡覺時略微顯得有些呆的臉蛋、爲了強迫自己“不挑食”忍着喫香味太刺激的食物時不自覺皺起來的眉毛、有時候會因爲忘記打理顯得有點亂的頭髮......林晝覺得這些點都很可愛,並沒有什麼幻想被打破的感覺。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對她也是有幻想的:他理所當然地認爲她擁有愛人的能力,也理所當然地認爲她終有一天會也愛上他。

  林晝記得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在校園綺麗的晚霞中,他忍着自己的心動和她肩並肩散步、聊天。他們談到契訶夫的《萬尼亞舅舅》,談到偶像坍塌的主題。她確實是他心靈中的偶像,他愛她的靈魂。無數次點燈反覆,無數次在腦海中構想與她的日常,以至於他忘了自己和她是“偶像”與“粉絲”——

  走向白露的途中,當她的眼眸第一次出現他的身影時,林晝在想象裏已與她共度一生,但白露卻只將他當成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失落、痛苦和憤怒在不對等裏產生,隱祕地燃燒着他的理智。他僞裝成一個弟弟、一個朋友、一個知己的時間越長,他對她的渴望也越瘋狂。在被揭穿之後,白露看出他的搖搖欲墜,一直試圖扶大廈之將傾,但在這一刻,在林晝知道她永遠不可能愛上自己的那一刻,他轟然倒塌,痛苦無以復加。

  林晝久久地哭泣着,白露垂着眸,像個愧疚又慈愛的母親一樣哭泣着抱住在她懷裏嚎啕大哭的林晝,輕拍着他的後腦:“小晝,我做不到......”

  “小晝。”那些先前被林晝打斷的話終於被白露說了出來,“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你不可以只關注你自己的感受,把那些不符合你心意的全盤否定。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不是一個人犯了錯,那個人就每個方面都變得有罪了。我、你、你的家人......我們每個人都犯了錯,完美的愛和人都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們兩個都得學會接受這一點。”

  “可是我是真的不喜歡他們給我的那些束縛!”林晝反駁得有些無力,像個橫蠻的孩子。

  “但你又確實享受了家族帶給你的金錢和權利。”她說,“小晝,這其實是你權衡的結果,不是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是誰都有像黎朔那樣說不喜歡就立刻跑路、真一點都不沾邊的魄力。很多人的生活其實就像是鬼壓牀或者清醒夢——醒來或是沉溺需要的勇氣並非衝冠一怒般的產物,你一旦鬆懈就會再次陷入這種境地——於是人們大多數時候都只能渾渾噩噩、隨波逐流。林晝與林家,就是這樣的關係。他厭惡那些權與錢鑄就的虛僞,可又無法下定決心脫離。

  林晝想起帶她去醫院的那個夜晚。那時候,白露說這個僞裝出來的“林晝”,反映了一部分真實的林晝的渴望......也許這件事也是如此。金錢與權柄帶來的特權林晝並非不需要,但名利場也的的確確與他渴望的生活相悖。他無法同時得到魚和熊掌,他需要做出抉擇。

  “......姐姐。”沉默了許久後,已經做好抉擇的林晝牽住她的手,語氣懇切,“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會把這些都處理好的。”

  白露搖搖頭:“你處理這些是爲了你自己,不是爲了我。”

  “爲了我自己,也是爲了你。”林晝固執地說,“姐姐,我先送你去國外待一陣子,等我把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再接你回來,可以嗎?”

  “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白露避開他的目光,“暑假我也計劃去一趟歐洲,沒事的。”

  兩個人沒說多久話。白露知道呆太久會讓林晝父母不滿,於是收拾好自己就告辭了。林晝還處於軟禁狀態,林父林母二人有意給她下馬威,更不可能叫司機送她。林家這種權貴住宅附近是沒有出租車的,白露走出一段距離後,回看林晝家的那棟宅子——低調、莊嚴、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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