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未寄出

作者:此鴉不再來
75??未寄出

  白露又睡了很久,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雖然虛弱,但那種大病初癒的清爽感讓她知道自己不會再發燒了。

  但看到牀邊坐着的人時候,她有那麼一瞬間自己腦子燒糊了。

  “郝老師,這麼早,您怎麼來了?”

  “喫完早飯遛遛彎,順路來看看。”郝世文笑道,“身上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沒有。應該好了。”白露有點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真對不起。”

  “昨天你睡着的時候有個朋友來看你了。你知道嗎?”

  “嗯?”白露茫然,隨後變得有些緊張。她感覺到自己在期待。

  “是個高高帥帥的男生。他說和你認識了很久,他好像現在在什麼叫溯從的地方工作?”郝世文說,“昨天你晚上又發燒了,他在這守了你一夜,剛剛纔有事離開。”

  “哦,溯從啊。”白露大概知道是誰了,有些失落,“是之前老師您組織的那個聯誼時候認識的,機械工程院的李茂學長。”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哦哦哦,他啊?”郝世文有點遲疑。他看過自己老友學生的照片,要是長得這麼英俊他肯定印象深刻。但畢竟是白露自己說的,他也只當是自己老糊塗了。

  守了她一夜嗎......李茂人真的好好啊!白露愧疚得要命——改天請李茂喫飯或者給李茂買些禮物什麼的吧。

  “你最近一直生病,好好養病吧。”郝世文說,“醫生說你大概率是精神方面的原因。我記得你課表裏沒選幾門要考試的課,很多東西也和你本科學的重複了。我的想法是:你和那些授課老師協商一下,可以提前考完不再來學校,後面聽聽線上、及時交作業就行。”

  白露憂心忡忡:“院裏會同意嗎?這特例也太特例了......”

  “你記得你之前準備拒絕的那個文學沙龍的邀請嗎,就是月中在倫敦舉辦的那個,你要是點頭肯去的話,肯定就能批了。”郝世文意味深長地笑着,“多大個噱頭,那些給你上課的老師都不一定能去,院裏肯定會同意的。”

  然後在公衆號寫什麼“我校研究生白露同學在倫敦參加XX文學沙龍”是吧......白露一直低調行事,想想就覺得這場面好可怕好尷尬。

  “我考慮下......謝謝老師。”

  送走了郝世文,白露也辦了出院手續,拿着本就不多的東西回了家。不知爲何她胃口好了一點,能喫東西了。她呆在家休息了一下午,深思熟慮後,決定同意郝世文的提議。

  黎朔看她好久沒回消息就打電話問了她的情況,白露只說自己昨晚發低燒吃藥睡過去了,叫他別擔心,注意力集中在比賽上。對方聽她說了準備考完提前離校的事後,立馬提議她可以來英國找他。

  白露原本就有去一趟歐洲的打算,就答應如果時間來得及就去找他。那周的週末,她順利考完了試,出門的時候監考的老師笑得開心,說是他們都偷懶直接把去年的題拿過來考她了。白露哭笑不得,回去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就動身離開了平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坐在候機廳的時候,看着屏幕上航班信息的白露略微有些失神。

  她想起第一次去英國的時候。在和紀寒出去旅遊之前,她唯一一次出省都是被拐賣的,更別提出國她會有多忐忑了......但那時候,有人從在羊都機場就一直陪着她。

  她又想起從魔都參加完婚禮回來的那天,有個人來機場接她。那人平時總是吊兒郎當的模樣,事事不上心,卻偏偏記得給她帶條圍巾。

  背景催促遲來的乘客上飛機的播報聲裏,白露慢慢低下了頭,合上了眼睛。

  以前離她高中學校不遠的地方有個小寺廟,當時幾個同學邀着白露去探一探鬧鬼的傳聞。白露又好奇又沒膽量,遠遠地坐在一家關了門的店前等他們。背後靠着的門忽然被打開了,白露狼狽地撐住身體,回過頭看到一個佝僂着背的老婆婆正俯視着她——這是一家小算命坊。

  老人家眼珠渾濁,看了她半天,開口:“小姑娘,你是天煞孤星之命啊,這幾年家人還有血光之災——”

  當時白露並沒有把那位老人家說的話放在心上。她是有點喜歡、有點相信玄學沒錯,但她也不是隨便誰神神叨叨說兩句就傻不拉幾信了的。但她確實嚇得夠嗆——大晚上沒什麼人的地方,一個長得有幾分恐怖的老婆婆推開小房子的門,操着粗啞的嗓音預言你的命運欸!

  她沒聽老婆婆說完就道着歉撒丫子跑了。

  現在想想真是很搞笑的畫面。只是她說的“家人有血光之災”和“天煞孤星之命”後來都應驗了。

  紀寒這次離開美國並沒有帶助理。溯從已經做到很大,在歐美也有不少競爭對手,傳聞中“綁票威脅”之類的商戰手段並非故事虛構,他無法百分百確定白露已經回國時,不會貿然將她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所以很多事只能親力親爲。白露後半夜已經退燒,紀寒靠在她牀頭淺寐了兩叄個小時,沒醒來多久,白露那位熱心的老師又過來看她的情況了。以紀寒的性格,不可能讓她留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看到現在有人照顧她後,紀寒開車去了一家他有股份的私立醫院幫她辦理轉院。但當他辦完事在車上整理了半天儀表,帶着私立醫院幫忙提供的早餐回來找她時,牀鋪上卻空空如也。

  ......他走之前忘記和她老師說自己會回來了。

  白露大概率都不知道他來過,這完全是單方面的重逢。

  紀寒對此感到非常鬱悶。

  時隔叄年,心煩的紀寒回到那棟別墅——現在他在平城的房產不止白露去過的那個平層——面積不小、位置也很好,裝修完全是按照白露那時候在信裏寫的那些對未來房子的幻想來的。紀寒找了人一直在定期打理,後來甚至在她英本學校附近也購置了房產,爲的就是能在白露再次聯繫他的第一時間把她接到身邊:紀寒一想到她和宋景行住在一起就渾身難受,無法忍耐。

  他和宋景行、孟道生二人是朋友,這不假。但叄個年紀相仿的小孩,難免會被拿出來相互比較。時間一久了,叄人也有點暗戳戳在心裏互相較勁。

  紀寒對攀比沒興趣,但也不是喜歡屈居人下的性子。絕大多數同齡人自然難以望紀寒項背,但奈何當年紀寒和其他兩個發小比起來真可以說是“一窮二白”。宋景行在校期間做的幾個項目早已有了頗豐的收益,明明就比他們大兩叄歲,已經事業有成;孟家是實力雄厚的old?money,孟道生雖沒啥事業心,但他的財力一般的有錢人還真碰瓷不了。紀家過去只能說有點小錢,在紀父二十來歲的時候,他幾乎把自己個人手頭能動的錢都拿去梭哈了一項高風險投資,憑着投資帶來高回報帶着家裏雞犬升天了。

  要是紀寒是個只想着喫喝玩樂的紈絝子弟,抱着家產瀟瀟灑灑啃一輩子也無可厚非。但偏他就是那麼個“平時懶得和你比,但非要比的時候非得把你比下去”的性格,加上他很有遠見地在年輕時就意識到“靠家裏就代表得聽家裏的”,他不願受任何桎梏,於是開始着手籌備建立溯回。

  他初出茅廬的時候喫過很多虧,受了很多教訓,那些桌邊擺着咖啡、又煩又累腦子裏想撂擔子不幹的夜晚也被他一一熬過去了。現在溯從做得很大,是國內外獨角獸企業裏最亮眼的那個。錢掙得多了,也相對沒前幾年那麼累了,紀寒已經有自信對白露說“我能給你的比宋景行能給你的更多”。

  倒不是以此爲資本要和宋景行爭。他就沒覺得白露會真的喜歡上宋景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白露只會喜歡他,紀寒相信着這一點。

  在去英國之前,白露在巴黎呆了幾天。

  來歐洲的留學生很多都會選擇多去幾個國家旅行看看,但白露讀書那幾年除了英國只去了愛爾蘭。那時她倒不是對其他地方沒有興趣,而是單純記着紀寒那時候的話,想等着未來和他一起去。

  香榭麗舍的直線確實很完美,但排泄物和堆滿了東西的臭奶酪味垃圾桶也確實顯得有些礙眼。手風琴和薩克斯的樂聲在風裏飄揚,正聚在一起飛葉子的幾個打扮很潮的年輕人讓白露想起英國那些毛線帽運動裝的teenager——微妙的荒誕感,很浪漫也很藝術。

  陰沉沉的上午,白露看着眼前的埃菲爾鐵塔——這座地標建築在這個時間、這個天氣、這個角度,很難說符合她的觀念中的“美”。幾十年前就有個詞叫“Paris?syndrome”,就是形容真實而不美好的巴黎讓很多遊客有巨大的落差感。很多人和事物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得不到才心心念念。白露看着眼前的鐵建築,心裏卻並沒有覺得失落——可能是因爲在她初到英國時已經有過類似的感受了。

  如果那個暑假就和紀寒一起來了的話,她也許確實會感到失望吧。然後紀寒會一邊說“你腦子裏不切實際的幻想太多了”一邊安慰她,也許還會給她買甜筒。

  她還去看了莫奈故居的花園,在巴黎歌劇院看了一場《歌劇魅影》。出來後買了個叄明治坐在廣場的長椅上看小孩嚇鴿子。

  白露高中時很喜歡《歌劇魅影》,二十五週年版歌劇入坑,看完其他版本的歌劇後還去補了原着和電影。那時候她堅定地站克里斯汀和子爵——那首All?i?ask?of?you太純愛了!主要子爵的形象和紀寒有些微妙的重合......那時候白露想,要是子爵對克里斯汀說的那些話,紀寒也能對她說就好了

  反倒是現在的她這個爵C黨沒以前那麼堅定了。健康的感情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愛情着實精彩。她開始理解和接受每個人不同的愛的模式,她也得到了來自許多人的不同的愛。

  白露忍不住又想起那些和她有感情糾纏的人。他們的感情還有她的感情,是愛嗎?還是習慣、同情、慾望、自戀、新鮮感和佔有慾之類的東西的混合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白露不明白爲什麼大家都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個詞。她腦海中“愛”的概念並不是天然就有的,她的“愛”是一種二語習得般的產物。

  可是由這種產物生出的想念並不是假的。

  她拿出了之前買的歌劇院的明信片和隨身帶着的筆,寫下一句歌詞。

  想起那些我們曾許諾卻未完成的約定,我從未有一天不思念你。

  白露看着那個被她寫下的名字,將這張他永遠都不會收到的明信片放回了包裏。

  最近她老是想起過去的事。她覺得這樣不好。畢竟一個人如果太戀舊就說明現在過得不開心。實際上她確實過得不怎麼好,最近失眠得太嚴重,有時候她半夢半醒間腦海裏會涌入很多不願想起的記憶。驚醒、再次醞釀睡意、再次驚醒,反覆循環,直至晨光熹微。她去醫院開了一些安眠藥,這種藥物效果很好,只是服下後會有種醉酒感,幻覺和睡意會一同到來。

  她已不再擔心副作用造成記憶力損傷。

  “你參加完那個爲什麼文學沙龍了嗎?”

  白露到倫敦的第二天,訓練完的黎朔在傍晚時分給她打來了視頻電話。他和別人睡不慣,自己貼錢開了酒店的單人房。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嗯。”

  黎朔又問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問題,白露也知道他想幹什麼,勸到:“你後天還有比賽,別分心了,安心打完後再見面吧。”

  打進四強的RIP贏下了今天的比賽,將於和贏下明天比賽的另外一隻隊伍進行決賽。

  “可是我不看見你纔會分心。”黎朔保證到,“我想去找你,就見一面!”

  “我記得你說你有什麼會跟蹤和騷擾你的......‘私生’?你出門容易被他們發現,我去你酒店那邊吧。”

  “別!”黎朔制止,“我來找你,天黑了,你別一個人出門。沒國內安全。”

  白露回想了下。她長得瘦、又是年輕的亞裔女性,來英國的第一個春天因爲路不熟走到了個蠻偏僻的地方,確實也被一個捲毛teenager搶過手機和錢包。對方持械,錢包裏沒有證件,白露就沒反抗由着他拿走了。可能是第一次太緊張還是怎麼,白露一直很慶幸那小孩拿走錢包後就把手機給忘了——那可是紀寒送的。但其實不管是醉漢、搶劫犯、遊客區的吉普賽人小偷還是那羣愛挑釁的teenager本質都欺軟怕硬,後來大部分時候有人高馬大、看着就有在健身的宋景行陪着她一起,別說那些人了,連來搭訕她的人都減少了。

  “你現在在用的手機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男友送的嗎?”黎朔聽完後問。

  “不是。後來有錢了就買了新的,把他送的收了起來。”

  他知道她很節儉,手機還能用的時候就換下來,肯定是捨不得紀寒給她的那部被偷了搶了或者被弄壞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那次目睹宋景行和她吵架後,黎朔感覺到自己好像突然就被白露接納了。不是那種魚塘裏的魚少了一條就把他也放進去的感覺,黎朔覺得更像是因爲自己恰巧目睹了她的口是心非和崩潰。他窺探到了一點點她的祕密和不曾對任何人說的心事,因此得以被准許進入她心裏的領地。

  有時候聊天聊到某些地方,難免會需要提及以前的事。白露也不避諱他,風輕雲淡地說過自己小時候的事。黎朔挺黏她的,說話的頻率也高,漸漸對她變得更瞭解了,也知道她和紀寒的關係處於薛定諤的分手狀態。結合那次白露對宋景行說的話,黎朔感覺她不回頭找紀寒是因爲她擔心紀寒會介意她和別人發生過關係。

  有的男人是很在意這個,黎朔初中就有個同學在男廁裏大說特說自己對象居然已經不是處女所以要和她分手之類的。黎朔本人並沒有什麼強烈的處女情結——但國內大部分人都會希望自己的伴侶只和自己有過親密行爲吧?

  之前白露問他“是不是覺得她私生活很亂”,黎朔確實在那個瞬間因爲“她身邊有很多男人”這件事感到遲疑。但他其實真沒有“白露和很多人睡了所以很髒”這種念頭,只是單純對“她身邊有很多男人”這件事有些在意:他不想再被白露拒絕了,他也想做她的男朋友,實在不行退求其次做她的狗也行。

  現在黎朔如願以償了,林晝被軟禁後,他確實是她身邊唯一的男人了。但他也不怎麼開心。因爲白露看起來不開心。她最近都沒有真心笑過。

  “你怎麼變這麼黏人。”白露輕拍了下偷偷摸摸來她酒店的黎朔的背,“我記得你以前可是脾氣又差又不怎麼愛搭理人的。”

  他是真的變了好多。

  黎朔低下頭抱她,又用臉蹭她的肩窩:“以前是流浪狗,現在有主人了。狗都黏主人。”

  “一天天主人主人的,你倒是完全接受了這件事。”白露笑了聲,“好啦,喫晚飯了沒有?”

  “嗯,餃子。隊裏不讓我們在外面喫,怕喫壞肚子影響狀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也好,英國沒什麼好喫的。天天鷹嘴豆炸魚薯條的。”白露塞了幾袋麪包給他,“我下午買的,這家店的麪包很好喫,以前我就喜歡喫這個。應該吃了不會腹瀉。你帶回去,餓了就墊墊肚子。”

  長身體的年紀,黎朔飯量頂四個白露。喫下去後消化得也快,動不動就餓了。

  這些麪包遠超她一個人能喫完的量,明顯是專門爲了他買的。黎朔那叫一個開心,把人摟着親了又親:“好。”

  他有點得寸進尺地說:“晚上我可以呆你這兒嗎?”

  “不行。”白露拒絕得很果斷,“萌萌和我說過,你不可以外宿。”

  黎朔耷拉下腦袋:“也是。”

  “後天別有壓力,正常打就行。”白露安慰他。

  要是後面發揮不好還會連累她被罵。決賽前兩天跑出去私會喜歡的人什麼的......實在是戰犯的程度。自己被噴就算了,纔不要連累她。

  “我會拿着冠軍來見你的!”黎朔突然更有幹勁了。

  白露笑着拍拍他的孬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離開後,白露才有空看了眼手機。

  前陣子她生病那會,幫了她的師姐、導師、輔導員、任課老師等她都帶着禮物感謝過了。但由於李茂已經畢業不在學校,白露只能在社交平臺上嘗試聯繫他。李茂最近很忙,兩個人一個早上發另外一個晚上回的,光是客套完就花了好幾天。白露當時人已經在法國了,就順便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帶的,李茂發了幾本書的名字給她,拜託她幫忙找找。白露在兩個國家找到了其中幾本,今天下午給他寄了過去。

  正在午休的李茂回了她的消息。

  【李茂:多謝你幫忙買了寄回來!國內可買不到這些書。】

  她回覆:【不客氣的,之前我住院的時候學長也幫了我很多。】

  對面很困惑的樣子。

  【李茂:啊?你住院了?】

  【白露:月初發了點燒,住院了......我導師說有人照顧了我一整夜,不是你嗎?】

  【李茂:那你現在應該好了吧?你導師是不是認錯了,我月初不在平城的。】

  白露愣住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是李茂......那是誰?

  白露在酒店裏看了黎朔的決賽。她並不笨,很快就理解了一些名詞的意思,但第一次接觸這個遊戲難免有許多無法理解的地方,能一知半解就已是勝利。

  主要是屏幕上有十個小人,一打起來她根本看不清黎朔的小人在哪,只能目瞪口呆心想“好多人啊”。不過努力辨別語速像泄洪一樣解說們在說什麼後,她聽明白了一句“Thorn這波輸出拉滿”,大概知道了黎朔打得很好。

  RIP和對方的比分達到了2:2,現在誰能奪冠全看最後一局了。看了叄四個小時的白露腦子昏昏沉沉,此刻也不由得爲黎朔他們捏了把汗。打到後面雙方都只剩個高地,紀言鋌而走險也莽了一把,隊友迅速補上二段控制和輸出,總算是拿下了比賽。RIP幾人都鬆了口氣,捧杯的時候臉上還有些笑意,到賽後採訪一個個都精神不濟的。黎朔和紀言可能是現役選手裏唯二能說英語的,單獨採訪環節不知道爲什麼選的不是紀言而是黎朔上。臭小孩那張俊臉就差把“捧讀”寫在上面了,在鏡頭和燈光下也沒裝出點笑意,但他卻在橘色的綵帶飄下來的時候,忽然回過頭對着攝像機彎了一下嘴角。後來這個GIF幾乎被粉絲剪進了紀念他短暫職業生涯裏的每個視頻——出道即巔峯的少年雙眸熠熠,意氣風發,天教分付與疏狂。

  【黎朔:看到了綵帶的顏色就想到了你送我的花。我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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