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零肆章頒獎
“這樣說起來——”井陌故意拖長了尾音,別有深意地開口:“我記得那家女孩長得挺漂亮的。”
紫鳩一愣,轉頭就看向微生子魚,那黝黑的面孔絲毫掩蓋不住兩抹鮮豔的高原紅,除了一雙眸子十分清亮之外,連眉毛都是凌亂的,沒有絲毫令人驚豔之處。
而微生子魚原本殷殷期待的眼神也瞬間收了回來。她就不該指望他,簡直是專業賣徒弟,還是賣別人家的徒弟!
“你易容了?”紫鳩將信將疑地伸手,將微生子魚拉過來一些在她耳根下摸索了幾下,卻沒有絲毫覆面的跡象。
“沒有,我只是上妝了!”微生子魚覺得自己簡直是急中生智,“那個不是膚黑爲美嘛,於是用黑草抹了臉。之後上點胭脂,描下眉,染下脣,就這樣了。”
說完,微生子魚看了眼井陌,用眼神挑釁出“看你還能出什麼幺蛾子”的怒氣。隨後立刻收回,乖乖盯着紫鳩。
“你倒是會畫。”紫鳩半是譏諷的嘲笑,卻也不過多的爲難。做了這麼多年城主,她是看得出井陌對這小丫頭有些興趣,也便順着話開了個口,“洗乾淨給我看看。”
微生子魚自覺是個好孩子,也不說話,只是很快從懷裏掏出一塊白白的手帕和一小瓶液體。隨後,她化了些水沾溼手帕,將瓶裏的液體較爲均勻的抹在手帕上後,“啪”一聲將手帕搭臉上使勁揉。粗魯的動作讓紫鳩都感覺臉有些痛。
井陌卻是饒有興致的樣子,撐着頭啜着茶好不自在,看來偶爾出來逛逛確實是個好選擇,比如現在。
此時的微生子魚臉已經慢慢恢復了原本的膚色,由於太用力顯得臉有些泛紅,如同害羞一般。
看到這的紫鳩一時有些說不出話,失語地默默看着微生子魚依次擦完臉、脖子、手等裸露在外的肌膚,然後頃刻之間,彷彿變了一個人。
似是由於變化太大,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都看着那個從村姑生生變成一個粉雕玉琢瓷面娃娃的女孩兒,原本豔俗至極的粗鄙衣物都顯得華美起來。
“看來就是你了。”
井陌笑眯眯地開口,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卻又馬上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惹得微生子魚面癱更加嚴重了。
“站回去吧。”
在聽到井陌聲音的下一刻,紫鳩便也立刻反應了過來,雖然她還有很多疑問,卻還是以一個長輩的姿態揮了揮手,放了子魚退回去。
畢竟,容貌什麼的不過是外表,再好看也是個娃娃,不是什麼厲害人物,頂多成爲幾天的談資罷了。
“開始儀式。”一旁主持的人也十分懂得看時機,立刻大聲宣佈。
隨後,一切都井然有序。每個人都走到紫鳩面前,接過一隻密封的小箱子,有的大有的小,外表也是不盡相同。
“這個我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啊。”微生子魚這下學聰明瞭,直接連通了神識,嘀咕道。
“這樣纔是聰明的做法,看不到內容,也避免了那些殺人奪寶,頂多是有些好奇。”昧音子幾乎快成了微生子魚的常識小百科,雖然總是嫌棄她,卻基本不會拒絕她的問題。
“沒有人會因爲好奇白白斷送仙途,畢竟盒子裏的東西不一定會是自己想要的。”可優補充着,子魚卻敏感的發現他有些心不在焉。
順着他的視線,微生子魚再次看到那邊井陌掛着他一直以來的風流多情到冷漠無意的樣子。現在他只是慵懶地貼着椅子用手撐住頭,有一搭沒一搭和紫鳩說着話。
明明是個變態,真是可惜了那張臉。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和紫鳩搭上關係,而且紫鳩那樣尊敬他的話,應該也認識那個主上?嘖嘖,貴圈真亂。微生子魚抱着自己的盒子,也在一本正經思考着。
思緒想法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微生子魚突然想到了什麼,下一秒已經拍上了可優的肩,“你是不是覺得他可以幫忙解決她?”
可優回頭愣了愣,臉色有點古怪,最後卻還是點了點頭,輕輕開口。
“也不知他是怎樣的人。”
微生子魚歪頭,認真的回答,“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還算不壞。”
隨後,便是一些所謂長老冗長的發言。下首蒲草閣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按照名次坐了下來,以第二名微生子魚開頭,旁邊過去依次是昧音子、可優、明繪,單單把可悅留在了第一排隊伍尾端。
“可悅一個人不要緊吧?”微生子魚有些不安,伸長脖子看過去,一條尾的那個人卻很是興奮地衝她招手。
看來是沒事了。微生子魚面無表情地坐正,聽了她有史以來最認真的一次講。
其間,可優也認真的分配了任務。
圍繞紫鳩展開,微生子魚與昧音子去收集證據,關於太陽地城的私下改造、紫鳩與勾結販賣爐鼎、以及各種不爲人知的勾當。
可優去接觸井陌,談判是否能獲得幫助。
能力稍弱的明繪與可悅則是應了子魚的要求有事沒事去搜刮地宮的寶物,按照她的說法,難得來了,不做些壞事對不起自己。
“不過爲什麼你要單獨去接觸那人?”昧音子全程是沒有異議的,最後卻看着可優的眼睛,問了這樣一句話。
可優笑了笑,“我有我的理由,不過現在還不方便透露,總之相信我吧。”
“沒帶上可悅,確實讓人有些不敢相信,你真是她親哥嗎?”微生子魚側頭跨過昧音子看他,適時插了一句話。
可優還是笑,若有所思看了看自己旁邊安安靜靜的明繪,半晌纔開口,“貨真價實,對吧?”
明繪表情有些驚訝,似乎是沒有料到他會問她,只是溫柔的點點頭,“你說是便是吧。”
“總覺得你們有些奇怪啊。”微生子魚墊着昧音子的肩,側着頭看他們。
“等把紫鳩拉下來,我就全部告訴你們。”可優稍微考慮了一下,卻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那麼最後,應該不用我們出手,對吧。”昧音子看了看臺上那個同樣不耐煩的紫衣女子,疑問句式卻用肯定語氣問。
“那是,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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