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心血來潮
一想到這,她竟是心血來潮般也去效仿。
反正也確實是想知道外頭的人到底來了幾個,趁着人還沒進來,還是先看看的好。
這樣想着,便已經將手臂擡起,再將食指送入口中,沾溼之後輕輕地往那窗子上戳去。
她本以爲這是一次很特別的體驗,那些本來只會出現於電視劇中的情景現在就由她來親自實施,甚至帶着些小小的興奮。
可是微生子魚死也沒想到,就當她的手指觸碰到那窗紙的時候,居然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她的指甲有一陣刺痛,那所謂的窗紙卻完好無損。
微生子魚大驚,也不顧身後皇帝的拉扯,竟不放棄地一下一下往那窗子上面戳去,
她怎麼也不能相信眼前所見之事,這裏是古代,雖然並沒從史書中聽說過什麼大鳳鳴國,但這裏是古代沒錯。
怎麼可能!古代的窗子怎麼會捅不破?
外頭的來人聽到了窗子發出的聲音,知道屋子裏頭有人,便再也不多留,一閃間就迅速地消失於夜色。
鳳祁惱怒,一步跨到微生子魚面前。狠狠地抓住了她還在捅着窗戶的手,狠狠地道:“你在幹什麼?”他一定是氣極了,以至幹抓着微生子魚的手腕都在不住地打着哆嗦。“讓膚相信你!好!朕信了!可是你看看你做了什麼?是想要故意弄出聲響來告訴外頭的同夥快點離去嗎?是聽聯說要抓活的害怕了嗎?你這女人怎麼心計這樣重?”
他話說得很重,若依着微生子魚平時的牌氣早就跳起來打他一昧掌然後再罵回去了。
可是現在她沒有,她微生子魚甚至根本就沒去理抓着自己大吼大叫的皇帝,只是用另一隻手往那窗上大面積地摸去。
不多時再放下來,衝着鳳祁驚道:“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會有玻璃?古代的窗戶不都是紙糊的嗎?爲什麼這裏會有玻璃?你快點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錯!那木頭框裏頭鑲着的根本就不是紙,而是一塊兒一塊兒實實在在的玻璃。
這種東西微生子魚再熟悉不過,對於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玻璃是時時刻刻都會存在於身邊的東西。
所以她不會認錯,她知道這窗戶就是玻璃的,絕不會錯!
可是鳳祁不明白爲什麼一扇玻璃窗就會給她帶來這樣大的反映,在他看來,面前這人就是爲了給外頭來的同伴送個信號,告訴他們屋子裏有人,讓其快跑。
他氣自己剛纔居然還真的相信了她,於是使勁兒一甩手,一下子就把微生子魚給扔到了一邊。
“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想要通風報信碼?省省!朕現在就令禁衛修士把這靈堂都給圍起來,也會叫人進來看着你。朕倒是想看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扔下這番話,鳳祁再不於這屋中逗留,一甩袖就走了開去。
微生子魚無力相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出了院子,再過不一會兒就有大隊的禁衛修士往靈堂這邊跑來。很快便將屋子團團圍住。
她轉回身去看那棺木,又有一隊人衝進屋來,然後緊閉房門,也不說話,就死死地盯着她。
微生子魚知道,那是皇帝派來監視她的人。
送上門來的敵人被她陰差陽錯地給放走了,這一次她這細作同黨的身份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她也沒辦法,發現了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不驚訝。
在古代看見玻璃,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重新跌坐回地面,這個問題一直在她的腦中盤旋,直到天際泛白,有太監來傳旨——“皇上有命,鳳雲姑娘按貴人制發喪,葬於京郊西巷。”
一道旨意頒過,便有人上前來將香案撤去,再七手八腳地把棺材擡出了屋子,放到了通送出官的飛行器子上。
微生子魚就坐在地上,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她很留心地去觀察往來的人,從他們的裝扮、衣着樣式和布料看來,確是古人沒錯。
還有那頒旨的人,嗓音異特,四十往上的模樣,沒有鬍子,確是個太監沒錯。
她還在想,這的的確確是古代沒錯,可是古代這時候就有玻璃了嗎?
這樣想着的時候,負責送葬的人已經在屋門口準備妥當,就要趕着那放着棺木的飛行器出發了,
那頒旨太監在這時候走到微生子魚身邊,低頭看了看,而後又開口道:“皇上口諭!鳳雲姑娘守靈侍女隨葬出宮,待棺木入土之後便可自行離去,再也不用回來了!”
一句再也不用回來了,斷卻了微生子魚對這個皇宮的所有臆想。
她倒不是貪戀什麼,只是挺想要弄明白爲什麼這個世界會有玻璃的存在。
可惜,現在沒機會了。
也不問,也不語,她自站起身,沒事人一樣往屋外走去。
送葬的隊伍走的挺快,一點也沒有旁人家那種戀戀不捨般的緩緩而行,也沒有人行在前頭手揚紙錢。
就這樣安靜的出了宮,再出了城,
微生子魚其實也挺爲這死去的人不值,不管是細作也好不是細作也好,總是一個年華大好的女子,就這麼早逝,實在是有些可惜。
而更可惜的是,到死,也沒有得到什麼名份。
說是按貴人制發喪,也就只一個說法罷了。
看這一切從簡的隊伍,哪裏像是一個貴人該享有的待遇。
那個京郊西巷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不過聽起來應該不是皇家陵寢,倒像是荒山野嶺,
她就這樣子隨着送葬的隊伍出了城,再一路向西而行着。
卻不知,就在這一隊人的後面,還有兩個人正騎着馬遠遠地跟着。
那是鳳祁跟李墨,他們兩人一個是爲了想送鳳雲最後一程,一個卻說是想要來看一場好項目。
當然,那真心想要送人最後一程的,是李墨。
只見其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仍不放棄最後一線希望,竟是抓着鳳祁的小臂墾求道:“哥,求求你讓我送她回家鄉好不好?一個女孩子孤零零地在咱們這兒生活了四年,總不能再讓她客死異鄉!哥我求你,我求你還不行嗎?”
鳳祁今日一身白袍,除去了那象徵着皇權的明黃色,卻還是那麼的威風凜凜,令人不敢小覷。
他搖頭,面對弟弟的苦求卻只能是搖頭。
放鳳雲回故鄉?那怎麼可能!
“那總該給她葬個好地方!“李墨退而求其次,“不是說按責人制發喪嗎?爲什麼要擡到西巷來?這裏是葬下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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