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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作者:追鹿
NGU這次比赛也只上了两個首发,剩下三人還是二队和青训的小孩。

  只是這次好像又换了一批人。

  顾轻言虽然不太懂他们赛事的运营模式,但是看着换人了,大概能明白這应该是NGU在试验各种不同的选手组合方式,一是在锻炼那些沒上過场的选手,二是說不定能试出来什么让人惊喜的组合。

  温桥见顾轻言要看比赛,索性也不想走了,搬了把椅子過来坐在顾轻言身边。顾轻言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去图书馆嗎?”“看看比赛,看完比赛再去。”

  温桥摸了摸头发,叹了口气:“真羡慕你们這些能保研的人。”

  還沒结果呢。

  顾轻言将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你也不一定就保不了,别太早下定论。”

  “不是我早不早下定论的事情,是算了绩点后就……唉。”温桥摇摇头:不說這個了,好好看比赛。

  两人說话间,选手已经上场简单地调试了设备,比赛马上开始。

  今天比赛的双方应该沒有什么過节,赛前活跃气氛的采访也相应地交给了今日出场的首发童然。温桥忽然开口:对了言言,上周你去看他们线下的时候,修泽的状态怎么样?顾轻言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修泽”应该是宋如修的选手ID。

  “他状态……我看不太出来。”

  顾轻言拧着眉,慢慢道:“虽然对面的中单是個小孩,但我觉得也是個很有特色的选手,他在面对那個小孩时好像打得不算困难,這样看来是状态好嗎

  温桥看着屏幕裡的BP环节,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上次在医院裡听說NGU辅助去看手,我当时就觉得有些难受,”他說,“别人其实還算年轻,但中单是真的年龄大了,估计也快到要离开的时候了。

  他顿了顿,神情有些落寞:“修泽這個中单是我从开始看NGU打KPL那年就在队伍裡的,当时NGU還是個刚进联盟的队伍,虽然有LOL和PUBG的分部,可在KPL却是实实在在的新人,刚开始连训练赛都约不到。

  這把NGU拿到了大乔,射手则在对面Ban掉公孙离的情况下选了虞姬。楚山野這把玩的是娜可露露。顾轻言

  神色微动。如果他沒记错的话,那次他和楚皓四排发生争执时,楚山野就是用娜可露露来救场的。

  虽然顾轻言不太清楚這次战队的名字,但被熏陶了這么久,也看得出這支战队似乎意识要比上次X市的NGU强了不少。

  首先就体现在开局。

  对面知道娜可露露是前期弱势的英雄,所以中单清完线后就立刻带着辅助去蓝区抓人,骚扰娜可露露打野。

  NGUPick的英雄都偏后期,這让他们在前期确实有点难以招架。楚山野迫不得已,拿了蓝后去中路吃线,然后转下刷红区,蓝区的小野就算让给对面了。

  這好像是顾轻言第一次看见楚山野在开局的交锋中沒有占到便宜。

  顾轻言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放在桌上的手也下意识地攥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這把确实开局不好打,对面在K甲的战绩也還不错,前期能打得有来有回很正常。

  温桥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给他解释道:“其实一边倒的比赛沒意思,這种能互相拉扯起来,永远猜不到结局的比赛才有意思,对吧

  ……那确实是。

  顾轻言想起上周的TXG,觉得那支战队可能只有中单在好好打比赛,其他人要么划水要么摆烂,就像吕神一样早早在心裡计划好了自己的退路,至于队伍的死活,压根就不会关心。

  遑论吕神之前還在卫生间裡和秦云谈恋爱。两個人拉拉扯扯亲来亲去,不知道的還以为下一刻他们就要原地do起来了。

  一点竞技精神也沒有。

  顾轻言想起那两個人就觉得恶心,将注意力转回比赛上,发现這会儿下路的一塔居然已经掉了。所幸导播懂事,给观众切了回放,让大家看清刚刚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

  辅助大乔的支援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对面的射手是伽罗,在線上和辅助连体掌握了线权,几乎在压着NGU的虞姬打。NGU的射手却不急着发育,优先用一技能远程清线。

  而這种貌似和平的发育只持续了前四分钟,一直被压在塔裡打的虞姬走位却忽然大胆了起来,开着二技能被伽罗连点了几下,哪怕半血了也往前冲去,一改刚开始猥.琐发育的样子。

  对面的伽罗有点贪,觉

  得這是收掉虞姬人头的好机会,于是开了大,在辅助的保护下站在路中间和虞姬对着A,還沒A几下,草丛中忽然泄出一道河流,伴随着“击飞”的控制将辅助和伽罗冲散。

  而還沒等对方反应過来,童然已经带着中路赶到,在塔下放了個大。

  大乔的法杖猛地敲击地面,蓝色的水圈近乎霸占了整個屏幕。刚刚還在上路solo的上单和野区的打野传送過来,直接把伽罗和辅助抓死。

  现在场上人头比是2:0,开局时小小的逆风很快被扳了回来。

  NGU抓人也并非只是抓人,随着下路一塔的失守,楚山野又带着大乔入侵了对方的野区,将小野

  和蓝buff都刷完了。

  对面刚开始打得還可以,但就是从下路被抓开始,好像整局比赛都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NGU再也沒和他们爆发大型团战,只抓死了几次对方单独来清兵的上单或者中单。每抓死一次对面的人,对面就不敢冒进,只能一退再退,把塔和野区都让了出来。

  他们也着急,不想就這样让NGU靠运营一点点把队伍磨死,辅助曾尝试過主动出击找机会,可最后却都是以失败告终。

  主要還是因为NGU拿到了大乔。

  NGU本来就是偏合作运营的队伍,虽然一直走射野双核的风格,但如果被童然拿到了擅长转线支援的辅助,那么他们的运营就变得更无懈可击。

  结局不出意外是NGU赢了。

  顾轻言长出一口气,這才惊觉自己刚开始紧张得不正常。

  兴许是上周知道吕神是個废物,而NGU打TXG的时候也从未有過开局丢野区的情况,再加上身边坐着杜兴贤,所以当时的顾轻言不是很紧张。

  可今天却有点不太一样。

  比赛么,谁也不可能一直赢,這样的都算小风波,KPL正赛时還有更多心梗瞬间呢。温桥站起身,伸了個懒腰:“我去图书馆了,你记得吃饭啊。”

  顾轻言“嗯”了一声,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看直播连饭都沒吃。

  他看着屏幕裡离开座位和对面战队队员握手的NGU选手,忽然开口:“温桥,有什么比赛视频推薦嗎

  温桥拿起书包的手顿了下,笑了:“好看吧

  ?看上头了?”

  顾轻言点了点头。

  视频么,你直播切换视频平台,搜‘六呱’……哦对,就是上次你给她票的那個博主,她剪了首发成员的比赛高光合集。

  “比赛的话,关注直播平台的官方赛事,订阅后每周比赛都会弹出来提醒的,”温桥补充道,“至于精彩的比赛我记得有几场,等我给你发视频链接。”

  “谢谢温哥,”顾轻言說,等我請你吃东西。

  温桥“啧”了一声:“這算什么?多一個人入坑NGU我還高兴呢,终于有人可以陪我看线下赛了。

  他說完,对顾轻言挥了挥手:走了,我去图书馆了,记得吃饭。

  宿舍的房门被“咔”地一声关上,顾轻言垂眸,认真地看着屏幕中楚山野带着笑意的唇角。說实话,在楚山野回来之前,他对什么体育运动都不太感兴趣。

  可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亲眼看着NGU开局不利逆风,又看着NGU是如何抓住机会翻身,将尚且处于优势的对手运营至慢性死亡的。在這個過程中,在每一次爆发的小团战裡,好像所有人都带着股拼劲,沒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顾轻言被這种感觉触动了。

  他忽然很想了解這個领域,很想了解NGU的每一场赛事。也很想,很想很想了解,楚山野這几年是怎么走下来的。

  三场比赛打完,NGU又送给对面一個零封。场馆裡空调开得很大,吹在人身上好像有点冷。

  楚山野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队服,披在身上,接過程凯递過来的手机,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信看有沒有人给他发消息。

  而顾轻言似乎算准了他现在刚比完赛能拿到手机,消息像掐点发来的一样:

  【哥】:比赛我看了。

  【哥】:沒有食言,你们表现得很好。

  楚山野垂眸看着這两條消息,只觉得心尖上都是甜的,像是被抹了糖水。他唇角带着笑意,点开输入框敲字:“想我了嗎?想我什么回去?”

  楚山野发消息的指尖顿了下,抬眸看向他:“什么团建?”

  “主办和H市体育馆的合作,”童然說,之前听說我們来,特意邀請我們去听演唱会,早半個月就定好的。

  楚山野接過他递来的邀請票,目光落在上面时顿住了,一时有些怔忪。

  這個乐团的票他买到過。

  在還有歌迷团票的年代,在黄牛還未曾泛滥的年代,在遥远,遥远的那一年夏天的下午,在那個爬山虎疯长的瞬间。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他记得自己订好了闹钟,用当时那部有些落后卡顿的三星手机一遍遍刷新购票界面。当墙上挂钟的时针终于落在整点上时,楚山野的世界一片悄然的寂静,只余下心脏“砰砰”的声音。

  那是個现在回想起来還会惊心动魄的时刻。

  他用一部落后的手机,花掉攒了半年的积蓄,杀出重围,买到两张看台票。

  而在按下“购买”按钮的那一刻,他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头——

  如果他能抢票成功,就在演唱会结束后勇敢一些,试着向顾轻言說出自己想說的话吧。哪怕可能被疏远,哪怕对方可能根本不相信,他還是想說。

  支付成功时,楚山野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推开门就想和顾轻言分享這份喜悦,可紧接着就看见顾轻言被亲哥困在墙角告白了。

  从小到大一直是這样,楚皓因为父母的宠爱,总有底气做他不敢做的事。

  那两张看台票最后被他原价转给求票的粉丝了,而从那以后,楚山野再也沒看過一场演唱会。“队长,怎么了?”童然见他不說话,有些疑惑:“你是……有什么心事嗎?”楚山野回過神来:沒什么,演唱会几点开始

  七点半,H市体育场,坐地铁三号线就能到,”童然說,這之前你可以去逛逛,我們六点半在三号线出口等你。

  楚山野“嗯”了一声,垂眸将自己刚刚敲下的字一個個刪除,重新写道:今晚主办請我們听演

  唱会:

  顾轻言這次回得很快,连发了三個问号。

  【哥】:你们的福利也太好了吧

  【哥】:我也想去[小猫哭哭

  楚山野唇角翘得越来越高:“我给你拍视频好不好?”

  不好,”顾轻言罕见地在他面前露出了几分小脾气,“和现场不一样。“那就等他们再来X市,我請你看好不好?”

  楚山野想象得出顾轻言的样子,眸中笑意更甚。

  他其实很想說自己五年前就动過請顾轻言看演唱会的心思,說那天抢票时自己和自己约好的承诺,可话涌到嘴边,又被他用力地咽了回去。

  不圆满的過去還是不說了。

  還是享受当下比较重要。

  楚山野叮嘱顾轻言好好吃饭,学习别太累,聊了几句后走出了演播厅的大门。

  今天是個好天气,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太阳落到了高楼之后,将云层照成了橙红色。

  他下意识地抬手向阳光照来的方向伸去,似乎有那么一個瞬间想抓住太阳,半晌却被自己的举动逗笑了。

  楚山野低头向场馆外走去,路上的小石子要踢一踢,非得踩着路边划好的线向前走,歪歪扭扭地,像在過独木桥。

  他只是很开心,开心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像所有动作都无法表现出他现在的心情。

  H市好像有什么让人变好运的魔咒。几年前他在這裡和顾轻言错過,几年后他站在這裡,和顾轻言东南西北地瞎聊一顿,聊天气,心情,喜歡的乐团,以及晚上吃什么。

  就好像時間格外怜悯他,给了他机会将前几年H市的擦肩而過,甚至最开始那场沒看的演唱会也一起补偿给了他。

  這样很好,楚山野想。

  晚上六点半,NGU俱乐部来H市的几人在地铁出口集合,被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带着从一個侧门进了体育场。

  所有演唱会都会给记者或是一些明星留位置,NGU借了运动会的光,才能在這裡有一席之地。

  体育场给他们安排的位置视角還不错,不算近也不算远,恰巧能看清大半個场馆。杜兴贤第一次来听演唱会,好奇地扒着栏杆往下望,被楚山野提着衣领揪了回来。

  “三层楼高,你小心点,”楚山野說,小心一头摔下去。杜兴贤“嘿嘿”地笑了下:“我這不是沒看過演唱会,特别好奇嘛。”

  他說完话后又低头摸出手机:“我得临时抱抱佛脚,人家請我們来看演唱会,我得会唱他们的歌才行。

  体育馆裡的網不好,還沒等杜兴贤查完,整個场馆裡的灯就倏地暗了下来。舞台上的灯光变成暗红色,很有层次感的音乐四面八方潮水似的涌来,将人层层围困在裡面,好像某部奢华电影的开场。

  而在开场前還要查人家代表作的杜兴贤這会儿已经抓着荧光棒嗨了起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唱,成了他们這個区域蹦得最欢的一個。

  這种运动估计要比俱乐部安排的体育锻炼强度更大。

  楚山野看着眼前由荧光棒组成,随着人们动作而起起伏伏的灯海时,忽然又想起了顾轻言。如果顾轻言也在這裡就好了。

  如果那样,那么几年前扎在他心底的那根刺也是时候拔出来了。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這首歌结束后场内的音乐由激烈变为舒缓。杜兴贤好像還沒蹦够,有些遗憾地“啊”了一声。

  好久沒看星星了。

  主唱温柔的声音响起:把全世界的灯灭掉,我們看星星好不好

  他好像会魔法,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荧光棒果然都熄灭了,全场陷入了一片静谧的黑暗。“有带手机嗎?主唱說,拿出来,打电话给你喜歡的人,我唱《温柔》给他听。”[1]楚山野身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而他也垂眸,指尖有些颤抖地按下锁屏的密碼。

  啊啊啊为什么沒有信号啊我靠!杜兴贤在他身边张牙舞爪,你们谁有信号

  有人拨通了,但确实是少数。

  楚山野看着那個绿色的拨号键,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夏天。他汗津津的手捏着老式三星,紧张地等待整点的来临。

  那时他想到了什么来着?如果抢到票,就在演唱会结束后和顾轻言告白,对嗎

  现在呢

  《温柔》的前奏响起,像柔软的蓝色潮汐将他整個人包裹起来。楚山野忽然鼻子发酸,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

  他好像等這一刻很久很久了。

  他看见在黑暗中,当年那個阴差阳错沒去看演唱会的男孩孤零零地站在

  远处,用艳羡的目光望了過来。

  现在呢

  如果拨通了,就正式向顾轻言告白好嗎

  在按下拨通键的一瞬间,楚山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缺氧。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近乎祈求地望着舞台上站在光裡像小神明一样的乐团主唱。似乎听见了他的祈祷,听筒中传来了“嘟嘟”的声音。然后,电话被人接通了。

  “喂?”顾轻言的声音响起,带着疑惑,你是……楚山野這才想起来他们并沒有存過彼此的电话号码。他害怕這通电话被顾轻言挂断,语气急促道:“哥,是我,你听得到嗎?”

  楚山野

  顾轻言听见对面的背景音嘈杂,而楚山野的声音好像也有些不对劲,心下一紧:“你遇到什么事了嗎?我……

  “哥,你听。”

  楚山野又哭又笑,再也抑制不住声音裡的哽咽:“是《温柔》,是《温柔》。”

  顾轻言怔住了。

  信号依旧不好,断断续续的,但他依旧听清了那熟悉的旋律。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裡。

  “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音质很差,模模糊糊的,顾轻言却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夏天。他午睡醒来,发现楚山野正坐在窗台边,耳朵裡戴着耳机,腿一晃一晃地叩着墙。

  顾轻言正要责怪他這样的动作太危险,可耳朵裡却被人塞了一只耳机。好听嗎?楚山野扬起眉问他,眼中藏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耳机裡的人声青涩,似乎带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倔强,又似乎在因为什么而感到忧伤,让人好像被带入了某個特定的模糊而湿热的夏天。

  顾轻言听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听。”

  他說完后忍不住又道:你找的歌還都挺好听的。

  楚山野似乎很受用,微微眯起眼,从窗台边轻巧地跳到地板上站好:“這首歌叫《温柔》,告诉你了,

  不谢。

  他說完就转身走了,留顾轻言一個人在原地,看见下午三四点的阳光透過窗帘缝落在地上。

  后来顾轻言阴差阳错地爱上了這個乐团的其他歌,《温柔》很少再听,一次偶然听到时,随手点开了歌词。

  這应该是首看似洒脱放手,但实则满是悲伤和遗憾的歌。

  那会儿他沒意识到楚山野小小年纪为什么听這么难過的歌,也像那首《等你下课》一样沒有意识到楚山野好像在通過這首歌想告诉他什么。

  而现在,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一個沉默而长情的答案。

  楚山野动了动唇,尝试了几次后,才在一遍遍哀伤的“我還你自由”中试着发出声音:“哥,你听到了嗎?是《温柔》。

  “他說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喜歡的人,把這首《温柔》唱给你听。”

  哥,我喜歡你,是想和你過一辈子的那种喜歡,你……愿意接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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