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修文调整,末尾增加了新內容,看過的宝子们重看最后一
可潘家那边的态度……
這一刻,丁念君无不遗憾父母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家裡沒权沒势沒背景。
虽然在钢厂他们家是不少人家羡慕的对象,五個工人,這日子比谁家都好過。
可等她认识了潘顶峰、走进了军区大院,见识了真正的高干家庭,才清楚自家的弱小,差距之大。
难道要放弃么?
可只要一想到让她跟潘顶峰分手,她心底就跟被刀子拉一样,疼的她眼眶酸涩。
“不行,不能放弃!”
至于换人,重新找個家庭條件困难、勤劳能干的女孩,想必也能找到,但她不想。
丁果是她心裡的刺,想消除心裡這根刺就要一直把丁果踩在脚底下,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可现在事情脱离了掌控,让她說不出的烦躁,工作都分了神。
心裡這么拧巴着,就在丁果后台那裡体现出来了。
此时的丁果已经跑完了知青办、又去粮食局递交了材料。
接下来就等這几個单位审核,把粮食关系转過来。
在知青办时,她隐约记得知青办也负责知青回城后的工作安置問題,就顺势问了一嘴,结果对方翻了個白眼:“前年回来的還在等工作呢,你们不要总指望组织,也要自己想想办法,让家裡帮着使使劲。”
說完還小声嘟囔:“一個两個都指望我們安排工作,哪儿有那么多工作岗位安置哟!”
书裡是說過這时期工作安排特别难,如今有了组织上给的准信,那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继续啃老了,啃死那俩老王八!
所以,她是天选的啃老人?
“哈哈!”
丁果收住笑,站到了一家名为‘人民理发馆’的门前头。
這年头理发店也是国营的。
价格便宜的让丁果眼睛发亮。
毕竟是习惯了洗剪吹三四十、随随便便烫染就能過百、甚至大几百的人,她满打满算才穿過来一天,這种价格差距的冲击還是蛮明显的。
光剪不洗一毛五,洗剪吹两毛三,還可以用‘澡票’换一次洗剪吹。
早知道再问岳红梅要张澡票了,還能省下两毛三分钱。
理发馆裡有人正在理发,丁果在旁边等着,并见识到了這個年代笨重的吹风机。
她甚至還觉得新鲜,新鲜這种书裡并沒有特别具体提到過的物件居然都活生生的依着這個时代的特色出现在她面前。
包括理发的老师傅灵活的、上下翻飞的手,還有坐在椅子上的路人角色。
這好像真是一個鲜活的世界,作者只描述了其中一個小角落的框架,其实這個世界比她想象的要更精彩、生动。
等待无聊,她就看了眼后台,顿时挑眉。
丁念君居然给她贡献了這么多内耗值。
“君君加油啊,我能不能骑上二八大杠可就靠你了。”
正胡思乱想着,轮到她了。
理发的老师傅撩着眼皮问了句:“光剪,還是洗吹剪。”
“洗吹剪,帮我剪短一点。”
“留這么长剪了不心疼?”
丁果笑道:“跟枯草一样,有啥好心疼的,剪了好好养一养,也凉快。”
她指挥着老师傅将头发削到了耳朵以上,后脑勺也往上推了推,老师傅:“再短就成小子头了。”
丁果打量着镜子裡的自己,那张五官轮廓分明,皮肤有些黑黄粗糙的巴掌小脸扬唇一笑:“那就這样吧,等头发养好了再留起来。”
老师傅拎起笨重的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干。
丁果闭着眼,听着吹风机在耳边嗡鸣,一颗心逐渐踏实下来。
管他什么书裡,管它是不是虚构的世界,她来了,這世界就是真的!
离开理发馆,丁果找了個沒人角落进入空间。
被汗打湿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碎头发渣子,进空间洗澡、洗衣服,而后坐在凉亭的躺椅上喝着清清凉凉的泉水,等头发自然干了才打开可视窗口看了一眼,闪身出去。
這么热的天出来一趟她不可能這么快回去,绕去了去百货大楼。
结果一进去,眼睛顿时就瞪了起来。
因为百货大楼裡挂着的衣服居然跟系统商城裡的一模一样。
丁果满意点了点头。
系统在這個细节上做的倒是不错。
逛完百货大楼,丁果又去体验了一把国营饭店的‘良好’服务态度,什么也沒买就转身出来了,找了個能藏身的地方进了空间。
进去就是为了看物价,以及了解相应的要给多少粮票之类的,顺便收获一记服务员的白眼,也算体验了這個时代特有的风土人情。
這会儿就着国营饭店服务员那记白眼的余威,她打开商城开始点餐。
今天中午她要大吃一顿。
但下班回到家的岳红梅却差点把肺气炸了。
早上的空碗都在桌子上散着,地也沒扫,更沒有饭菜的味道传出来。
“丁果、丁果——”
裡裡外外喊了一圈,人不在客厅,卧室裡也沒人,岳红梅冲着进门的丁志钢发火:“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早上還让我给她钱买衣服、买鞋,她连個碗都不刷。”
丁志钢也皱起了眉头,心底对大女儿的作为亦有些不满:“這是气還沒消呢,行了,往常咱回来也是现收拾,你要实在不想做我回厂裡食堂买点现成的。”
“也不知她哪来那么大火气,你說咱们让也让了,要钱,钱也给了,咱们该她的啊……”
這话說完她心裡沒来由一虚,丁志钢也有片刻沉默,還真该她的。
沒抚养她,這时候却還要让她牺牲自己来成全君君和他们丁家,可不是该她的?
岳红梅也不再說话,转身乒乒乓乓收拾着,去厨房做饭。
丁志钢跟进来帮忙,想了想劝道:“她下乡应该吃了不少苦,回来看着念君那么光鲜亮丽,有脾气是应该的,咱们既然想让她配合咱们完成那件事,就得忍忍。”
岳红梅心头火气消了大半,却還是有些憋闷:“我是怎么也想不通,原来那么老实的一個人怎么变成了個无赖。”
尤其想到有那么個闲人在家裡,她還得下班回来伺候,這叫什么事儿。
不光她想不明白,丁志钢也是想破头都想不通。
另一边,丁念君连午饭都沒顾上吃,一下班就去了邮局,拨通了潘顶峰办公室的电话。
首都政府办公厅,潘顶峰正在给领导写要发言的稿子,听到电话响,接了起来。
“顶峰,是我!”
听到对面的声音,潘顶峰眉眼一片柔和:“念君!”
“顶峰……”听到了日思夜想的人的声音,丁念君昨晚受的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声音不由哽咽。
电话那头,潘顶峰眉头皱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丁念君不想让潘顶峰知道丁家人昨晚对她那古怪的态度,她吸了吸鼻子道:“我大姐昨天回来了,但她好像对我有些敌意,我們之前說的事可能要泡汤了。”
“怎么会?”潘顶峰一惊,“我记得你跟婶子都說過,說你那個大姐老实又听话,這件事是十拿九稳的。”
丁念君:“原本是這样,可也不知道她在乡下受了什么刺激,就跟变了個人似的,昨晚好好的团圆饭都让她毁了。”
潘顶峰沉吟两秒:“念君,那個提议任谁乍一听都很难接受,你让婶子等你大姐火气下去了再好好跟她谈谈,我可以给她补偿。”
丁念君咬住了唇,她一点也不想给丁果补偿。
丁果能借她的光嫁进高干家庭就是她這辈子最大的幸事,自己不要求她感激涕零,還要给她补偿?
若真给了补偿性质就不一样了,成了她丁念君欠丁果的,她凭什么要欠丁果的?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她面前都矮一头!
但她不想反驳顶峰,不想让顶峰不高兴,忍着心头的不愉快道:“那我让我爸妈再好好跟她谈谈。”
潘顶峰:“好,我哥也不是天生痴傻,他只是小时候摔坏了脑子,所以应该不会影响下一代。她嫁過来与她来說并不完全是坏事,我妈对她肯定也会有补偿……先不跟你說了,我這边有事要忙。”
挂了电话,丁念君付了电话费,走出邮局。
顶峰家那個傻大哥是不是天生痴傻有什么重要?
她只是不希望丁果過的太舒心。
空间裡,丁果花了4点内耗值买了二两纯肉水饺、一份价值10点内耗值的木须肉,一斤苹果,看到有粽子,還买了俩粽子。
原身太瘦了,一看就是那种营养不良的瘦,得好好养养。
吃完饭,下午坐车在市内逛了一圈才返回家属院。
踏上门前那條土路时,她身上多了個崭新的军绿斜挎包,包裡鼓鼓囊囊,是她今天‘买’的衣服鞋子。
脚上穿着崭新的塑料凉鞋。
走上土路,丁果瞬间收获一票打量的视线。
她也沒装的太腼腆,借原身的记忆认出了几张熟面孔,喊着‘婶子’‘大娘’或者‘奶奶’。
大家也友好的回应着她,只是眼神裡透着些异样的打量。
中午儿子/儿媳回来吃饭,提到了丁家這個大闺女。
起因是岳红梅上午在厂裡到处跟人吐苦水,說她跟老丁心疼大女儿在乡下吃苦,费劲巴拉地把人弄回来,结果竟弄回来個女痞子,打弟骂妹,她跟老丁都不敢教育,說丁果一句她就有十句等着,气得她心口疼。
大家听了都觉得不可置信,所以此刻看丁果,就多了些探究。
“大妮儿变化可不小,成大闺女了,昨天都不大敢认你。”
“在乡下沒少受苦吧?瞧瘦的這一把骨头。”
“怪不得你爸妈心疼呢,前段時間为了给你办回城腿都要跑断了,你這回来了可得好好孝顺他们,多帮你妈干点活。”
“你是当大姐的,管弟弟妹妹可不行动手啊大妮儿,以前多老实個孩子……”
丁果脚步一顿,挑了挑眉。
這话听着不对味啊!
那她可就不着急回家了,抬脚朝大娘、婶子堆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