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修文,一小半新內容)
丁果知道有门,眼睛一亮,忙点头:“嫂子,這事做不了假!”
“我叫许桂红,妹子怎么称呼?”
“丁果!”
许桂红低声道:“我妈那边刚腾出来两间房子,带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做饭的棚子,也搭了厕所,准备租出去,因为带着院子,一個月要六块钱。”
书裡简单描述過丁建国租的那房子的情况,自然也清楚是個独门小院,不過房租好像一個月五块钱。
“嫂子,啥时候能去看看房子?”丁果忙问。
“现在就行,我骑车来的,我带着你過去看看。”
许桂红很热情。
這年头租房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租,只能暗搓搓打听,還得避着人,不然遇上那黑心的一個举报也是招麻烦。
所以能碰上個主动来问的,那简直是老天开眼。
许桂红生怕丁果跑了,忙拿上钥匙就出了门,跟门卫上打了個招呼就骑车带丁果去了她妈家的那套小院。
一整個看下来,丁果很满意,然后开始讨价還价。
许桂红觉得五块太低,足足少了一块钱呢。
但丁果說她一次交一年的租金,许桂红想了想,便肉疼的点了头。
丁果生怕中间起什么波折,当场起草了一式两份的租房合同。
许桂红瞧着稀罕,尤其看到租房到期前毁约的一方要十倍赔偿时,不禁笑道:“你還怕我不租给你了?你就放宽心吧,我妈三年以内都不会回来的,回来也是住我小哥家裡,再不济還有我呢,哪儿能就半路把你撵出去?”
丁果防的当然不是许桂红,防的是潘家在這边的关系。
谁也不知道潘家在這边的人脉跟许桂红什么关系,万一对方为了巴结或者不得罪潘家,央求许桂红把她撵走腾房子,好给潘家交待呢。
保险起见還是签個合同比较稳妥。
许桂红觉得好笑归好笑,但仔细读了两遍,发现這合同也算是变相保护了她這边的权益,毕竟若是丁果中途退租,丁果也要赔她钱的。
虽然真出现中途退租的事,她为了避免麻烦也不会闹的太难看,但小姑娘這么不放心她這边,那签就签吧。
合同签好,丁果付了一年的房租,许桂红把钥匙交了,說了下附近打水的地方以及周边环境,就急急忙忙回单位了。
丁果关好门,将许桂红交给她的這套钥匙和锁收进空间,从商城又买了套新的。
之后又裡裡外外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
房子找到了,下一步就是工作。
她倒不是那么爱上班,找工作是为了把户口迁出来。
丁果的空间裡放着原主那條破床单,她拿出来撕成几块当抹布,又从商城买了脸盆架、脸盆、扫帚簸箕、水桶這些,从空间打了水,开始打扫卫生。
忙到三点多,锁门去坐公交。
這边离钢厂宿舍有点远,這时候的公交也沒有后世那么便捷,等她回到家的时候都下午四点半多了。
這個時間,土路上乘凉的人们已经回家准备晚饭了,所以倒是难得安静。
路過传达室时裡面的大爷喊住了她。
“你是老丁家的大闺女吧?你大名叫啥?”
丁果笑道:“大爷,我叫丁果,你叫我丁果就行。”
“還真是你的信……”
大爷从旁边拿過一個信封,確認了下上面是收信人是丁果无疑,给她递了出来:“你的,汇阳来的。”
汇阳?
丁果心头一动。
原主的老家就是汇阳县红星公社下头的杨家窝大队。
“谢谢大爷!”丁果礼貌道了谢,拿着信离开。
到家出了一身汗,丁果将门反锁,先进空间洗澡换衣服,之后坐在空间凉亭的躺椅上将信拿出来看。
收信人是‘丁果’。
只是此丁果已非彼丁果。
丁果大约能猜到是谁寄来的。
应该原主的三叔一家。
原主的三叔一家对原主不错,很是关心疼爱,不過原主跟二叔家裡关系一般。
她之前骂丁家人时提過原主二叔、三叔以前往城裡寄粮食的事。
看過原书的丁果知道,二叔给丁志钢他们寄粮食是为了巴结丁志钢這個大哥,指着他能把自家的儿子、女儿都弄到城裡来当工人。
可這年头工人哪儿那么好当的?
丁志钢之前也就受丁念君這個女主光环影响,能量突然大了那么一下子,给除了丁果之外几個符合年龄的子女都安排了工作。
三份工作,也就丁念君的還不错,丁建国和丁建设的工作都不如意,总想给他们换一换或者动一动,但一直沒能如愿,還是后来沾了肖红和潘家的光才有了变动。
家裡多了两條关系,丁志钢也沒拉拔還在乡下的侄子侄女,一直等到丁念君跟潘顶峰开始下海做生意了,才给了原主乡下二叔家的后辈一個机会,将他们带了出来。
在這之前,因为付出迟迟沒有得到回报,原主二叔一家也就沒再往城裡寄粮食。
三叔一家不同,他们往這边寄粮食就只是为了‘丁果’。
担心原主這個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回来不受待见,寄点粮食過来,希望丁志钢两口子对原主好一点。
后来原主下乡了,三叔一家对丁志钢這個大哥很是不满,也沒再往城裡寄過粮。
原主一直跟三叔一家有联系,這几年沒断了书信往来。
三叔家還给原主寄過钱和东西,但原主太傻,也或者說是太想讨好丁志钢他们,這些钱和东西最后都被她换成粮食寄来丰宁,结果喂出一堆白眼狼。
原主准备回城前,担心三叔他们再给她往下乡的地方写信,在出发的前几天就拍了电报告知,沒想到回来才两三天就收到了汇阳的来信。
這时候的邮递根本沒有這么快,說明他们收到电报就写信往丰宁发了。
丁果将信封撕开抽出裡面的信纸展开,顿时被满纸张形同狗爬的字给震了一下。
好在原主有看信的记忆,认得出這些狗爬字,借着這個记忆,丁果勉强将上面的內容看完了。
执笔的是三叔家的大儿子丁大勇。
丁大勇不光字不好,文笔也不怎么样,却透着一种质朴的可爱。
他信裡每句话开头写得最多的几個就是‘俺娘說’、‘俺娘让我问你’‘俺娘又說了,让你……’,偶尔出现一個‘俺爹也說’。
应该是三婶口述,他执笔记录的。
从头看到尾,大致意思就是原主爸妈终于想起来当回父母了,给她办了回城。
由衷的替她高兴。
又问回城后家裡人对她怎么样,叮嘱她腰杆要挺起来,她可是老丁家的亲骨肉,别整的她才像抱养的似的。
也叮嘱她学着机灵点儿,千万别再傻乎乎的付出。
又问她工作有沒有着落,等一切安排好了让她回信跟家裡說一声……在末尾還拉拉杂杂說了些村子裡的事,說了今年麦收的收成之类的。
丁果忍不住替原主感到庆幸,在被亲爸妈、亲兄弟姐妹凉薄对待的时候,還有三叔、三婶這一家子对原主关爱着。
只是后来原主嫁给傻子的事让三叔三婶知道了,对其恨铁不成钢,加上首都离汇阳更远,慢慢就断了来往。
原主后来還给三叔家寄過钱,但被三婶退回去了,她觉得原主太让他们失望,沒救了!
丁果认同這個說法,可不是沒救了么,巴巴的奉献了一生。
也是因为這個原因,后来丁念君想提拔丁家老家的人时,被三叔三婶一家阴阳怪气嘲讽了一顿,說她是卖了老丁家的亲骨肉换来的今天的幸福……
丁念君很忌讳這個說法,气得不轻,就沒拉拔那一家子。
三叔一家也成了书裡不大不小的反派。
在书裡,跟女主作对的基本都不会有好的下场,這一家也不例外。
三叔最后摔断了腿,三婶老年后中风了,丁大勇和他两個弟弟也是一辈子沒什么大出息,待在杨家窝,面朝黄土背朝天,還被自己的儿子女儿埋怨他们不懂变通,甚至连他们的爷爷奶奶也埋怨上了……
的确,丁大勇兄弟仨跟他二伯家几個被丁念君惠及的堂兄弟比起来,過的着实很寒酸。
倒是丁果看书时觉得原主三叔一家是书裡难得的正常人,对這一家子很是喜歡。
丁果将信放在旁边,脑子裡回忆着原主的写信风格,构思、模仿。
但這风格她肯定要慢慢改過来,包括要从信上展现自己的性格。
慢慢来吧,给他们一個适应過程,免得将来吓到他们。
那么善良的一家子值得她温和对待,不能跟对丁家人一样秋风扫落叶了。
除了风格,還得延续原主的字。
好在原主的字写的不错,跟她的字有点接近,凭借着這副身体的肌肉记忆,只要别写得太快,問題不大。
丁果从商城裡买了本笔记本,撕了几页纸开始慢慢写信。
原主之前就一直用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先延续這個细节吧。
在信裡,丁果先按之前的风格写了几段,慢慢开始义愤填膺地說爸妈让她回城是为了替丁念君铺路,让她嫁给一個傻子。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生气,還故意写错了几個字以表示她心底的愤怒。
同时,在最后也沒替丁志钢遮掩,将他头顶有草原這件事写在了信上。
写完信,丁果反复看了几遍,确定跟原主之前的风格出入不大才放心的折好,等明天去邮局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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