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母親。”
她跪禮問安後,柳國公致辭,隨後族中的女子長輩盥手後,等柳如煙上前來,爲其三次簪發改式、賜女工、羅帕之物。
後逐次加衣,衆人觀禮,柳如煙三.退.更衣加冠釵後,三拜其父母、正賓。
整套笄禮做下來顯得極其冗雜而慢長,謝婉凝站於席前,她看着柳如煙纖細的身子垂下,一一拜禮,跪身,聆訓,揖謝。
幸好她來之前,原主已經及笄了。省去了這麻煩禮節,謝婉凝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起身時,發現柳如煙的一雙眼睛似乎有意無意,她竟往謝婉凝這邊掃了一眼。
這一瞥,讓謝婉凝不由自主想起之前,不知誰寄來醉香樓的一封信,一隻沾了血的玉佩。
玉佩的紋樣普通,水頭也一般,她不知這是誰的。
等她拿起來仔細一看,身後卻突然傳來茶盞碎地的聲響,謝婉凝轉過臉,見是海棠蒼白着一張臉正看着她。
“郡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良久後她開口告訴她,這是謝婉凝原來的侍女,糕兒的遺物。
還有一小撮,被絲緞捆紮的頭髮。
身邊的侍女哆嗦着認出這是她的侍婢雲子的。
很明顯寄來這兩樣東西的人,知曉不少的內情。
她一下子想到了柳如煙,那一日同白凌霜一起的,就只是她。
而柳如煙未必殺了她的婢女,但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將思緒悄然轉回後,謝婉凝看向正中而立的柳如煙,目光深沉。
而後者早已收回了視線,容貌清冷的少女垂眸,神色內一片平靜無波。
隨後柳如煙向衆人一一禮至問候後,等笄禮一禮成,國公夫婦起身拜謝過衆人,她就先行轉身,自己在侍女的陪伴中,退下了。
——
隨後便是國公夫人辦的一場宴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上席之前,謝婉凝本假裝與陸榮林坐於桌前說笑,倏而她疲憊地擡手揉了揉眉心,不知爲何涌上一陣心慌,好似心口在燎燒似的,始終無法安心。
不知何故,她便低頭呷了一口茶,擡眼不經意搜尋過四周,諸般熱鬧,謝婉凝仔細一看,這些女孩之間,她卻唯獨不見那白凌霜的影子。
她頓時起了疑,便在心內喚出系統,問道:“白凌霜呢?她在哪?我能不能現在立刻找到她?”
002很快上線,回覆她,“回宿主,白凌霜已經進了柳如煙的閨房。”
“兩人似乎在密謀着什麼。”
“另外,當前任務已發佈,請玩家注意完成。”
她擡頭,望向屏幕欄中用紅字標紅的待完成任務:
【新任務進度提醒:調查原主先前的貼身婢女雲子和糕兒的真正死因。】
原主的婢女不知何故而死,謝婉凝只知道在原主落入水中昏迷後,她們也雙雙溺死在宮中的池水裏。
至於誰做的,宮人們的敘述也含糊其辭,她始終弄不清楚。
彷彿有人在刻意隱瞞什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還是有些模糊了,這要怎麼查?
她暗自撇撇嘴,謝婉凝擡起頭。
【你就不能告訴我一些其他提示嗎?】
謝婉凝不死心地問它。
【十分抱歉,本系統只提供輔助作用,請玩家獨立完成任務,獲得獎勵。】
白團子因爲前些日子和她鬧了彆扭,如今它鼓着一張白團子臉,似是觸到了什麼痛處,便冷冰冰地回答她。
她連忙掐了它的臉一把,【還生我氣呢?我那時不就是跟你開玩笑的嗎。】
系統下線不在那時,謝婉凝染風寒生了病,耍脾氣責怪它爲何不陪在自己身邊,還不肯給她任務提示,也不肯多幫幫她。
她想家又難受,又想到系統一開始來的晚了,讓她一個人在這裏待着,一時在夜裏心態直接爆炸,爲此自己還默默哭了好久。
【宿主你別哭了……不是不肯幫你,是002真的沒有這些權限!】
白團子當時趕回來又哄又勸,纔好歹把她止住,不然早被人看出了端倪。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要做的是抓緊一切機會,完成指定協助任務,避免走原書的劇情,這就是目前的辦法。】
【我知道,對不起嘛。】
此時白團子不受她哄,自己不大高興地哼了一聲,隨後默默就地隱形了。
她見此,有些無語地抓了抓頭髮。
……算了,回來再哄吧。
她先做任務好了。
系統發佈的這些任務,與她之後的事以及最後的任務息息相關,事關自己的性命和前途,謝婉凝不得不做。
於是她起身,藉口自己身子不適的緣由去了國公府的一間偏室休整,沒多久便趁着鬆備,避開人眼,來到柳如煙的住處。
本以爲有什麼阻礙,誰知在敲開門後那丫頭打開門一看見是她,擡眼便笑了一笑,道,“郡主請,我家小姐已在裏面等候您多時了。”
“……”
她見此,愈發相信心中的猜測。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擡步,猶豫幾許,謝婉凝終是進了柳如煙的房中。
室內略有昏暗,雖點了燭燈,光亮卻微掩,一處牆邊掛着副裱起來的字。
寫着“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下一句“症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她默了半晌,隨後往裏一看,見已經換上常服衣裙的柳如煙,正坐於屋內的一張琉璃桌前。
她細手端着一隻白瓷茶盞,不緊不慢地喝着。
她環顧少女的四周,白凌霜不在,許是早就已經走了。
柳如煙擡眼,看着她的視線落在別處,她盯住眼前通身華貴的少女,柳如煙看着,她驟而輕笑了一聲,率先開口了,“……寶璋郡主在找什麼?”
聲嗓淡而柔,卻無比清冷。
此刻透着微微的寒意。
謝婉凝清了清嗓子,看着她道,“並無,柳姑娘,我今日來,其實是想——”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還未說完就被她給打斷。
“郡主您風光無限,向來與皇子公主們玩在一處,身份無比高貴,不知今日是出了什麼事,才驅使您今日找上了我?”
柳如煙輕輕冷笑,擡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輕慢極了。
“……我的侍女。”
事已至此,謝婉凝也不想和她繼續兜圈子,上前一步道,“柳姑娘你也知道,在那次我昏迷之後,她們也死了。”
“許是有人想害我不成,反而降罪於我的奴婢,你覺得呢?”
柳如煙聽了,臉色頓時一變,“郡主這話就說笑了,又有誰能害您?”
而謝婉凝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怎會沒有?自然是有的。”
……她記得的。
被這具身體所支配的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在嗆水緩緩沉入水中的溺斃感之餘,她的腦子裏瘋狂的恐懼和巨大的害怕。
至今仍殘留在她的記憶裏,久久揮之不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那時的原主究竟是因爲看到什麼,才失足跌入水中的?
是什麼東西讓她受到了驚嚇?
“告訴我,你和白凌霜在我跌落水池的那日,究竟看到了什麼?”
她目光如炬。
“如煙聽不懂您的意思,”柳如煙聽了,不自在地別過頭。
“不是你寄給我的玉佩和頭髮?如今你又何故裝作聽不懂?”
對方聽了一愣,低頭不語,錯開她逐漸冰冷警惕的視線。
見此,她咬了咬牙。
往前走了幾步,謝婉凝擡手,她一下子抓緊了柳如煙的肩膀。
“柳姑娘,請你……告訴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在對方有些喫痛的目光中,她感覺到什麼似的,謝婉凝霍地擡起眸子。
“什麼人……?”她錯愕了一瞬。
在眼前略顯昏暗的光暈下,謝婉凝只覺她眼前一閃。
餘光看見一隻戴着玉鐲的手,衣角旋在房梁之上,垂落下來,狀似已經昏迷了過去。
那人是……白凌霜。
她的眼睛一睜,當時就頓覺不對。
纔剛退後了一步,柳如煙倏的反手箍住了自己的手腕。
低頭,見她目光沉沉,盯着謝婉凝的神色陰暗極了。
“郡主……”
隨後謝婉凝驚懼擡頭,就見一片凜凜的刀光赫然朝着自己,正逆風猛地斬下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
盯着那柄鋒利沾着血、疾速向她揮來的刀,謝婉凝的眼睛倏的睜大。
——
陸景淮提刀,狠狠揮開眼前的重重銬鎖,他從國公府的後門側身而入,隨後飛速躍上了房梁。
身影迅疾,快如一片秋日的利葉。
一雙丹鳳眼在重重樓宇中搜尋着,極力壓抑胸口的窒息感,他默默咬緊了牙。
謝婉凝……盼望她不要有事。
她就是死,也不是死在這裏。
越過一處宅子仔細搜尋着那人的身影,臉色焦急。
他甚至尚未察覺自己眼角已經微紅,陸景淮不自覺攥緊了手裏的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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