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暴躁嘶鳴不斷揚蹄的馬,拼命牽着馬繩被拽倒在地的侍從,有人從馬背上摔下來滾到地上,發出一聲刺耳尖叫,一羣人圍上來,誠惶誠恐。
“縣主!”
“縣主您沒事吧?”
耳邊是一羣侍從奴婢們誠惶誠恐的聲音,被圍成一圈的娣安縣主戚婠婠,此時既茫然又害怕地跌坐在地上。
她的裙子被刮破,臉也被地上的灰蹭的烏漆嘛黑,兩條手臂被刮傷,模樣瞧着狼狽極了。
她旁邊停着一隻躁動不安的小馬,被娣安縣主的僕從們牽着,戚婠婠擡頭,恨恨地望了這馬一眼,怒氣上頭,狠狠道,“把這畜牲給我宰了!”
“縣主您消消氣……宰不得的,這可是您父親最最喜歡的小馬啊……”
“我不管!…”
遠處一羣貴女看着,竊竊私語,一旁的一處黃帳子內,裏頭正坐着三個人。
案桌前,象牙筷子夾起一塊糖酥肉,放入嘴中,劉昔蘭邊喫,她輕輕歪頭,眉眼冷淡地看着外頭的這場鬧劇。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側過臉,看了一眼身旁正同鶯鶯燕燕聊到興頭上的堂兄,淡聲開口問他道,“外頭此時亂的緊,太子哥哥不去關心那位一下?”
陸承宣正和身旁的一個少女說話,沒聽清楚,“……什麼?你說娣安麼?不打緊,那邊自會有人扶她的。”
坐在陸承宣左邊的粉衫少女,五官出挑,長着一雙頗有風情的柳葉眼,此時她搖着扇子,笑着對她道,“昔蘭妹妹既是想關心娣安縣主,不如替太子和我前去慰問一番?”
“也好。”
葉昔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隨後應下,這是南平候府的嫡女,倒也是個出身極高的。
她微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堂兄,他倒是挺會找,也有些手段,光是這一上午就足足有四個貴女過來問安。
看這情形,他怕是連以後當了皇帝,哪一個封昭儀、哪一個封貴妃,都早早想好了吧?
她頓時厭惡地閉了閉眼,“堂兄,我累了,想出去走走。”
說罷,不等陸承宣回答,她便起身走出了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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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場這邊,戚婠婠被她的奴婢們扶起來,擁到休息的帳子裏,進來摔砸東西泄火氣,這時嘉林長公主聞訊而來,一進來抱住戚婠婠不住地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婠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嘉琳林長公主揭開娣安縣主的裙子,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兒身上受的擦傷不少,她一時心疼極了,“快讓阿孃看看,疼嗎?早說了不讓你騎那匹小棕馬,它還沒有被訓練好。”
戚婠婠哭着,撲在她懷裏道,“母親,您不安慰就算了,怎麼還這麼說我!”
此時有人過來給她上藥,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她擡眼,立刻怨毒地看着不遠處的那個端着東西的侍女。
她是那個賤人的……
戚婠婠惡狠狠地盯着她,她心裏越想越氣,心想這謝婉凝現在不知道躲在哪裏,在笑話她呢!
嘉林長公主道,“來,過來給縣主換藥。”
那侍女走上前,低下身子正欲爲娣安縣主抹藥,戚婠婠突然飛起一腳,她狠狠地踹在了那人的心口上,一邊怒罵嗔目道,“你給我滾!”
那柔弱的侍女毫無防備,這一下被戚婠婠踢倒在地。
她手上端的跌打藥的瓷瓶盡數碎裂,紅紅的藥水撒了一地。
長公主一見,頓時大驚失色,看着自己瀕臨爆發、一身壞脾氣的女兒,不禁問,“婠婠,你到底怎麼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還用不着謝婉凝的賤婢來伺候!”戚婠婠恨恨地說道。
門外,兩個華
服的少年正要撩開簾子踏入營帳,還未走進去,一聽裏頭的少女說出這般惡毒的話語,兩人紛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這位娣安縣主,真是有夠嬌橫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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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一片兵荒馬亂,隔了十幾步路的屋內,則是安靜極了。
因娣安縣主的緣故,屋內的僕從們都早已出去了,光滑的木地板上只留下一個人輕輕的腳步聲。
“去裏面的房裏,你知道怎麼走嗎?”她攬着少年白玉般的脖頸,謝婉凝懶洋洋伸手,往前,漫無目的地一指。
“你告訴我。”江景淮低下頭來看她。
“就在前面,哎呀,現在別同我講話,你自己找嘛。”
嬌氣包乾脆拒絕了對話,乾脆埋頭窩在他懷裏閉目。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抱着少女經過一處內廊前,江景淮雙目沉靜地向左一瞥,見一個佩刀的飛魚服少年正抱臂,身子倚靠在一道隔板後。
江景淮抱着懷中人緩緩走過時,恰好擡眼,與他對視上。
飛魚服少年側過臉,涼涼地看了一眼他懷裏的少女,再涼涼地擡頭,看了一眼他。
江景淮朝其溫潤地勾脣,他用脣語無聲吩咐這少年道,“看好外面。”
錢之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隨後不耐煩地擺擺手。
脣瓣輕微一動。
“快走,好礙眼。”
江景淮無奈地挑了挑眉,走到地方,單手拉開眼前的一道門,他帶着謝婉凝走進去。
趙家用於招待女眷休整的內室內一派安靜,推開門,眼前一處屏風,屋內的香爐裏燃着香,她輕輕地嗅了嗅,覺得有些刺鼻,便不太喜歡。
於是她索性攀着少年的肩膀,捏着他的衣襟,不肯下去。
“到塌上去倚着。”他託着身子的手掌往塌的方向移了移,示意她下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只顧懶洋洋地窩在他頸窩裏,沒答話。
江景淮低眸看她,輕聲道,“…不是困了嗎?”
“這裏的香味不好聞,”冬日裏冷,她方偎着這少年人溫熱寬厚的胸膛,覺得暖和舒服極了,清冷的香氣透過衣襟傳來,她安逸地眯了眯眼,“你香,你得陪我。”
“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臉色頓時一羞,緊了緊喉嚨,江景淮俯身湊近她的鼻尖,聲音又低又磁性,“就不怕被發現?”
“這裏的人如今都跑去外面伺候了,我纔不怕。”她懶懶地答道。
“而且你要是怕這個,也不會隨我進來了吧?”她眸子裏一片戲謔之意。
微光透過窗落下,室內靜謐。
屏風後,影綽拉長了兩個模糊的人影。
謝婉凝像只懶貓兒似的倚在軟塌上,她託着下巴看眼前的少年轉過身去,就算他表面沉穩卻還是略顯侷促地搬了一隻凳子,坐在她的一旁。
“……哎,聽聞聖上——在這些日子很中意你?”謝婉凝看着他白皙俊美的側顏,開口問道。
白衣少年此時沏了盞茶,一盞遞給她,一盞自己飲下,謝婉凝沒喝,看着他斂袖慢飲,喉結緩慢滾動了幾下,這副吞嚥的模樣……很是性感。她頓時看得聚精會神,待少年飲完茶水,他甫一轉眼,就見少女正眼神火熱地看着自己。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在看什麼?”
“……”
謝婉凝被當場抓包,也不害臊,仍然直勾勾看着江景淮,“看你喉結啊,”她手一撐塌,嘴角彎起來,“真不愧是世家公子,連喉結都長的這般好看。”
簡單直白。
直球選手。
誰還不是個老色批了。
她在心裏給自己比了個耶。
到底這公子還是個要臉兒皮薄的,江景
淮聽了,輕咳一聲,低目斂袖,放下茶盞,一邊躲開她的眼睛,白玉耳尖又被迫臊紅了一遭。
頓時一股說不出的旖旎和曖昧氣氛橫生。
見他不應,她用桃紅寇丹的手指緩慢挑起了他的下巴。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謝婉凝忽而湊近了,一雙杏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少年,說着道,“不過景淮,你生的可真好看……身上也好香……”
眼底清澈,少女眸裏的幾分瀲灩晃在他的眼裏,無端讓心緒漏了一拍。
“又臉紅了啊?不是我說,”謝婉凝把身子縮回去,一邊氣定神閒抿了口茶,她坐在塌上擡了擡腳尖,挑起一抹他的髮尾漫不經心地玩弄着,繡鞋上的銀鈴泠泠輕響,“你這麼純可不行,我以後要是想親你,你是不是都要暈過去?”她笑着道。
“郡主很在意我?那何不現在就做?”他瞧着她洋洋得意的眉眼,站起來,倏的逼近她。
感覺到溫熱的氣息驟然接近,少年此時有些危險的眼神鎖定了她,謝婉凝的手腕被少年按住。
“…嗯?!”笑不出來了。
他扳過她的下頜,俯身湊近,她後退一下慌忙閉上了眼。
隨後便察覺到一個涼涼的吻,輕輕落在了自己的額頭。
脣瓣溫涼柔軟,迷濛間她微眨了眨眼,只覺得自己被吻的皮膚,起了一陣輕微的酥麻感。
她一愣。
不是吧……就這?就這?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親完便俯下身,“還鬧不鬧了?嗯?”丹鳳眼中溢滿溫柔,江景淮摸了摸她的臉龐,動作輕柔極了。
他接上方纔的話頭,“……聖上近日,確實對我皇恩浩蕩,怎麼了?”
梁帝因着嚴氏和他的身世,又有之前的手段,對他已是極爲喜愛,甚至勝過了六皇子。
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複位,從而恢復九皇子身份。
“沒什麼……”她低着頭,有些心不在焉地,謝婉凝沒來由地有些失落。
她的任務可不能失敗。
那看來,只能選擇……
唉。
她悄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不捨地抿了抿脣。
心裏不無遺憾。
他若是個皇子便好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可惜不是。
她擡眼,瞥見他眼底縈繞着對她的情義,似乎能夠預見,她將在不久之後便會失去。
但願當她同他說時,他們二人,不要就此決裂了纔好。
“腳踝還疼嗎?”他斂了斂眸子,江景淮沒察覺她心裏所想和神色微異,少年冷白的手指向下,落在少女的腳腕上。
見青紫一片,他心疼地抿了抿薄脣。
這丫頭怎麼總是受傷,又這麼嬌貴。
……也許鋪着軟墊的金屋軟房裏才適合她住着。
江景淮真的在這麼想,他不動聲色在心底籌劃着日後的建程,隨後他試探地,輕捏了一下少女的腳腕。
“疼,”她立刻蹙眉,腳尖縮了一縮,“別碰別碰,好疼的。”
他不語,將她的繡鞋輕輕退下,薄薄的羅襪也褪盡,將稍涼的指尖按在謝婉凝瑩潤的腳腕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將其上一片青紫的皮膚細細揉捏,勻捻開,輕輕按壓。
少女白皙的小腳趾縮了縮,她臉上有些臊,便輕咳一聲,側過臉。
極力忽視自腳腕處傳來的舒適感和一陣陣的酥麻,謝婉凝看着少年的臉她小聲問了一句,“景淮,上次問你的事,你還沒有回答。”
什麼?
問我是否歡喜你?
江景淮擡眼,一手捏着她細白的腳踝,眼眸裏微沉。
少女想抽回腳,被他伸手給按住。
江景淮的眸裏熾熱,他直視着謝婉凝的雙眸,緩
緩地道,“如果我說是,你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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