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葉赫入行這麼多年，什麼事兒沒見識過，就這種隨便胡說八道的噴子哪天沒有。他從來不在意。可小男朋友鬥志昂揚地跟人吵，吵贏了笑意盎然的樣子，葉赫倒覺得自己被罵兩句也不是件壞事。
他把雲卿摟過來親了親，在小男朋友的脣邊說：“我的小朋友，真棒！”
“那是。”雲卿挑了下眉，精緻的眼裏滿是得意，整個人看起來鮮活熱絡。
葉赫眸光動了動，將小男朋友按在了牀上。雲卿撲棱着四肢，掙扎了一下，“葉老師，你想幹嘛？”
“我的小男朋友太棒，想給他點補償。”
葉赫親吻着雲卿的脣，手滑進雲卿的T恤裏，把小男朋友吃了個一乾二淨。
雲卿眼尾泛着淚，“呸，臭流氓，這哪是什麼補償？”
華燈初上，外頭的一切喧囂與熱鬧都與他們無關，即使鬧翻了天，即使有很多有的沒的猜測，葉赫全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懷中的小狐狸。小狐狸露着尖牙，在他身上咬着，微微的痛，卻是更多的甜。
葉赫太愛他了，愛他愛到骨子裏，愛他愛到甘願放棄一切。
雲卿累慘了，到最後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葉赫把他抱到浴缸裏，給他洗了澡，再抱回牀上。雲卿就像小貓似的，縮成一團窩在葉赫的懷裏。葉赫將人摟得緊緊的，心裏既溫暖又安定。
微暗的房間裏，手機屏幕一閃一閃。有很多通未接電話，大部分是顧城打來的。
葉赫望了兩秒，將顧城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拉了黑。隨後，他打開微博，發了一條——感謝過往，江湖再見。算是對退圈宣言的一個迴應。至於是什麼理由，他永遠不會提。
雲卿是被餓醒的，他家葉老師太狠，把他弄得到最後都沒什麼意識了。醒來這會兒，他雙腿還有點兒打顫。雲卿咬牙切齒，“葉老師，你簡直是慾求不滿。”
葉赫低低一笑，“小朋友太誘人，我也沒辦法。”
雲卿白了他一眼，“怪我咯？”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好餓……”
葉赫知道雲卿會肚子餓，早就已經叫好了餐，“起來喫飯。”
雲卿八爪魚似地抱住葉赫，“你揹我。”
“好。”
叫的餐都是雲卿愛喫的，葉赫特意又去切了鳳梨。雲卿正年輕，下午體力消耗又大，於是晚上胃口極好。正喫着飯，忽然門鈴響了起來。
“可能是小龍蝦到了。”
雲卿咧嘴一笑，“還給我叫小龍蝦了？”
“是啊，你前陣子天天唸叨，今天就滿足你一回。但是說好了，不許多喫。”葉赫不太讓雲卿喫這些東西，覺得對身體不好，但是偶爾也要哄哄小男朋友開心。
葉赫一邊說着一邊去開門，然而出現在門口的人卻不是他想要見到。葉赫面色陡然一沉，“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
顧城前一天被雲卿揍了好幾拳，這會兒臉上正烏青着，看起來有些頹唐又有些狼狽。他實在也是沒辦法了，先前給葉赫接了很多工作，葉赫這一退圈，光違約金他就得賠上億。
“葉赫，我們談談，行嗎？”不似前一天的怒氣衝衝，今天的他頗有些低聲下氣的意思。
葉赫轉身就想關門，顧城擡手擋住，差點夾住他的手。
“葉赫，你就當幫幫我，成嗎？”姿態卻是愈發地低。
葉赫臉色很不好看，“我和你，能說全都已經說完了。那些工作、代言是你接的，你自己想辦法，和我沒有關係。”
做葉赫的經紀人十幾年，顧城有時候會自作主張給葉赫接工作。基本上只要不太過分，葉赫都會幫着他完成。畢竟是發小，快三十年的友情了，哪能讓對方難堪。只是這一回，葉赫宣佈退圈，只完成《戲子》那部電影，其餘工作一概不管，顧城就慌了。
“葉赫，你就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你幫我最後一次。之後，不管是你退圈，還是要和雲卿在一起，我都不會再管了，行嗎？”
葉赫瞥了顧城一眼，“你覺得你有資格說這些話麼？”
顧城神色一僵，“葉赫……”
“在你選擇欺騙我和小卿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朋友。顧城，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給你留最後一點顏面，別鬧得太過了。”
“葉赫，我……”
“咚”一聲，葉赫徹底將門關上，也不理顧城在外頭叫喚。
雲卿往嘴裏塞了一塊鳳梨，雙頰一鼓一鼓地喫着，“葉老師，要揍人麼？我可以幫你。”葉赫微一愣怔，旋即彎脣笑了起來，“小朋友，你現在怎麼總有打人的念頭？”
雲卿又塞了塊鳳梨，雙頰更鼓了，“也不是啊，就是想揍顧城而已，想揍他很久了。”
葉赫掐了掐他鼓起的腮幫子，“昨天剛揍過，讓人先養兩天。”
“好勒！等他養好傷，再狠揍一頓。”小狐狸倒是很好說話。
只是顧城的事兒，雲卿到底記在了心上。趁着葉赫去廚房收拾的時候，雲卿把顧城的微信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給他發了消息。
【卿】：丫想死麼.jpg。——別再騷擾我哥。
顧城沒有第一時間回消息，而是過了好幾分鐘纔回。
【顧城】：我是他的經紀人，我得對他負責。他輕言退圈，放棄奮鬥了十幾年的事業，放棄了他的夢想，難道我不能對他進行勸說嗎？雲卿，做人不能太自私了，你也要爲葉赫考慮考慮。
【卿】：是爲我哥考慮，還是爲你？
【顧城】：做演員是葉赫的夢想，他現在退出是爲了什麼，你應該要知道。
【卿】：我不想知道。你別再來我們家，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發完，直接拉黑。
顧城噼裏啪啦打了一大段文字，發送出去卻顯示被拒收，氣得他差點沒砸碎了手機。
葉赫收拾好東西出來的時候，他家小男朋友正坐在地板上在搭一個樂高汽車模型。雲卿容顏精緻，眼睛清亮，安靜的時候像個奶娃娃。葉赫倚在桌邊望着神情專注的小男朋友，眼底滿是溫然。
這樣靜謐溫馨的時刻，是葉赫多年的渴求。小朋友離開這個家以後，這個家就再也沒有了溫度。如今他回來了，這個家纔是一個家。
“完成！”雲卿笑意盎然，冷白皮的臉上滿是光彩，“葉老師快過來，看看我搭得好不好。”
葉赫回過神來，大長腿一邁，將手裏的水杯放到茶几上，隨後坐到雲卿身邊，圈住了小男朋友的腰，看也沒看模型，就說：“嗯，真棒。”
雲卿好像後腦勺長眼睛了似的，竟然知道葉赫沒看。他回頭白了葉赫一眼，“葉老師，你也太敷衍了。”
葉赫的眼裏只有雲卿，其他任何事物都落不到他眼裏。他輕挑了一下眉，捏住雲卿的下巴，道：“某個小朋友太耀眼，讓我移不開眼睛，所以也就看不見其他東西。小朋友，你說，你是不是該罰？”
葉赫說了一堆歪理，雲卿的白眼差點翻上天，“葉老師，這麼欺騙小朋友是不對的！”
葉赫輕輕笑了起來，這些日子，他的笑容比過往六年加起來都多。他忍不住親了親雲卿的脣，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他心裏覺得幸福滿溢。
雲卿推開他，捂主自己的嘴，“葉老師，不許親我。”一親沒完沒了，又得……雲卿耳尖都紅了紅。
葉赫右手將小男朋友將自己懷裏一帶，緊緊扣住，“不親？那做什麼，這樣麼？”
“啊！”雲卿驚叫出聲，手自然也鬆開了，“葉老師，你別……”
“別什麼？”
“手拿開……嗯……”
仰到的那一刻，彼此的胸膛是緊緊貼着的，燈光映照下，自己六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着的這張臉，眸光溫柔地望着自己時，雲卿的心還是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雲卿摟住葉赫的脖子，眼尾微微泛紅，“葉老師，我愛你。”
葉赫的目光愈發柔，他彎一彎嘴角，“小卿，我也愛你。”
惦記着雲卿的身體，怕他喫不消，葉赫到底沒太過，只是吃了點豆腐，沒真本壘打。就這樣，雲卿還是氣喘吁吁地癱軟了，窩在葉赫懷裏不動彈了。
葉赫把小狐狸抱回牀上，一夜好眠。
隔天早晨醒來的時候，葉赫已經不在身邊，雲卿揉了揉眼睛，喊道：“葉老師，葉老師。”
葉赫正在做早飯，聽見聲音關了火，連圍裙都沒摘就進了臥室。還沒說話，雲卿就從牀上跳下來，蹦着跳到他身上。
腦袋埋在葉赫的頸間，他神情有些難受，“葉老師，我還以爲你又不在了。”
剛纔，他做了個噩夢，夢見六年前的時候又發生了一次，夢見如今的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葉赫抱緊小男朋友，溫柔寵溺地哄道：“我在，我永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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