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下山计划
顾清遥擦完了剑,抬头看了一眼白鸰的背影,问:“鸰儿,你在想什么呢?”
白鸰忽然轻叹一口气,道:“阿鸢的病好了许多。”
顾清遥道:“他的病好了,你不高兴嗎?”
白鸰幽幽道:“高兴。可是他說,总在這裡白吃白喝,有些過意不去,說打算要离开。”
“离开?”顾清遥有些惊讶,“或许……他只是跟你客套,你安慰他一下就好了。”
白鸰摇摇头,“他是不会跟我客套的,他說要走,就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可离开這裡,他還能去哪?他不会功夫,又一只眼看不见,一個人出去,江湖险恶,岂不危险?”
白鸰又点点头,“我也是這么說,可他不听。說呆在我們這裡,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是长久之计,還要另谋出路。”
顾清遥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柔顺的长发,白鸰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身上,环住了他的腰。声音有些闷,“夫君,要不……你也收了他,這样他就有了名分,就可以留下来了。”
顾清遥忽然推开他,又惊又怒道:“鸰儿!你說什么呢?我又不喜歡他,收他做什么?我早就說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此生都不会再娶任何人了!”
白鸰忽然搂紧了他的腰,憋不住咯咯笑起来。
顾清遥知道自己被唬了,气得伸手挠他的痒痒,“好啊,你故意试探我是不是!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哈哈哈……我的傻夫君,我逗你玩的,看你认真的!就算你想收,阿鸢還不愿意呢!”
顾清遥一把将他拽起来,紧紧箍在自己怀裡,气得张嘴就在他粉嫩的脸蛋上咬了一口,“坏小孩!”
白鸰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顾清遥将他搂在怀裡,看得痴了,竟然也忘了自己被戏弄,只顾盯着他看了。
白鸰笑道:“夫君当真這么喜歡我?我让你收了别人你也不愿意?”
顾清遥盯着他道:“不愿意,只想要你一個人。”
——
两個时辰后。
顾清遥将他搂紧了道:“方才你不是說,要商量一下阿鸢的事嗎?”
白鸰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哪裡還有精神商量蓝鸢的事?他不满地在顾清遥胸前拧了一把,却像挠痒痒一般,不仅不痛,還撩得很。
顾清遥马上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裡,笑道:“我可好不容易才停下来,你再招惹我,可别怪我让你再受累两個时辰。”
白鸰眼泪汪汪,差点哭出来。
顾清遥大笑着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傻瓜,我逗你的,谁让你先戏弄我的!”
白鸰委屈巴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动了。
顾清遥抚着他光滑的肩膀,這才开始履行自己的承诺,跟他商量蓝鸢的事了。“其实我也知道,蓝公子一直呆在焰山派,并非弟子又并非门客,确实身份尴尬,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可以在山下的彩云镇为他找個住处,他会弹琴、会写字,可以做琴师,也可以帮人代笔写字,以此谋生。你也可以经常下山与他相聚,我們照顾他也方便些,不至于让他一個人孤苦伶仃,无人照拂,你觉得如何?”
白鸰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地望着他,沒想到他早就为蓝鸢打算好了。“夫君,我還以为,你不喜歡阿鸢呢。”
顾清遥道:“我是不喜歡他,可他是你的好朋友,只有将他安排好了,你才能放心。”
白鸰在他脸上亲了亲道:“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阿鸢這個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又温柔体贴,其实心裡要强得很,不会愿意寄人篱下的。不像我,虽然嘴上厉害,心裡却沒出息,只想一辈子都依靠夫君。”
顾清遥捏捏他的鼻子笑道:“你這個小妖精,這么会魅惑夫君,就算你想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让你继续魅惑我。”
白鸰抱紧了他的脖子投怀送抱,“当初是谁說的,‘不要把你招揽恩客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是不会受你魅惑的’?”
顾清遥眨眨眼装失忆,“是谁說的?竟然這样不解风情,实在该打。”白鸰又抱紧了他道:“夫君,你真好,我爱你。”
顾清遥心裡暖暖的,抚着他光滑的背道:“既然如此,就让夫君再疼爱两個时辰吧!”
一早,白鸰自然是睡瘫在被窝裡,顾清遥神清气爽地出门,去校场练功了。
校场上,弟子门客们有的独自练剑、有的两两切磋,也有几個人一组在蹲马步踩梅花桩,皆是勤勉用功。
顾清遥走到顾晏身后,看着他和齐玉切磋。這些天自己不能天天陪他练功,大多都是齐玉陪着,他倒也放心。
两人缠斗了一会,齐玉又停下来指导顾晏方才的不足之处,顾晏本就聪明,一点就通,又学得认真,看起来全然不像发脾气时的顽劣少年了,俨然一副名门少主的形象。
两人见到顾清遥走過来,便停了下来,齐玉对顾清遥行礼,顾晏跟在他身后,却眼神诡异,躲躲闪闪。
顾清遥疑惑道:“晏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好?”
顾晏摸摸自己的脸道:“沒什么,沒睡好罢了。”
“怎么沒睡好呢?是练功出了什么問題?”
顾晏忽然气鼓鼓地望着他,“练功哪有什么問題,分明是昨晚小叔你们……”他看看一脸了然的齐玉,又看看旁边的其他人,沒有說出口,甩了甩自己的手,“沒事!都怪我自己耳力太好!”
顾清遥忽然明白他为何失眠了,原来是被吵得睡不着。想想他還是個十四岁的孩子,就听到這些实在不太好。虽然這几個月也有過,但昨晚确实太放肆。
顾清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对齐玉道:“对了齐玉,這些天你到山下的彩云镇找一处宅院买下来,不需要太大,有一进院两三间房即可,位置要清净些。买下来之后,整修一下,布置也不需华丽,雅致些即可。”
齐玉道:“是,掌门。您是打算和夫人偶尔下山小住嗎?”
顾清遥道:“不,是要给蓝鸢蓝公子住的。”
齐玉和顾晏皆是愣了一下,顾晏望着顾清遥道:“怎么他……他要走了?”
顾清遥道:“也不会走太远,只是下山居住,不過半日路程,想见随时還能见到。”
顾晏急着辩解道:“谁、谁想见他了?”
顾清遥耸肩道:“谁說你要见他了?我說的是鸰儿想要见他,随时可以见到。怎么?你也很想见他么?”
“小叔你又戏弄我!”顾晏气得跳脚,不理他们自己去练剑了。
顾清遥笑着摇头,一旁的齐玉却心事重重,顾清遥问道:“你怎么了?神色不好。”
齐玉道:“掌门,大少爷年纪尚轻,心性未定,我怕他会……”
顾清遥看了他一眼,“怕什么?怕他也断袖?”
齐玉面色尴尬,沉默不语。
顾清遥只是笑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齐玉急道:“可未来焰山派怎么办呢?”
顾清遥奇怪地看他一眼,“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也好、顾晏也好,怎么也能再活個五六十年,继承人之事還远着,急什么?”
齐玉低头道,“抱歉掌门,我只是一介门客,是我過忧了。”
顾清遥拍着他的肩膀道:“不必道歉,你能有此担忧,說明你心裡想着焰山派,這是好事。至于顾晏,他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想束缚他太多。掌门之事,我也是无奈,只有他能继承,除此之外,我希望他能自由自在。”
齐玉点点头。
“這段日子,我看你和晏儿相处很好,他从小性格孤僻桀骜,除了我,沒有什么人能管得住他,可我看他和你练剑的时候,倒是对你很尊敬很信服,可见你有本事。”
齐玉羞赧道:“掌门過奖了,齐玉也只是做自己分内之事,顾晏少爷天资聪颖,好好教导,将来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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